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沒等她想出來,體檢室的門卻自己打開了。
白大褂一邊手撐著門,一邊低頭看著秦溪:“不是來找我的?”
秦溪眼見躲不過去了,索性把自己想好餓借口拿出來用了:“我覺得有點不舒服,所以想過來看看,能不能找到點藥吃。”
這就是她今天故意去了食堂,又提前離席的目的。
她就是故意讓眾人都知道她今天身體不適,要是被人抓著,也有個說法。
白大褂卻只是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沒有對她這個說法表達任何看法,只是往一邊讓了讓:“進來說吧。”
秦溪謹慎的環視了一圈四周,跟著他進去了。
體檢室和上一次來的時候并沒有很大的差別,至少在秦溪眼中是這樣的,白大褂讓她進來之后,似乎也沒有要多注意她的意思,自顧自走到了那一堆機器邊,不知道在敲打鍵盤做著什麼。
秦溪等了等,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索性自己開口道:“你知道我來找你做什麼。”
白大褂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半晌之后才淡淡道:“我不知道。”
秦溪抿了抿嘴,索性不繞圈子,徑直開口問道:“你知道怎麼離開這里。”
白大褂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向她,半晌才道:“你不是說不舒服嗎?哪里不舒服?”
秦溪謹慎的打量著他,瞇了瞇眼睛:“我有點頭疼。”
白大褂朝躺椅抬了抬下巴:“那你先躺上去,我給你檢查一下。”
秦溪站在原地思索了幾秒,還是按照他的要求躺在了躺椅上。
白大褂卻沒有像上一次一樣拿著貼片過來,只是自己帶著聽診器走了過來。
他靠的很近,幾乎到了秦溪覺得沒有必要這麼近的地步,才輕聲開口道:“你想走?”
秦溪沒有傻白甜到在這種時候坦白交代一切,只是謹慎的反問:“你有辦法離開?”
白大褂輕笑了一聲:“我當然是自由的。”
秦溪不說話了,只是盯著他。
白大褂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的,但是他卻忽然什麼都不說了,只是專心低頭拿著血壓器給秦溪測了一會兒血壓,才忽然開口道:“你要是要走,我有一些思路。”
秦溪謹慎的看著他,沒有應聲。
白大褂話說了一半卻又不繼續了,只是解開了綁在她手臂上測量血壓的帶子,低頭在紙上寫了幾句話:“按照這個作息,回去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秦溪接過紙條掃了一眼,表情微不可見的頓了頓,很快被她自己掩藏好了,點頭道:“好。”
“那就回去休息吧。”白大褂退開幾步,在遠處,用那種秦溪看不明白的幽深眼神看著她。
秦溪從躺椅上起身,卻沒有著急往外走,而是往白大褂方向走了幾步,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得到的聲音問:“你……究竟叫什麼?”
白大褂淡淡一笑:“這個問題治不了你的頭疼。”
說完,他便轉身又回到了自己那一堆機器身邊。
秦溪知道自己問不出更多的消息來了,便拿著紙條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把門仔仔細細的關上,秦溪想了想,又走進了洗手間,才認真打開這張紙條仔細看起來。
“和我一樣的時候,你就可以離開。”
秦溪盯著這句話看了許久。
她并沒有立即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但是她也知道,這張紙條不能繼續留下。
所以秦溪先浸濕了這張紙,然后將紙扯的粉碎,沖進了馬桶里。
確定所有的紙片都被沖下去了,秦溪才推門走出來。
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她沒有手機,看不了電視,晚上又沒有安排,便多半都在自己宿舍里看看書。
但是今天晚上她卻沒有看書的性質,連燈都沒有打開,只是站在窗前,靜靜看著遠處。
看白大褂今天的表現,他多半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意圖。
但是……他明明在之前都幫助了自己,今天卻什麼都不說呢?
秦溪眼睛一轉,便想到了——體檢室有監控。
多半是因為,他在那里面的一舉一動都是被記錄下來的,所以才什麼都不肯說,只能給自己遞一張這樣的紙條。
那麼新的問題又出現了——他寫這張紙條,是什麼意思?
和他一樣的時候?
秦溪思索了一會兒,忽然腦中靈光一現,明白了過來。
白大褂之所以說他是可以離開這里的,就是因為他去執行任務的時候,當然是可以走的。
和他一樣……也就意味著,她要是能得到執行任務的機會,也就可以離開。
要擺脫組織,第一步就是離開這里。
秦溪一下子豁然開朗,眉頭也慢慢松開。
她在心里慢慢有了一個計劃。
她隨手抽了一本書,打開看了一會兒,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早,她不是被自己的鬧鐘吵醒的,而是被人喚醒的。
“秦溪。”
這個聲音……
秦溪猛地睜開眼睛,正好和戰深四目相對。
戰深他……回來了?
秦溪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了退,拉開了和戰深的距離,才慢慢坐直身體。
她對于戰深不打招呼隨意進出房間已經無力吐槽了,只是瞇著眼睛,略有些警戒的看著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