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停止了滑行,戰深站起身來:“走吧。”
秦溪于是跟著站了起來。
F國地理位置偏南,氣候十分濕潤,但是對于在海島上住了三個月的秦溪來說,卻有些干燥了。
她一邊呼吸著久違的F國的空氣,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跟上戰深的步伐。
F國顯然也是組織的大據點之一,戰深和秦溪剛剛走出機場,就立即有人來迎接他們,甚至親自打開車門,客客氣氣的迎接秦溪坐上去。
所以秦溪也只能坐上車。
車窗貼著厚厚的防窺膜,秦溪的座位看不到車輛行進的路線,即便秦溪是在這里土生土長的人,但是……要她馬上就分辨出自己究竟在哪里,也不太可能。
加長的賓利,戰深坐在最后一排,只能看到秦溪的后腦勺,所以她也就總算不用費心掩飾自己的表情,而是垂下了眼睛,認真開始思考自己今天的行動路線。
究竟要怎麼樣,才能見到陸慎呢?
……
陸氏集團,陸慎的辦公室里。
時間一點點走到了九點半。
股市開盤了。
空氣中似乎有一根無形的線被拉了起來,氣氛一下變得有些緊繃。
陸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
陸氏集團K線開始跳動了。
果不其然,開盤的第一分鐘,那條折現就徑直跳水般往下走去,仿佛是什麼人拉動著硬生生下墜一樣,就這麼生生跌了十分鐘。
陸氏集團的股票自從上市以來表現就十分平穩,股民們幾乎沒有見過這麼夸張的跳水,所以一時都愣住了,買入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不敢貿然賣掉,想買的也不敢輕易出手抄底,所以整整過了十分鐘,竟然沒有一筆像樣的成交。
就在馬上要跌停的時候,陸慎冷笑了一聲,出聲道:“出手。”
林洋點頭,立即朝另一邊護盤的人發了消息過去,所以下一秒鐘,忽然出現了幾宗大筆的買入。
流入的資金數額巨大,出手的時機也十分微妙,看起來就像是……恰好利用這十分鐘的下跌一樣。
股民們也不全是傻子,一看這操作,就能猜到早上的暴跌是有人在背后操縱,所以他們一邊罵背后的資本推手,一邊也放下了心。
只跌了十分鐘就有人來護盤了,想來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但是這些松了口氣的人里,并不包括三叔。
他今天沒有出門,呆在自己的書房里緊緊盯著股票。
本來,一開始的十分鐘進行的都很順利,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忽然就出現了大筆神秘的資金抄底買入陸氏的股票。
三叔的臉色一下便沉了下來,轉頭看著二叔,發脾氣道:“怎麼回事?是誰在買?”
二叔眼神飄忽,額角也在冒汗,他垂著眼睛,想起了今天早上自己給陸維打的那通電話。
他到底還是怕事兒,想著萬一要是三弟這次失敗了,自己好歹還說過話,在陸維那邊不會落得太糟糕的下場。
但是他也怕自己說的太明白,真的壞了三弟的事兒,所以才故意兜了好大的圈子,說的不明不白的。
這要是能聽懂……
二叔心想,那就是三弟這事兒天注定的不能成功。
但是眼下這個場景,似乎是陸維已經明白了他的暗示,所以二叔心里發虛,沒有底氣的回答道:“陸氏的股票本來就很吃香,這下一下跌了這麼多,會有人買也很正常吧……”
好在三叔正在氣頭上,沒心情去留意二叔的一樣,他緊緊的盯著電腦顯示屏,搖頭道:“不對……這麼大筆的交易買入,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人就能拿出來的,甚至都應該不是臨時拿出來的,對方應該是……有準備而來。難道是哪里走漏了消息?”
三叔只是自問自答一句,二叔卻被戳中了心事,一下子慌張的抬頭:“怎麼會走漏消息呢!不可能!”
他的反應太大,三叔皺了皺眉頭看著他:“我又不是說你走漏了,你急什麼?”
二叔擦了擦額角的汗,低聲道:“我……我也就是有些緊張。”
三叔心里也覺得有些異樣,但眼下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他緊緊的盯著屏幕上顯示的交易。
開盤十五分鐘了,陸氏集團的股票在暴跌了十分鐘之后,因為大筆資金入場買入,成功護盤,讓股價重新穩定了下來,慢慢往上爬起來。
三叔皺著眉頭,正打算拿起手機打個電話,手機卻先響了起來。
打來電話的,是他之前溝通好的投資公司的人。
“陸董。”那邊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彬彬有禮的,但是語氣里已經帶了些不滿,“現在買入的大筆資金是誰做的,您那里有點頭緒嗎?”
他們不滿的原因三叔也很清楚。
畢竟前幾天和他們接觸的時候,三叔是信誓旦旦的保證了,讓他們就故意做一天空,壓低陸氏的股價,連續兩個跌停之后,三叔就會抄底買入,并且和他們平分收益。
現在第一個跌停都沒到,就忽然冒出來一個阻止他們做空的人,也就相當于早上這十分鐘里,機構為了壓低陸氏股價投進去的錢全都打了水漂,他們不會不滿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