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那點實力,就算不用陸慎插手,在你們的組織面前,也是不夠看的。”
秦溪抿著嘴。
沒有人比她更厭惡組織,但是這會兒她卻不得不感謝組織給自己的庇護。
這種感覺……十分糟糕。
“慕煜行的追查對你來說根本不痛不癢,我要是真要說這個,打個電話給你就好,不必特地讓你過來。我今天之所以找你來,其實最重要的,還是跟你說一說,慕煜行和溫靜之間的故事。”周二沒有把話說明白,點到即止似的,說到這里就停下了。
秦溪微微蹙起眉頭,轉頭看著周二:“你是想……讓我先下手為強?”
周二淡淡一笑:“也稱不上先下手,只是慕煜行這都追到你屁股后頭了,再繼續忍氣吞聲下去,恐怕不是你本意吧。”
秦溪沉默了幾秒鐘,忽然問道:“這不是陸慎的意思吧?”
周二一頓,笑的更燦爛了:“當然不是。”
他笑的直拍手:“陸慎只是讓我跟你說說,慕煜行和溫靜之間的事情,讓你對慕煜行多幾分警惕,之所以要我去接你過來……只是怕你在南城沒有朋友圈子,無聊罷了。”
……這確實是陸慎和她說的原話。
秦溪想到陸慎,心里柔軟了幾分。
周二卻漸漸收斂了笑容,語氣變得嚴肅了幾分:“陸慎還真是把你當成手心里的寶貝,得仔細呵護著。但是秦溪,你有什麼能力,能做什麼事情,我很清楚。秦溪,最后怎麼做,還是得你自己說了算,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被別人攆著走。你繼續維持現狀,在陸氏和你的組織的庇護下,慕煜行沒有辦法找你麻煩,你還是安全的,但是……你真的愿意這樣嗎?”
秦溪垂著眼睛思索了幾秒,再抬頭的時候眼神已經變得冷硬了幾分,她朝周二點點頭:“我知道了。”
周二特地把溫靜和慕煜行的往事告訴自己,之后才說自己被慕煜行追查的事情,恐怕是在暗示自己……如果要解開這個困境,要從他們倆之間下手。
但是她真的要去冒這個險嗎?
周二又為什麼會忽然提出要自己去反擊慕煜行呢?
秦溪心里還有很多問題沒有想明白,所以也沒有貿然答應下來,而周二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也沒有再開口催促,而是忽然敲了敲秦溪面前的酒杯:“你看起來似乎對這杯酒……不感興趣。”
秦溪回過神來,看著自己面前的酒杯,搖搖頭:“不,不是不感興趣,只是剛才只顧著說話,沒有空喝罷了。”
周二卻站了起來,拿起了秦溪的酒杯,走到吧臺后面,一抬手倒掉了剩下的酒:“要是真感興趣,不管是什麼場景,都不會不喝的。”
秦溪默然。
周二卻沒有跟她計較的意思,只是把剛才記下了秦溪提議的本子拿了出來,按照秦溪的意見更改了一點配方,又一次調出了一杯酒,放在秦溪面前:“嘗嘗這個?”
秦溪伸手拿起來,淺淺喝了一口,點頭道:“比剛才那一種好喝。”
說完,她又忍不住似的,拿起來喝了一口。
喝完,撞到周二揶揄的目光,才意識到——
真的感興趣的話,確實是沒有辦法停下來的。
“好,那我就讓他們這樣改良一下。”周二把本子仔細收好,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這才走出吧臺。
秦溪已經喝掉了一半的酒。
這酒的度數恐怕不算低,秦溪的酒量還不錯,但是這會兒也覺得臉頰有些發熱了。
她看著周二手里裝著清水的杯子,忽然開口問道:“你……怎麼都喝的清水?”
她其實留意了一晚上了,但要不是半杯酒下肚,她恐怕也不會問出這種“失了分寸”的問題。
周二愣了愣,倒也沒有覺得被冒犯,只是淡淡一笑:“我已經很多年不再喝自己調出來的酒了。”
秦溪當然記得陸慎和自己說過的周二的往事,所幸她這會兒只是比平日里沖動一些,還不至于道失去理智的程度,所以沒有開口再追問為什麼,轉而問道:“那別人調的酒呢?”
周二依舊淡淡笑著:“不,我已經不再喝雞尾酒了。”
秦溪抿著嘴點了點頭,知道自己不好再問下去。
酒精讓她的大腦興奮起來,幾個問題在腦海中高速運轉著。
慕煜行和溫靜,分明都放不下對方,卻又因為不肯坦白,阻隔了兩個人重歸于好的可能。
秦溪對于別人的分分合合感情糾葛并不感興趣,要是慕煜行不是欺負到她頭上來,秦溪根本懶得看他們一眼。
但是慕煜行竟然敢來找自己的麻煩……
秦溪心里暗暗笑了笑,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她也不想做壞人,但是既然他們倆這麼別別扭扭的,那秦溪還真可以做一個幕后推手。
只是助他們一臂之力,讓他們重新認識到自己的內心,不是什麼壞事吧?
秦溪在心里對于自己擬定出來的計劃點了點頭。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讓秦溪感到不解……
周二為什麼會希望自己能動手呢?
難道是南宮家和慕家之間有什麼過節?
這話就不好再問周二了,她只能默默記在心里,等著回去問問陸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