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明明親口和陸慎說的自己會去看他,一直到了這個時間還不出現,他會不會著急?
秦溪無意識瞥了一眼手機。
只是不管她怎麼著急,等到真正有機會可以離開的時候,已經快到了午飯時間。
“大家一起吃個飯吧。”老黃笑的和煦,眼神掃過秦溪的臉,“還是秦溪你有什麼事情著急走?”
秦溪覺得他大概起了疑,所以也只得按捺下來,笑道:“沒事,走吧,一起去吃一餐。”
一早上相處再加一頓飯,幾個人之間也稍微熟絡了一些,好在組織內部的人際關系其實很簡單,大家也不用假惺惺裝作親近的樣子,即便都是撲克臉,也沒有任何關系。
一餐飯下來,秦溪大概也了解了大家的性格——雖然在組織的“教育”下,大家其實也都磨滅了太強烈的個性。
大家也都是忙人,走出餐廳,大家就散開去各做各的事情了。
秦溪有意想要試探一下老黃會跟著自己到什麼地步,于是也沒有刻意提出要和老黃分開,跟著老黃一起往回走。
但是老黃在門口就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秦溪:“比較重要的東西,我已經都跟你交代清楚了,還有什麼事情的話,隨時聯系我就好。”
秦溪略微有些訝異,但到底沒有說出拒絕的話來,只是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了。
……老黃這意思,是之后就不會隨時在這里了?
秦溪本以為他應該是戰深放在這里監視她的一枚棋子,但是他走的這麼干脆,似乎……不是她想象中那樣。
難道戰深真的徹底放松了對自己的監視?
秦溪不敢相信,但是卻又想不出別的解釋來,只能把疑惑暫時埋在心底,轉身走進門。
不過這還是有一點好處的。
秦溪臉上閃過一絲旁人察覺不到的笑意。
既然沒有人隨時監視她的行蹤,那麼……下午,她就可以去醫院看看陸慎了。
她還記得很清楚,溫靜就在那間醫院里任職,而且她還親眼看著溫靜從陸慎的病房里走出來了。
想到他們倆會在病房里單獨相處,還是讓秦溪覺得有些不舒服。
所以她還是決定自己去醫院看一眼。
……
到達醫院的時候,正好是下午三點。
秦溪熟門熟路的走到陸慎的病房門口,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很愚蠢的錯誤。
——她沒有問問陸慎還在不在住院。
昨天醫生出來和林洋交代情況的時候,她也在現場,聽醫生的意思,似乎陸慎的情況并不是很嚴重,只是需要休養而已。
按照陸慎的性格……他肯定是不可能乖乖聽醫生的話的,胃病這種需要休養的慢性病真要住院,肯定不是一兩天能解決的問題,這樣一來,陸慎就更不可能還在醫院里了。
自己昨天只是隨口提了一句自己會來醫院看他,也沒有具體說是什麼時候,甚至她都想不起來陸慎有沒有真的聽到自己說的話,要是沒有聽到的話,這會兒不在醫院,也是情有可原的。
秦溪幾乎沒有犯過這種程度的低級錯誤,甚至覺得自己有些滑稽,但是既然都已經來了,也不差這一點路,她便干脆走了上去。
雖然昨天只來過一次,但是記住地點這種事情對于現在的秦溪來說,已經不是什麼難事了。
她按照自己記憶中的路線往里走去,一步步接近了陸慎昨晚住過的病房。
病房門開著,里面有低語的聲音傳來,秦溪才松了一口氣,幾步走到門口,往里看去。
但是她只看了一眼,便定在了門口。
陸慎確實在病房里不假,但是病房里并不只有他一個人。
還有一個穿著大白褂的人,背對著秦溪站著,秦溪所在的方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但這一個背影,就已經足夠了。
因為秦溪昨天才剛剛看到過這個背影。
那是溫靜。
秦溪心中閃過一絲奇怪的波瀾。
真要仔細思索秦溪和陸慎的感情經歷,曾經她沒有動心,所以即便當面遇到陸慎和別的女人接觸,也不會覺得有任何感覺,而在她動心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陸慎和別的女人走的太近,直到一年前戰深的那次蓄意誣陷。
但是那一次秦溪對于陸慎已經直接死心了,所以最大的感受只是傷心。
而眼下這種感情……更像是吃醋。
這似乎是秦溪為數不多的感受到自己在對陸慎吃醋的時候。
只是秦溪這會兒分不出心思去感慨,心里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醋意促使她無意識的握緊了手。
陸慎不喜歡躺在病床上,所以這會兒依舊坐在沙發上,左手還打著吊瓶。
而溫靜站在他正前方,把他的視線擋得死死的,正一臉冷淡的囑咐他今天出院回去之后,需要怎麼照顧自己,才能不讓胃病頻發的發作。
之所以一臉冷淡……是因為她知道陸慎是絕對不會聽話的,這些話要不是出于醫生的職業素養,她都懶得來陸慎面前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