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暨看著唐亞的這副樣子,心里也有些難過,但他卻也只能干巴巴地安慰道,“你也別太傷心,我也只是一個猜測,咱們總有辦法的。”
盡管心中還有悲傷,但唐亞卻始終保持著自己的理智。她也深深的知道,只有自己始終保持著清醒,肖乃新他們才會有更大平安無事的可能。
況且……
唐亞也心知肚明,天門的人究竟是沖著誰來的。
“權暨,你實話告訴我,如今的戚家和羅家究竟斗爭到了什麼程度?”唐亞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然后便一刻不停地沖著權暨追問道。
“我知道你只不過是在和羅家合作,并不是真的要投奔他們,我也可以向你保證,等到肖乃新的事情解決之后,我絕對不會將你和我說的那些羅家的情報說給任何一個人聽。”
唐亞主動做出了承諾,也表明了自己要和他站在同一立場的態度。
權暨表情變換,心中也是多種情緒糾結在一起。
他自然是想幫唐亞的,只是羅家的事情現在還沒有塵埃落定,一旦機密從他這里泄露出去,誰也不能保證戚家會不會做出什麼其他的準備。
但唐亞畢竟是唐亞啊!權暨又怎麼能忍心看著唐亞如此頹靡呢?
“我不能說得太明白,只能告訴你四個字,水火不容。”權暨猶豫了好一會,終于一字一字地說道。
唐亞的臉色也微微一變,“這麼說,已經到了根本無法調和的地步了?”
權暨點點頭,表示了肯定。
毫無疑問,這種時候組織必然是站在羅家這一邊的,畢竟之前雅集小筑一事組織尤其是唐亞自己幾乎是給了戚家一個迎頭痛擊,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在短時間內招攬組織。
而一旦勢力如此龐大,工作又涉及太多敏感問題的組織沒有傾向于自己,戚家會干出什麼事情來大家也都可以想象得到。
“權暨,如果天門要劫持人質,并且轉移據點,他們會選擇什麼交通工具逃離案發現場?”唐亞冷不丁地問出了這麼一句,令得權暨都微微一愣。
這話問的莫名奇妙,換做是一般人可能也就愣住了。
但權暨又怎麼是普通人,他也很迅速的反應了過來,“一定是輪渡,跨洋郵輪雖然速度慢但勝在船艙多,藏人方便。飛機快捷但是風險高,火車也不可能跨洋,肯定是輪渡,當初盤南將軍也是這樣過來的。”
不需要唐亞接著問,權暨稍稍凝神一算,便立刻給了大致的一個時間,“如果是旅行用的郵輪,大約在十五天左右,但是如果是貨運船支的話,時間還能再縮短一些。”
唐亞臉色一黑。
郵輪?十五天?就算是食物飲水供應充足,足足十五天的海上航行對一個不過月余的新生兒來說也是足以致命的事情了。
他們怎麼敢!
“不過郵輪安保也很嚴格,不像貨船那樣松散,天門也不可能選擇郵輪。”權暨也聯想到了和唐亞同樣的事情上,立刻安慰道,“如果真是需要花費十幾天的時間才能抵達,國內局勢瞬息萬變他們說不定回來就換了天地了。”
唐亞點點頭,但也不敢全然相信權暨的話,但對于她來說,這至少是一個安慰吧……
“現在距離肖乃新被綁架已經過去了三天,按照你所言,他們既有可能在下一周之內出現在國內的任何一個海港?”唐亞想了想接著問道。
“那你既然是天門的人,有沒有可能聯系到他們?或者咱們直接扮成天門的人,到港口接應?”
權暨無奈地搖搖頭,“天門的人都已經知道我被姐姐趕出來的事情了,我不知道負責這件事的人究竟是誰,現在也不可能回天門打草驚蛇,所以我也不能和你做什麼保證。”
他皺了皺眉頭,“不過我倒是覺得,這件事真未必是天門作出的決定,綁架一個嬰兒太殘忍,天門向來是不屑于去做的。估計還是戚家那幾個人下的命令。”
唐亞冷笑了一聲,“現在這種情況下,討論是誰做的決定有什麼意義嗎?”
權暨臉上露出了一絲慚愧。
“這件事也怪我,要不是我曾經調查過肖乃新的事情,天門的人也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找到他們。”
唐亞冷冷地撇了他一眼,沒有繼續說話。
正如她剛才說的一樣,這個時候糾結到底誰對誰錯,或者誰應該承擔這一次的責任都是沒有意義的。
權暨話一出口,也知道自己說的多了,不由得訕訕一笑,轉移了話題,“不過我還是可以去試一試,至少天門內部還是有些人認我這個教官的。”
唐亞只是淡淡地點點頭,沒有接他的話茬。
權暨心知唐亞對他未必沒有怨恨,但現在也不是道歉的時候。
時間緊迫,權暨也同樣對唐亞此時的心情感同身受,于是也顧不上剛才兩人談話產生的尷尬,起身匆匆忙忙地走到了陽臺,將陽臺門合上然后低聲打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