陸慎閉了閉眼睛,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等到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的時候,他才再一次點開了這個視頻。
等播放完畢,他便又一次點擊了播放。
短短的一分鐘不到的視頻,他整整看了快一個小時。
到了最后,他已經能一字不差的復述出秦溪說的每一個字。
但是他的眉頭卻依舊深深的擰在一起。
因為他已經明白唐亞發這個視頻給他的用意了。
視頻里面,戰深問秦溪是不是要出海,秦溪拒絕了,戰深便說她什麼時候要出去可以隨時找他,秦溪答應了。
這意味著什麼呢?
答案再明顯不過了。
——秦溪是自由的。
至少她是可以選擇自己的行動的。
陸慎已經知道他們在一個獨立島上,所以要是要離開島,必須要坐船。
而秦溪是可以自主選擇行動的。
她可以不出海,也可以在想出海的時候去找戰深。
陸慎覺得自己的一眼前有些模糊,手也不自覺的捏成了拳頭。
……如果秦溪是自由的,那麼他這麼三個月以來的擔心著急和付出,又算是什麼呢?
她是不是和唐亞一樣,冷冷的看著自己被組織耍的團團轉,甚至和唐亞一起嘲諷自己呢?
陸慎一想到這里,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了。
他把手機扔到一邊,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水,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勉強平靜下來。
冷靜,他對自己說。
永遠要記得,這個視頻是唐亞發過來的。
自己如果出離憤怒了,那就達到了她的目的。
她不就是想要告訴自己,秦溪現在已經是自由人了,卻還不回來找他嗎?
陸慎低頭掃了一眼辦公桌上放著的日歷,抿了抿嘴。
他在今天的日子上畫了一個圈。
不僅僅是因為這是秦溪失蹤三個月整的日子,還因為……他曾經和林逸允諾過的。
三個月沒有秦溪的蹤影,他會聽從林逸的建議,放消息出去說要娶溫靜。
現在看來,確實應該這麼做了。
他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開秦溪的手。
所以,既然秦溪是自由的,那麼自己用一點辦法,引得她出現在自己面前,也不算是什麼不道德的事情。
畢竟是她……三個月都不出現的。
陸慎閉了閉眼睛,下定了決心。
……
而秦溪這邊,一點也不知道此刻陸慎決定了什麼事情。
她只是躺在床上,木木的看著天花板,在心里計算著時間。
三個月了。
她在心里想著。
她已經到這里整整三個月了。
當初明明自己也想要離開陸慎的,即便沒有戰深橫插一腳,她肯定也搬出來了。
但是為什麼……三個月沒有見到他,自己心里卻還是會覺得隱隱作痛呢?
就像是得了某種相思病一樣。
秦溪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翻了個身。
她在這里的三個月,過得身心俱疲。
一開始的兩天,戰深把她軟禁在房間里,吃的飯按時送進來,只允許她在宿舍內部活動,門口無時無刻都把守著兩個人,讓她沒有辦法逃出去。
在這兩天里,除了第一餐是他親自來送的飯之外,秦溪再沒有見過他。
就在秦溪以為他想要用囚禁的辦法磨掉自己的銳氣的時候,第三天早上,戰深忽然又出現在了房間里。
那時候天都沒有亮,他卻已經穿戴整齊了。
他毫不留情的把秦溪叫醒,用命令式的口吻開口道:“起床洗漱,準備訓練。”
秦溪糊里糊涂的起了床,等到洗漱完畢,才想起來戰深一開始說過的——她要重新開始訓練了。
秦溪一想到自己即將面臨的課程,渾身的細胞都在說著拒絕。
但是她現在身不由己,一點拒絕的效果都沒有。
戰深就在一邊強制看著她吃完了早點,又強制把她送到了老師面前。
甚至和以前的小課堂不同,這一次她接受的訓練,全是一對一的課程。
房間很小,沒有窗戶,燈光照的慘白。
授課的不是以前她見過的老師,但是說的內容卻大同小異。
他們為什麼要加入組織,為什麼應該為組織效力。
這些話對于以前的秦溪來說,是完全新奇的東西,那時候她還認真聽課,做了筆記。
但是對于現在的秦溪來說,完全就是陳詞濫調,一點也沒有辦法進入她的腦中。
所以在老師灼灼的目光下,秦溪打了個哈欠,正好因為起的太早有些困倦,所以她慢慢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還是戰深把她推醒的。
“你就這麼看著她睡?”秦溪迷迷糊糊的抬起頭,只看到戰深繃的很緊的臉色,和站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老師。
“我……她的級別比我高……我不敢隨便叫醒她……”那個老師的聲音都在發抖,頭深深的埋著,不敢抬起來。
秦溪皺了皺眉頭,出聲道:“是我睡覺的,你罵她做什麼?”
戰深這才緩緩的轉頭看著她:“你也會有懲罰的,別著急替人說話。”
秦溪無所謂的聳聳肩:“哦。”
戰深看著她頑劣的表情,就像班主任看著不聽話的小孩一樣,滿臉都是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