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雅的話一出,白父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自己家的兒子是什麼貨色自己最清楚,白父深知白皓宇的尿性,之前沒有說是顧及到妻子的態度,何況也沒有什麼消息傳回來,估計白皓宇也是去玩了玩,所以他也沒有很是計較。
但白書雅怎麼都知道了?聽她話的意思,難道白皓宇在澳城真干了什麼不好的事?
“書雅,怎麼回事?”白父不悅地瞪了眼白書雅,既是對白皓宇生氣,又是埋怨白書雅自作主張,要當著戰深這個外人面前說自己家的私事。
白書雅絲毫不懼,只是略帶驚訝地看了眼自己的父親,“父親,您還不知道嗎?哥哥他……”
她頓了頓,又似乎畏懼地看了眼白皓宇,轉而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來,反倒是先為白皓宇開脫,“哥本來對那些東西就不了解,一時興頭上來了就多玩了幾把。橫豎也不是什麼大事,父親你可別怪哥哥。”
說罷,白書雅還略帶感激地沖戰深笑了笑,“好在戰深當時正好知道哥哥在,所以也幫了他一把,不然的話現在……”
白父臉色更加難看了,原來這件事就連戰深都知道了是嗎?好啊,自己養出來的這個好兒子居然都敢聯合身邊人騙自己老子了!
想到這,白父更是越發憤怒。
他憤憤地抬手就是一個巴掌,將白皓宇打得踉蹌了一下,“你個混賬東西,究竟在澳城干了什麼事!”
白皓宇連連后退了兩步,難以置信地捂住了臉,“爸!我都多大了你還打我!你別相信白書雅那丫頭的話,我去澳城明明就是去見客戶的,哪有時間玩啊!”
白書雅繼續火上澆油,“哥,你白紙黑字的欠條還在戰深那里呢,我可沒有污蔑你。”
她似乎是害怕地摟緊了戰深的胳膊,怯生生的樣子實在是惹人憐愛。
就連向來不喜歡兒女露出脆弱姿態的白父不由得也有些心疼。“你這會還來嚇你妹妹!”
白父忍不住又重重地拍了一下白皓宇的腦袋,恨不得當場撬開看看里頭究竟都裝了些什麼玩意。怎麼同樣是自己的孩子,白書雅和他的差距就這麼大呢?
他雖然恨極了這個混蛋兒子,但他終歸是自己唯一的兒子,白父也只能咽下這口氣。但他也不可能就這麼將這件事輕拿輕放下來,那不僅是對自己有影響,對兒子的教育也同樣不利。
“雅雅,你和爸爸說實話。這件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白父知道在白皓宇嘴里也問不出來什麼了,便扭頭看向白書雅,“你來說說?不要擔心,你哥也不是真的要打你。”
說罷,他還不忘狠狠地瞪了白皓宇幾眼,見他老實下來這才放心地看著白書雅,“放心,你說實話爸爸自然不會讓你哥怪你的。”
白書雅點點頭,又猶猶豫豫地看了眼白皓宇,這才清清嗓子解釋起來。其實她說的本來也就是實話。
白皓宇去了澳城幾乎除了吃飯睡覺,幾乎就沒有從賭桌上下來過,玩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晝夜不停。他本身又不聰明,何況白書雅還著意令人去誆他,他不只知不覺便刷爆了自己的卡,還額外欠了賭場一大筆錢。
白皓宇的工作能力一般,性子又懶散,所以為了不讓他過度消費或者受人蠱惑,所以直到現在白父都一直在限制著他的高消費。
但賭場這種地方,本來也就是奔著掏光你家財的目的去的,自然是想方設法讓白皓宇去借錢,實在不行就連賭場都能把錢借給你——反正你最后都得連本帶利的換回來。
賭場不做虧本生意,那倒霉的便只能是迷迷糊糊就簽下了借款協議的白皓宇了。
短短不過五日,白皓宇就已經向賭場借了六千多萬,這已經遠遠地超出了他的支付能力。
還不上錢怎麼辦?
若不是當時正好戰深身邊有人在賭場發現了白皓宇,并且幫他交了一部分所謂的“保證金”,恐怕那家伙早就被剁了一只手指,鬼哭狼嚎地給送回來了。
白書雅本來就抱著看白皓宇熱鬧的意思,此時又得到了白父的鼓勵便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給了他聽。
白父越聽臉色越白,聽到最后白書雅報出三千萬的時候,腳底一軟被戰深穩穩地扶住了。
“孽子,孽子啊!”白父悲痛地指著白皓宇,手指頭顫顫巍巍的,蒼老的臉上幾乎是老淚縱橫,“我怎麼攤上你這麼個孽子!”
六千萬吶!
雖說白家資產過百億,但是諾大一個集團,近千名員工,上下游的供應都需要錢,現金流本就短缺。白家一時半會又從哪里弄得出來那麼大筆現金?
白父氣得幾乎仰倒,一時間竟有些喘不過氣來,急促地喘息了好幾下才在白書雅的幫助下緩了過來。
“爸,我實在不是故意的。”白皓宇仍舊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只顧著辯解道,“我那幾天手氣不好!等過段時間,我找個大師給我算一算,到時候我再去一次,保準把那些錢都給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