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這才回過神來。
他朝王總眨頷首笑笑:“合同期限究竟到什麼時候,我也不清楚。但是等到需要的時候,我們會招標的,王總,不著急。”
王總的算盤落了空,失望全寫在臉上了,但是也不敢和陸慎說什麼,只能點頭應下來。
陸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過了九點。
他今天就正兒八經吃了一頓早飯,這會兒胃已經餓過了勁兒,有些許抽痛。
在王總這里出現一下,本來就打算露個臉,這下目標達成了,也該走了。
林洋敬業的演出了一副陸慎接下去還有日程安排的模樣,讓王總不敢多說,恭恭敬敬的把陸慎送了出去。
“叫孫醫生來家里一趟。”陸慎上了車,便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林洋臉色一僵:“您……不舒服?”
陸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擺擺手:“拿點胃藥備著。”
陸慎當然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但是忙起來的時候,確實是抽不出時間吃飯的。
一年前無奈放秦溪離開的時候,陸慎就跟自己發誓,他要變的更強。
如果那時候的陸氏足夠強大,足夠和秦溪的組織對抗,他和秦溪根本不需要忍受現在這樣的離別,他就可以堂堂正正把人留在身邊。
所以這一年以來,他所有的努力,都是讓陸氏變得更強。
要是有一天陸氏能夠和組織正面抗衡了,那麼……秦溪就有可能可以回來了吧?
陸慎不敢確定,卻只能抱著這麼一個期望。
這一年以來,他和秦溪不是沒有見過面的,但是每一次都是在秦溪出來執行任務的間隙,匆匆忙忙的相擁一個晚上,仿佛他和秦溪不是明媒正娶的夫妻,而是什麼偷情的見不得光的關系。
陸慎怎麼能容忍這種事情這樣一直下去。
他恨不得今晚就能和秦溪相擁。
但是實際上,上一次和秦溪見面,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一整個月,整整三十個白天黑夜,都在沒有秦溪陪伴下過去了。
陸慎沒有想到這種分離的折磨居然和三個月前得不到秦溪下落的時候可以相提并論。
因為實際上,他還是得不到秦溪的任何消息。
秦溪平時是無法和他聯系的,他只能提前一天知道秦溪的行蹤。
兩個人有時候甚至只能在機場的角落默默擁抱半小時。
“孫醫生說已經到了。”林洋的聲音打斷了陸慎的思路。
陸慎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
等回到輕園,孫醫生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詢問了陸慎的情況,皺著眉叮囑了一大堆,留下了藥離開了。
林洋看不出陸慎是不是把醫生的話聽進去了,他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到底還是鼓足勇氣建議道,“陸總,五天后那個南城的宴會……”
他的勇氣最后還是消散在陸慎掃過來的眼神中。
好在他沒有堅持著把自己的話說完,不然他就會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平白被陸慎扣掉半個月工資了。
“安排好的事情,不要隨便更改。”陸慎只是扔下這一句話,便起身往樓上走去了。
……
五天的時間對于陸慎來說過的極快,和往常一樣處理著日常事務,時間就過去了。
所以他不知道這五天對于秦溪來說,有多麼難捱。
她要在戰深面前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的樣子,要把自己心里的喜悅壓抑到誰也看不出來,要好好準備這一次的任務,還要好好打理自己。
距離上一次和陸慎見面過去了一個月,她對于陸慎的思念并不會比陸慎對于她的要少。
這還是重新回到組織之后,秦溪第一次期盼著任務的日子趕緊到來。
但是不管她心情如何焦躁,時間還是那樣不緊不慢的流逝著。
終于她出發去南城的日子。
戰深畢竟也是有自己事情要做的,不可能次次都送秦溪來去,事實上,他親自接送的,只有一年前那次婚禮的任務,其余的,也都是順路而已。
這次不巧,他雖然也要離開本部,但是他和秦溪的方向正好完全相反,所以只能目送秦溪上了飛機。
秦溪的背影消失在飛機舷梯后面的時候,戰深的眼皮一陣亂跳,仿佛是什麼不好的預兆。
只是戰深從不相信這些,他只是定定看了幾秒鐘,便轉身離開了。
……
同一時間,陸慎已經到達了南城。
上次孫醫生來過,留下了藥之后,他這幾天便不再被胃痛折磨了。
但是林洋卻沒有覺得他的心情有變得好一些。
“陸總,這是接下來兩天的安排。”林洋把東西遞給陸慎,后者的手機卻在同一時間震動了一下。
林洋作為陸慎的助理,很確定陸慎的手機之前的短信聲音并不是這個。
——或者說,其他人的信息提示音并不是這個。
那麼,發消息來的會是誰,能夠獨享陸慎手機中特別的一個提示音?
林洋有些好奇,但是職業素養讓他沒有低頭去瞥陸慎的手機,而陸慎也沒有給他看到的機會。
他低頭掃了一眼手機屏幕,便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