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說這種話,就立刻給我滾出去吧。”唐亞冷冷地開口。
權暨一個激靈,頓時冷靜了下來。
屋子里的氣氛很快便冷淡了下來,不負剛才的熱火朝天了。
唐亞終究還是善良的,至少即使在權暨說了那麼多她的私事之后,還是沒有下決心把他趕出去。
但他們情分也僅限于此了。
“你什麼時候能找到住的地方,或者解決你現在的問題?”兩個人悶頭吃著飯,唐亞冷不丁問道。
權暨愣了愣,沉思了片刻,回答道,“我想找白家人談談。”
“白家?”唐亞皺眉,“白家不是和你們家不是一個主子嗎?你找他們做什麼?”
等等……
唐亞微微一愣,露出了些許驚訝。權暨難不成是想要去給天門找麻煩?
權暨看見唐亞露出的驚訝表情,極其淡定地點了點頭,“我總得做出點什麼吧,不能眼看著姐姐一步步走進錯誤的深淵。”
白家人很明顯和權寧拜的山頭不一樣,盤南將軍一事就已經能夠看出來,這兩個所謂的大人物之間已經斗得難解難分了,這時候要是權家自己內部出了一個叛徒,那對于白家人來說可謂是天上掉餡餅了。
即使權暨只是糊弄他們,但要是能夠控制住權暨這個權家小少爺,給權家的打擊也是非常大的。
所以唐亞輕輕地應了一聲,有些擔心的問道,“但你要怎麼見到他們?白家人也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你不說明身份肯定進不去,說明了身份說不定就出不來了。”
權暨笑了笑,露出了一顆有些可愛的小虎牙,“所以我這不就來找你了嗎?”
唐亞先是一愣,隨即立刻反應了過來,連忙擺手,“不行,我不會去的。”
“為什麼不去?難道戰深不愿意你去嗎?還是說你到時候有事?”權暨雙手按在臺面上,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勢。
“可是我現在能見到白家人的機會可就只有那個時候了,你要是不幫我,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同為特工機構的天門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嗎?”
天門在他們這些機構心中的地位極為不一樣,可以算得上是國內的開山鼻祖,又早早的便在國際市場上打出了名頭。
他們說起來都算是民間特工機構,雖說背后都有些政府明里暗里的支持,但只有極少數機構會放棄自己的自由去投奔國家的懷抱。游走在法律的邊緣,雖然危險,但也有足夠的自由。
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一件事。
所以如果天門有一天都會被國家或者什麼上頭的大人物收編的話,對于國內外大大小小機構來說都是一種堪比天塌了的消息。
“天門可沒有你所說的那般神圣,”唐亞冷笑道,“現在這個時代,還有誰天天提那些陳麻爛谷子的事情?你也別把天門看得太重要。”
唐亞雖然也贊同權暨所說的天門的特殊地位,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并不愿意在這個時候和戰深再次見面,也并不在乎什麼天門的尊嚴。權暨的話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一點用都沒有。
“那如果我再加些籌碼呢?”權暨循循善誘,“我知道天門對你來說無關緊要,但對于我那卻是所有的記憶了,我不想就這麼失去它。”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唐亞陰陽怪氣地說,“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到你的麾下嗎?要是天門真的被收編了,那你也可以來我們組織嘛,到時候我聽你的,怎麼樣?”
權暨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無語的甚至有些想笑。
“唐亞,天門被收編,你們組織難道就不會嗎?”權暨繼續說道,“你難道不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嗎?”
“大人物們的貪婪是永無止盡的,一個人有了天門實力大增,那另一個人便首先會想到也要擁有相同的力量。那你們組織本就和白家靠得近,你以為你們不會成為下一個被覬覦的對象?”
唐亞微微一愣。
她倒真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這個時候又哪里是她該想的呢?
她忍不住又想起了之前幾次三番勸說戰深離白家遠一點的事情,不由得自嘲一笑,“權暨,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但凡對組織的決策有半毛錢影響力,我也不至于現在有空坐在這里和你吃飯。”
權暨頓時被堵得啞口無言。
“真不是我不幫你,”唐亞想起了那個雨夜里朝她伸出的那雙手,輕輕嘆了口氣,“我不想再和戰深有所瓜葛。”
權暨抿著嘴,有些懊惱,卻又顯得又些心情復雜。
“唐亞,如果我說,你幫我做這一件事,我就能幫你把讓肖乃新藏到戰深永遠不會發現的地方,你還會像現在這麼猶豫嗎?”權暨思考了好一會,這才慢悠悠地開口道。
“你放心,我只是借著你的身份入場,之后的事情就和你什麼關系也沒有了,更不會影響到組織。”
權暨也的確是走投無路了。權寧所作所為比權暨對唐亞所說的要更加決絕一些,幾乎等同于直接將權暨趕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