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在密城我也看到了不少好東西,覺得回去之后也能應用在組織的工作里。”戰深繼續說道。
“咱們在這也快待了有一個月了,總不能一直丟下組織不管,索性便趁著還沒走趕緊出來約個會,也算是小小的滿足一下你的愿望。“
“我的愿望?”唐亞這下是徹底迷茫了,“什麼叫我的愿望?我沒有許過愿望啊?”
戰深神秘一笑,“看來你是忘記了你那年生日的時候說過的話了。”
生日?唐亞皺眉,組織里根本就沒有過生日的傳統,她什麼時候過過自己的生日?何況,她一個孤兒,哪來的生日可過?
看著戰深含笑的眼眸,唐亞突然心中一動,等等,她卻是好像是曾經過了一次生日,唯一一次生日。
“是那次,你偷偷帶我出門的那次!”她驚喜地叫出了聲,表情有些懷念,“我還記得那次你是從教官那里偷偷拿的錢。”
那時候唐亞也不過只有八九歲,唐亞訓練太累了一個人在被窩里偷偷哭,被戰深聽見了。他便趁著父親出門的時候偷了家里的銀行卡,然后帶著唐亞出門吃了很多好吃的,還哄騙她那天是她的生日。
“我記得第二天一早,你還在我床頭放了我當時特別想要的一個娃娃,我開心了好久。”唐亞頗有些懷念那時候的生活,臉上的笑容久久沒有消失。
“你說你想要和愛人一塊來一場普通的約會,想要享受一下普通女孩子會享受到的生活。”戰深似乎有些感慨,“我一直記得你的理想,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似乎從來沒有再聽你提起過。”
怎麼可能再提起過呢?唐亞的笑容稍稍有些僵硬。她早就已經沒有了情感,又怎麼可能回想起那段那麼美好快樂充滿幸福的回憶呢?
說起來,她那時候還以為自己能夠就這麼簡單輕松的活下去,也許任務累一點,也許訓練辛苦一點,但總歸有好朋友有戰深陪在自己身邊——一個沒有人要的孤兒,能夠擁有遮風擋雨的棲身之地和朋友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可是她從沒想到過,當自己順利畢業之后,組織對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洗腦,洗去了她所有的喜怒哀樂。她所渴望的,所恐懼的,都轉化成了一陣陣電流從她的腦海中消失。
她不會哭不會笑了。
戰深并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僵硬,只是自顧自地笑了笑,“是啊,那時候我還因為這件事被父親好一通訓斥。不過,你當時開心就夠了。”
戰深從來都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決定了要好好嘗試談戀愛,他便會做到他能做到的最好。既然自己沒有經驗,那就咨詢別人,以前是問唐亞,現在便是問權媛。
他總是能夠堅定的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但唐亞卻顯然還有顧慮,她從答應戰深之后,就一直有一個很深的擔憂在她心中縈繞著。
所以一路上,她始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權媛給戰深和唐亞二人推薦了一部剛剛開演的音樂劇,還特意給他們留了最好的位置。
等落了座,戰深這才皺起眉問道,“你怎麼一路上都皺著眉頭?是有什麼事嗎?”
唐亞也沒想到戰深會問這個問題,明明他并不是一個會關心別人的家伙,所以第一時間她便本能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喃喃道,“我的表情就這麼明顯嗎?不至于吧?”
戰深側過頭看她,目光深邃而認真,側光打在他的臉上,將他的面容襯得更如刀削斧刻般輪廓分明,“你都快把我有心事這幾個刻在臉上了,還說沒有?”
唐亞看著他有些癡迷,表情也帶著些許松動。
戰深平常并不是這樣溫柔貼心的人,甚至于,他對于大部分組織成員來說都和閻王爺差不多,無時無刻不板著一張臉,從不表現出高興或者任何正面的情緒,只會叫你努力努力再努力一些。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唐亞心不在焉的想著,甚至有些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對戰深的要求過于苛刻了?他畢竟也曾經經歷過那麼多痛苦。是不是沒有人教會他怎麼去愛呢?
“也沒什麼事。”唐亞淡淡地開口,“我只是想到了白書雅。”
她是向來不會在戰深面前撒謊的。
也就是她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戰深一直牽著她的手松開了。
“怎麼?”唐亞心中一驚,隱隱有些不安,“是不是我不該說白書雅?其實也沒有,我只是有些擔心……畢竟……”
她支支吾吾的辯解著,就連自己都不知道在解釋些什麼。
白書雅現在和戰深還是合約情侶的關系,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真的情侶,可是戰深卻在這個時候和她談著地下戀愛……別的不說,這叫組織里那些不明白來龍去脈的人怎麼看呢?
自家兩個領導談戀愛就不說了,大領導居然還劈腿?這又算是個什麼事呢?
何況白書雅還是合作方家的孩子,當初戰深和她沒有在一起倒是沒有什麼,但是現在他們擺明已經在一起了,卻突然橫插進來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