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是安撫的在秦溪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接著便后退一步,松開了秦溪的手,跟上了戰深的腳步。
戰深不用看也知道兩個人在他背后會有多親密,但是他心里卻有一種殘忍的快感。
——抓緊最后的機會告別把,畢竟等一會兒出來結果之后,你們就不會再有機會見到彼此一眼了。
他并沒有走多遠,在距離停車點不遠的一個平地便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陸慎。
陸慎臉上的表情很鎮定,讓人看不出他心里是怎麼想的。
不過戰深沒有探究別人想法的閑心,他只是懶洋洋的抬了抬下巴:“要熱身一下嗎?”
陸慎表情不變,卻忽然用快到旁人的肉眼看不出的速度沖到了戰深面前,伸手就是一勾拳:“不用麻煩了。”
他的速度已經很快,但是戰深卻似乎一點都沒有被嚇到,只是好整以暇的往后躲了躲,便閃開了他的拳頭,但是語氣里到底還是帶上了一絲冷酷:“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就不用仁慈了。”
陸慎一招沒有攻擊成功,也沒有氣餒,還有工夫回應戰深的譏諷:“你大可不必仁慈,雖然……我覺得你應該本來也沒有這種感情吧,冷血無情的組織頭目?”
戰深的表情并沒有因為陸慎的話而有變化,但是揚起的拳頭里的力道,卻把他的情緒體現了明明白白。
第1573章 忽然明白了過來
秦溪當然不可能乖乖站在原地等著,在陸慎跟著戰深走過去的時候,她也試圖跟上去。
但是卻被拉住了。
“秦溪。”說話的是唐亞,她的手很涼,幾乎凍的秦溪一激靈,“別過去。”
秦溪的臉上控制不住的出現了一絲煩躁:“但是我怎麼能就在這里等著……我根本沒有辦法……”
唐亞看著自己的表情有一絲憐憫,秦溪看的很清楚——因為唐亞確信,陸慎幾乎沒有勝算。
這一絲憐憫讓秦溪心里的一絲憤怒控制不住的占據了她的大腦,沒等唐亞再說什麼,她便甩掉了唐亞的手,堅持要往陸慎和戰深的方向走去。
唐亞沒再堅持要拉住她,只是在她身后淡淡道:“你過去又有什麼用呢?你改變不了結果的。”
陸慎和戰深所在的方向離他們并不遠,打斗的聲音清晰的傳入秦溪耳中,她無法判定那一拳拳悶悶的聲響是打在誰身上,于是心里更急,眼睛都泛起了紅色。
她轉頭看著唐亞:“你就這麼確定陸慎會輸?”
唐亞沒有回答,只是直直的看著秦溪,所有要說的,都已經寫在了眼里。
秦溪一口氣哽在胸口,但是另一邊打斗的聲響已經越來越響,她顧不上再和唐亞爭論,抬腳就往那邊走去。
唐亞這次倒是沒有再阻止她,但卻跟著她一起走了過去。
兩個人在陸慎和戰深打斗的邊緣站定了腳步。
戰深和陸慎的拳腳都不是隨便學學的,現在戰況還激烈,一時看不出誰占了明顯的優勢。
唐亞忽然又開口了:“你知道戰深有那麼多種辦法,為什麼要選這麼原始,這麼古老,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辦法,來決定你們最后的結局嗎?”
秦溪緊緊盯著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沒有說話。
唐亞對于她的冷淡并沒有覺得意外,只是自顧自繼續道:“他明明可以用組織的勢力壓垮陸氏,讓你們兩個人貧窮中相看兩厭,或者干脆利落的讓陸慎這個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別看我,你很清楚,戰深做得到。”
秦溪收回眼神,眉頭卻已經緊緊蹙在一起。
她當然知道……戰深做得到。
即便陸慎已經把陸氏發展成了一個比原來規模要更大的企業,即便陸家在南城的勢力幾乎只手遮天,但是和組織這種專門在背地里搞小動作的地方相比,如果戰深真的要下手,他們還是不能阻止組織無孔不入的下手。
“但是戰深說……這些辦法,都沒有辦法由他親手來完成。”唐亞的聲音冷冰冰的,完全沒有感情,“他要親手把陸慎送上絕路,才能最充分的表達出他的想法。”
秦溪一驚,猛地轉頭看向唐亞:“你說什麼?戰深要干什麼?”
唐亞的聲音平靜的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你不會以為……這只是普普通通一場打架吧?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沒有一方死去,就不會停。”
秦溪一張臉變得雪白:“……沒有輸,只有死?”
唐亞淡淡的點了點頭:“只有死。”
秦溪的手心沁出了冷汗,再一次轉頭看向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
陸慎的嘴角已經破了皮,臉上也有好幾塊青紫,戰深看起來卻比他游刃有余的多,至少在秦溪看來,并沒有明顯的傷口,甚至……還能看到他臉上淡淡的得意神色。
秦溪忽然醒悟過來。
她對戰深和陸慎的戰斗能力都很了解,光憑拳腳功夫來說,戰深確實是碾壓陸慎的存在。
所以她剛剛還有些疑惑,為什麼陸慎能和戰深打成平手,為什麼戰局看起來似乎有些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