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林逸輕輕咳嗽了一聲,打破了陸慎和秦溪之間黏黏糊糊的氛圍。
他伸出手臂,把秦溪挽在他臂彎的手遞了出去。
陸慎這才回過神來,鄭重其事一般,接過了秦溪的手,牢牢牽在了掌心。
雙手交握的時刻,陸慎覺得自己心里最后一點縫隙也被填補上了。
他握住了屬于他的整個宇宙。
陸慎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嘴角忍不住上揚起來了一個弧度,那是秦溪離開之后,再也沒有出現在他臉上過的笑容弧度。
他轉過身,帶著秦溪往神父面前走去。
步伐不快,但是每一步都是堅定的。
胖胖的神父臉上帶著笑意,看著陸慎和秦溪一步步走進,最后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神父并不會說F國的語言,好在在場諸位都能聽懂他在說什麼。
“主啊,我們來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這對進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為一體,恭行婚禮終身偕老,地久天長,從此共喜走天路,互愛,互助,互教,互信……”
神父開口說出來的外語語調悠揚,仿佛在吟唱著什麼歌曲。
陸慎和秦溪臉上帶著一樣幸福的笑意,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他們沒有看著彼此,也沒有做更親密的舉動,僅僅只是牽著手站在那里,卻能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他們是屬于彼此的。
那種親密的結節是無形的,卻誰也沒有辦法打破。
這種幸福從兩個人的身上飄逸出來,彌漫在空氣之中,無論是站在不遠處的唐亞和林逸,還是坐在第一排的陸維和徐瑩,臉上都不自覺的出現了淡淡的笑意。
神父吟唱般說完了一長段,才把帶著笑意的眼神放在陸慎和秦溪身上。
“秦溪,你是否愿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神父說出秦溪的名字的時候,并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所有人都忘記了,在名義上這場婚禮的新娘,明明應該是溫靜才對。
他的發音很別扭,秦溪反應了幾秒鐘,直到接觸到他帶著溫和笑意的眼神,才意識到他在和自己說話。
秦溪不自覺的深呼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一般點了點頭,回答道:“我愿意。”
神父依舊帶著那種笑瞇瞇的表情,轉頭看著陸慎:“陸慎,你是否愿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秦溪不自覺的側頭過去看他。
陸慎的下巴繃的很緊,握著自己手的力道告訴秦溪,他和秦溪一樣的緊張。
他點頭的模樣活像是簽署生平最重要的一個合約,但是語氣里的堅定卻不容錯辨:“我愿意。”神父依舊帶著他那副慈祥的笑容點了點頭,轉頭看著教堂里另外的四個人,開口問道:“你們是否都愿意為他們的結婚誓言做證?”
即便是徐瑩,在這種氛圍的感染下,也滿臉帶著笑意的點了點頭。
神父轉回頭,從一側拿起了提前放好的戒指,低聲吟誦道:“主啊,戒指將代表他們發出的誓言的約束。”
說完,他便抬起頭,朝陸慎微笑示意。
陸慎點頭,拿起了那一枚屬于秦溪的戒指,鄭重其事的套進秦溪的無名指。
秦溪敏銳的發現他發手指有些發抖,但是她沒有嘲笑陸慎。
因為她自己舉起來的手指,也有明顯的顫抖。
一枚戒指被緩緩的堅定的推到她的左手無名指指根,陸慎才抬起頭來,看著秦溪道:“我給你這枚代表愛的象征的戒指,以圣父圣子圣靈的名義,給你我的一切。”
他眼神里的深情幾乎讓秦溪溺斃其中,還是在神父的輕生催促下,她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給陸慎戴上戒指。
于是她立即轉頭去拿起那一枚大一點的戒指,學著陸慎的樣子,把戒指戴上他的左手無名指,開口道:“我給你這枚代表愛的象征的戒指,以圣父圣子圣靈的名義,給你我的一切。”
誓言是很神奇的東西,曾經秦溪覺得只要不是白紙黑字落下來的協議,都是不可靠的。
但是在笑瞇瞇的神父面前,在這件華麗的教堂前,這一句輕聲的誓言,卻像是有了重量。
它烙印在了秦溪的心上,比任何的紙質協議都要永恒。
神父在秦溪的話音落下之后,便笑瞇瞇的拉起了秦溪和陸慎的手,繼續道:“新娘新郎互相發誓畢接受了戒指。我以圣父圣子圣靈的名義宣布你們結為夫婦。上帝將你們結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
說完,他的語氣變得莊重起來:“圣父圣子圣靈在上,保佑你們,祝福你們,賜予你們洪恩;你們將生死與共,阿門。
我主洪恩與你們同在。”
陸慎轉過身來,秦溪也跟著轉過去,和他面對面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