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一笑,便又看接頭人問道,“那按照你的意見,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去見那位錢女士比較好?”
他們來O國的事并不想驚動太多人,如果真貿貿然就去錢女士家中找她,恐怕很容易便會被人發現蹤跡。
接頭人思索了片刻,從自己的包中拿出了一份精致的邀請函,“這是錢女士所委托拍賣的所有物的專場拍賣會邀請函,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兩位的,到時候您就用這張邀請函入場。”
“你確定她會來嗎?”戰深接過邀請函,隨手揚了一揚,“錢女士行蹤神秘,已經是拍賣行的老客戶了,買得多賣的也多。我怎麼聽說她一般不會出席自己拍品的拍賣會?”
接頭人笑了笑,扶了扶掛在鼻頭的眼鏡,“先生是在質疑我的專業能力嗎?這種事情我自然是調查得很清楚,才敢告訴您。”
戰深不軟不硬地碰了個釘子,卻沒有惱,“我當然不是懷疑你,只是你也知道我們的行程緊張,錢女士隨時都有離開的可能,我們真要把時間浪費在等待拍賣會上嗎?”
唐亞贊同地點點頭,“拍賣會是四天后開始,如今跨境匯款也不是什麼難事,她難道不會先走一步?”
接頭人淡淡一笑,雖然是笑著,但似乎也有些不高興了,“你們是白小姐的貴客,相信白小姐難道還不相信我嗎?”
“我盜取了錢女士的一些個人信息,確認了這十日內都沒有她的航班記錄,也沒有任何出行的購票信息。再加上我和蘇伊士拍賣行的私人關系,我基本可以確定錢女士必然會出席。”
“你倒是做得不錯。”唐亞忍不住稱贊道,一邊說還不忘拽了拽戰深的衣擺,“那我們就聽你的好了。”
既然他已經說的夠清楚了,那唐亞便沒有再提出什麼異議。異國他鄉的,組織的工作也沒有全面滲透到這里來,強龍難壓地頭蛇,他們再多說些,接頭人都該惱了。
接頭人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些。
等到將他們送入安排好的房屋里,接頭人和他們約定好了聯系方式,便離開了。
屋里只剩戰深和唐亞兩人,戰深便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他大大咧咧地說:“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繼續說了?他這個家伙是有些本事,但是也不代表他沒有犯錯的地方!”
唐亞對他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是你組織的訓練營嗎?他是你的訓練對象嗎?”
戰深橫眉,“不是又如何?做錯了就要改!“
“我真不知道要怎麼和你說了。“唐亞扶額,一副頭疼的樣子,“那接頭人好歹是白家安排的,你對他不客氣不就是對白家不客氣嗎?再說了,他憑什麼聽你的?人家天高皇帝遠,就算是白家也拿他沒辦法,你能做什麼?”
唐亞指著這個屋子道,“你可別忘了,咱們住的安全屋都是他提供的,要是真惹他不高興了,你是打算露宿街頭還是打算被人夜里亂槍打死?”
戰深這才老實下來。
唐亞有些無奈,戰深這麼多年一直在組織里作為領導者,有時候真的是被慣得太狠了,平常知道自己在工作在維護人情往來的時候還好些,越是這種時候他就越容易對任何人都頤指氣使。
在國內他當然可以這樣,但是在這里……
唐亞又一次想起了權暨,他不會也在這邊安插了眼線吧?
“那你說我們怎麼辦?真聽接頭人的話老老實實等兩天?還是先自己行動起來,看看究竟要怎麼做?”戰深反問道,倒是也沒有嗆她,“我還是覺得應該自己先探查一下,不過我的經驗畢竟大多只是紙上談兵,還是得你拿主意。“
唐亞先是一愣,而后便撲哧一笑,“我倒是沒想到你戰深也會有服軟的一天。”
戰深無奈地笑了笑,沒好氣地說,“我這叫不恥下問好不好?”
也許是脫離了國內的環境,兩個人的關系似乎更加輕松了,戰深也不總是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倒也有些有趣。
“我覺得咱們也得好好先做調查。”唐亞想了想,對戰深說,“不過咱們現在最要緊的還不是調查。”
“哦?那還有什麼事更緊急?”戰深愣了一下。
“您好,一間總統套房。”十五分鐘后,唐亞帶著一頭霧水的戰深來到了他們所在城市最豪華的酒店前臺。
“我已經在電話中預定了,姓唐。”唐亞笑著對前臺說道,然后迅速付好了錢,道了謝后帶著什麼都沒拿的戰深上了客房電梯。
兩人拿著房卡刷開了門,直到確認了房間內沒有任何監控設備,外頭也沒有人偷聽,這才松了一口氣。
戰深不由敬佩地說道,“還是你想得周到,安全屋未必安全,要不是你我恐怕得等到過兩天才會意識到這個事。”
唐亞搖搖頭,“這也不能怪你,若非我之前接過幾個海外的任務,我也不能知道的這麼清楚。”
“海外任務不同于國內任務,很多時候局限你完成任務的并非是它的難度有多大,反而是一些很基本很常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