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敢微微的提醒,想要在戰深的眼皮子底下溝通,那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周鑫看懂了秦溪的暗示,但是卻依舊堅定著自己的想法。
他直勾勾的看著戰深,腰板筆直的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著戰深的回答,如果他的回答他不滿意的話,那他將繼續與戰深據理力爭。
戰深望著他初生牛犢不怕死的樣子,薄唇微微上揚:“周醫生,姚醫生是組織里最好的專家,他之前便是秦溪的主治醫生,在這方面他比你更加有經驗。”
他雖然沒有將話說的很決絕,但是是個人都能聽出戰深言語之間是讓周鑫別多管閑事了,這是警告!
周鑫卻仿佛聽不懂一般:“既然姚醫生曾經是秦溪的主治醫生,那為何非但沒有將她治好,反而還越來越嚴重了。”
他的目光落在姚兆的身上,眼神里寫滿了不信任。
聽到周鑫在質疑自己的醫術,原本如冰塊一般站在原地,一言不發的姚兆,臉上浮現出譏諷的笑容:“不知道周醫生是從哪個高校畢業的,對自己的醫術如此自信,要不要和我切磋切磋。”
姚兆本身就是個醫術迷,他酷愛這個行業。
以前他是準備畢了業之后,便出來做醫生,造福社會。
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姚兆不得不進入了組織,為戰深效力。
提及自己的領域,姚兆顯然是不喜歡這種被人看扁的感覺。
周鑫自然知道他絕對不是個軟弱之輩,而且能進入組織里人,都是經過層層選拔,然后進行過特定的訓練的,本領只會比他強,絕不可能比他弱,他跟姚兆比試,沒有任何的勝算。
但是一想到秦溪,他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好啊,比就比。”
周鑫自信的挑了挑眉頭,仿佛個毛頭小子一樣。
他是那麼的熱血,和姚兆的冷酷沉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秦溪坐在病床上,望著這一幕,忍不住為周鑫捏一把汗。
姚兆的本事有多麼的厲害,她是體會過的。
雖然周鑫也不錯,但現在還不是姚兆的對手。
現在的周鑫,只不過是為了自己,所以才選擇硬著頭皮上的。
但是周鑫卻忘記了一點。
他不比試的話還好,在戰深的面前還有提出意見的機會。
若是周鑫比試過后輸掉了,那戰深便會以他醫術不行的借口,直接將周鑫給趕出去,這樣的話,他就再也不能幫著通風報信了。
想到這里,秦溪的心里頓時焦躁起來。
她抓著床單,焦急的開口:“不行。”
秦溪的聲音有些急促,所有人的視線頓時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戰深直勾勾的盯著她,似乎在考慮為什麼她的反應會那麼大。
意識到自己剛才情緒失控了,秦溪笑著開口挽回:“周醫生,姚醫生。你們到底是來給我看病的,還是來拿我做實驗的。現在哪有病人來讓你們比試,我可不想成為你們揚名立萬的工具。”
她安靜的坐在病床上,表面上看著十分冷靜。
實際上藏在被子里面的手緊握成拳,尖銳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之中,提醒著她一定要保持住,千萬不能亂了分寸。
此言一出,姚兆和周鑫頓時愣了一下。
兩人同時看向戰深,似乎是在等待著他來做決定。
秦溪也自然知道,戰深才是關鍵之處,只要戰深不答應,那麼這場比賽就不能繼續。
想到這里,秦溪思緒一轉,她巧笑嫣然的看向戰深:“戰深,你覺得我說的對嗎?你叫姚醫生過來,難道不是為了給我看病,讓我早日恢復康復的嗎?還是說,你是想我在他們混亂的治療下,淪為試驗品,越來越糟糕。”
她將選擇的權利交到了戰深的手中,如果戰深還有一點點的心疼或者喜歡自己的話,他就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秦溪的眼神是那麼的亮,某一刻讓戰深覺得,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在她的面前根本無處遁形。
面對她的問題,戰深皺了皺眉頭:“自然是為了讓你早日康復。”
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胸腔傳出。
秦溪聽到他這麼說,心里長長的舒了口氣。
好在,戰深現在對她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憐惜,不然就真的糟糕了。
秦溪沒等他開口,便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今日就先讓姚醫生給我看病吧。周醫生,你放心,姚醫生是專業的,他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的。”
她俏皮的朝周鑫眨了眨眼睛,在戰深的眼皮子底下和周鑫互動著,仿佛就是一個普通的病人,在和擔心自己的醫生在打趣而已,并沒有任何的異樣之處。
秦溪知道,越是這樣大膽的展現出來的東西,戰深越不會忘深處去懷疑。
反而,越是藏著掖著,偷偷摸摸的,戰深就約會挖到底。
秦溪之所以會提出要姚兆來檢查,是因為她知道,戰深就是讓姚兆來排查她是不是假裝的,她是躲不掉的。
如果是以前的姚兆,秦溪會很放心的將自己交給他。
她知道,姚兆跟她一樣,雖然表面上歸順了戰深和組織,但是心里卻一直渴望著能夠早日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