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肖乃新輕輕嘆了口氣,“姐,那我先去休息了。”
和往常的每一次一樣,他的勸說依舊是無用的。
唐亞是何等堅定的一個人,一旦認定了一件事,她便會義無反顧的去做,即使她明知道前路會有多麼痛苦,多麼恐怖。
唐亞恩了一聲,隨手掛斷了電話。
望著陽臺外頭燈火璀璨的世界,唐亞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她早已經病入膏肓了,即使是肖乃新,也不可能救得了她。
只是此時的唐亞還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在悄悄變化著,就在她無知無覺之間,一場危機正在悄然靠近她。
……
“你約我出來要做什麼?”白書雅將奢侈品包包隨手扔在了椅子上,雙手抱胸,一臉疑惑的看著坐在她對面的唐亞。
“沒什麼,就是想要和你聊聊天。”唐亞笑得很平靜,但不知道為什麼白書雅卻總覺得她似乎沒有什麼好意。
當然,白書雅自己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又自持唐亞不會動她的心態,所以對上唐亞也絲毫不畏懼。
“說起來,那天訂婚宴,唐小姐為什麼走的那麼早?我都沒來得及和你多聊幾句。臨結束的時候,戰深還和我提起你了呢。”白書雅臉上似乎泛起了點點紅暈,嫵媚動人的樣子看起來令人心醉神迷。
“我這不就特意找你來聊天了嗎?那天的確是我有別的事情,不然一定要好好和你交流交流。”唐亞依舊是一臉的笑意,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白書雅提起戰深的用意是什麼。
唐亞絲毫沒有受白書雅話里的譏諷影響,當然她本來也就不可能被影響。
“我們應該也沒有很熟悉吧?”見自己提起戰深唐亞一點反應都沒有,白書雅只覺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于是她只好皮笑肉不笑地順著唐亞的話說道,“唐小姐,有話直說,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她們兩人其實并沒有見過很多次,但是每次見面幾乎都會帶起一陣血雨腥風。
唐亞美艷絕倫的臉上慢慢地浮起了一絲莫測的笑意,似乎已經是成竹在胸。
“我和你不熟悉不要緊,只要你和照片上的這位熟悉就好了。”她慢悠悠的將原本就放在桌上的牛皮紙袋往白書雅面前一推,“在和我說話之前,我想請您看看這個。”
白書雅臉色微變,將牛皮紙袋拿了起來,解開繩子將里頭的東西輕輕地抽出了一個腳。
只一眼,她便一把將牛皮紙袋重重地甩回了桌上,動作之大令附近的幾桌人都忍不住側過頭來看她。
白書雅的臉色陡然間變得鐵青,她俯下身體靠近唐亞,壓低了聲音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唐亞淡淡一笑,“沒什麼,只是想和白小姐好好聊聊天。僅此而已。”
白書雅直起身體,冷笑一聲,“即使想和我說說話,也不必拿出這種東西來吧?”
“不拿出來,我怕白小姐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唐亞不緊不慢地說道,甚至端起了桌上氤氳著煙氣的清茶,輕輕抿了一口,又淡定地說道,“怎麼樣?白小姐想來和里頭照片上的人很熟悉吧?”
白書雅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頓時又驚又懼。
“唐亞,我自認也沒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你真要這麼對我?”她終于還是在這場無聲的較量中敗下陣來,原因自然是因為牛皮紙里的那些照片——那些她同父異母的哥哥白昊宇的照片。
白書雅對付自己的哥哥早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起初只是暗中命人去接近他,帶他出入一些社交場合,令他認識一些所謂的“大人物”。在逐漸獲得了他的信任之后,便開始有意無意的令他接觸起了那些不太好的事情。
賭博,抽煙,飛葉子……漸漸地,他和那群狐朋狗友們便開始無所不作,肆意享樂了起來。
而唐亞遞給她的那一個牛皮紙袋里,便滿滿當當裝滿了白昊宇的種種劣跡,還有白書雅少有的幾次和那些“道上的人”見面的照片。
“我可沒有想要對付你,白小姐。”唐亞依舊是那樣的平靜,“如果我真想對付你,那現在這些資料就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了。”
白書雅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了良久,突然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容。
“我真是沒想到,唐小姐居然有這份心思。”她盯住那個袋子,眼底的恨意幾乎要噴薄而出,“這些資料,唐小姐準備很久了吧?”
那些照片幾乎從她下手開始,到最近幾天都有涉及,絕非是一時能夠搜集得到的。
由此可見,唐亞在暗中對付白書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倒也沒有花少心思,”唐亞輕輕地敲擊著桌子,不緊不慢的樣子反而令白書雅的心更加高高地懸了起來,“你知道的,我本來就是特工出身,像你這種復雜的家庭,我們本能的就會多注意一點。說起來,收集你的這些事情,也不過只是順手之勞而已。”
唐亞輕輕一笑,“您畢竟是戰先生曾經的相親對象是不是?這點背景調查我還是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