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亞想了想,說道,“如果權家小少爺已經淪落到那個境地了,他絕對不可能還能那般氣定神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他絕對有后手,而且我敢肯定,那個所謂和他決裂的姐姐,也絕對不是一個簡單貨色。”
肖乃新略一思索,便也明白了唐亞的意思,他點點頭,“放心,我會仔細調查的。”
“還有一件事,”唐亞打斷他的話,又接著說道,“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我們在調查天門的事情,尤其是戰深!”她深深地看了眼肖乃新,“明白了嗎?”
兩人說完便分道揚鑣,各自往各自的方向走了。
唐亞回到戰宅時,廚房里已經隱隱約約有人影晃動,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響了。她便知道,幾位廚師已經開始忙活晚宴的事宜了。
戰深自然是不在宅子里,也許是唐亞今天早上掃了他的興,她今天一天也沒有收到戰深的消息。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相反,唐亞反而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和肖乃新的一番話讓她下定了決心,要將戰深從自己的感情世界中剝離。如果他們之間只有工作的聯系,甚至于各自負責各自的工作,這也不失為一種很好的冷靜方法。
組織高層之間如果負責的主要工作不一樣,幾個月甚至幾年不見一次面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戰深是組織的負責人,他將來必然要結婚,生兒育女,只要她和戰深不再像之前那般親密無間,她遲早有一天能夠忘記這個人。等到她退了休,或者卸任,她還可以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養老,養些貓貓狗狗過活。
想到這,唐亞對將來的生活又漸漸重試的希望。
“唐小姐,”不過就在這時,姜叔的出現打斷了她的思緒,老人家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后。
唐亞對這個戰家的老人還是非常敬重的,于是客客氣氣地朝他打了聲招呼。
老人家背著手,笑瞇瞇地點點頭,然后湊到了唐亞身邊,“小姐在看什麼呢?”
唐亞看了他一眼,有些驚訝。
姜叔平常雖然看上去和藹,但是不常和大家說話,唯獨對待戰深和她還好些,但也只是有求必應,很少有主動談心的時候。今天這是怎麼了?
不過兩人關系還算好,唐亞便笑了笑回答道:“這不是在看廚房里頭他們忙著準備晚宴嗎,戰深很少對一個人這麼上心,看來白小姐真是對他很重要。”
姜叔啞然失笑,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測地表情,“小姐真這麼覺得?”
“當然。”唐亞理所應當地點點頭,“戰深都已經將她邀請回了家,又讓平常只為他做菜的廚師準備晚宴,這難道還不算重視嗎?”
再說,他昨天可是想要讓自己給白小姐做飯呢!
“唐小姐,我昨晚聽說您和戰先生發生了一點不愉快,方便的話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姜叔笑得和藹,似乎天然的就給人一種容易信任的感覺。
唐亞雖然不是以貌取人的家伙,但出于對姜叔的信任,她還是一五一十地將昨天晚上在餐廳里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后又說出了今天一大早餐廳里發生的爭執。
姜叔一邊聽,一邊認真地點頭,聽到最后卻有些忍俊不禁。
“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他輕輕地搖搖頭,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少爺的感情生活可真是命途多舛,令人擔憂。”
唐亞聽得一頭霧水,也不知道應該回答什麼才好。
不過,姜叔本來也就沒有打算讓她回答自己的話。于是又笑了笑說道,“唐小姐,叫您見笑了,戰先生母親早逝,戰老先生又是那種性子,他從小就不善于表達感情,長大后被教育成組織領導者該有的樣子,其實也有些身不由己。”
唐亞抿著嘴,沒有說話。
姜叔繼續說,“我想他并不是想要給您一個下馬威,至于今日早上的事,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分您的權。”
“他對于您有著不能割舍的聯系,更有著別人無法動搖的信任。”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姜叔的話一說出口,唐亞便覺得自己心中的那一股郁氣正在逐漸地消散。
她輕輕點點頭,“我明白姜叔的意思,我是他的左膀右臂,這麼多年下來確實培養了非比尋常的默契,只是他……”
那終究只是戰友、同事的情感,和她想要的確是一點也不沾邊。
“唐小姐,我明白您的言下之意。”姜叔笑了笑,“我也曾經年輕過,也曾經經歷過你們經歷的各種困境,那些掙扎讓我明白了很多事,也明白了如何了解一個人。”
說到這,他有些歉疚地朝唐亞躬了躬身,“說起來,我也沒有想到昨晚上我的一番話會讓你們今天又發生了爭執。請您理解,我的本意并不是那樣的。”
唐亞愣了一愣,還真沒想到今天早上戰深的那些話原來居然真是受了姜叔的啟發,這簡直是……
“我也不是在意這個的人。”唐亞搖搖頭,并沒將姜叔的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