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難當,攜崽二嫁攝政王》第164章

  李澈聲調不高,甚至是慢悠悠的:“庶皇子又如何?聽聞大魏皇帝當初也是庶皇子,大人也覺得不夠分量嗎?”

  “你——”

  “好了。”輔政大臣見他們越說越上勁,就截斷了話:“談判是七天以后的事,攝政王說了,今晚只飲酒,不談公事,你們不必在這兒爭口舌。”

  李澈四周張望:“唉?攝政王呢?剛才不還在嗎?”

  江成璟用力狠了,海云舒筋骨發酥,兩部踉蹌,跌撞在屏風上,手掌在氤氳的霧氣上,按出個印子。

  屏風立得不穩,咣當砸翻在地。

  巨大的聲響,連外面的炮仗都掩蓋不住了。

  海云舒心想,這下完了,玩出火了。

第143章  她的福氣在后頭

  熱浪般的情潮立刻化成了一身冷汗。

  戛然而止。

  李澈轉頭,眼神疑惑地掃過這座宮殿的門。

  海云舒大氣也不敢出,只能比劃著嘴型,求助江成璟。

  “怎麼辦?”

  他把外氅裹在她半遮半裸的身上,吻如蜻蜓點水,像是安撫:“怕什麼?”

  她怎能不怕,萬一進來了怎麼辦?

  天潢貴胄,兩國重臣。

  海云舒不敢想……這要是鬧出去,會是什麼后果。

  “誰!”為首的大臣問。

  她軟在他懷里,微微地喘著氣,低了再低,生怕呼吸都驚出動靜。

  輔政大臣起了疑心:“哎?原來這不是座空殿嗎,何時住人了?”

  小太監撓頭:“沒人住啊,一直空著,平時都落著鎖的。”

  “那里面什麼動靜?”

  “不知道啊,剛才過來時,鎖還在上面呢。”

  李澈眸底流轉:“大人不必大驚小怪,許是鬧耗子呢。”

  小太監:“這里日日有人打掃,是最干凈的了。”

  “難道是……刺客?”

  此言一出,大家立刻警覺起來。

  “快,護駕——”輔政大臣正準備喊御林軍。

  今夜宮里聚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萬萬不能出任何閃失。

  這時,只見殿門“咣”的大開。

  從里面跑出一個衣衫不整的小宮女,她面紅耳赤,頭發散亂,捂著臉。

  見到門外圍著一群人,更是羞到無地自容,轉臉扒開人群,就跑向別處了。

  緊接著江成璟打著哈欠,悠然閑散地邁步子走出來。

  宮女嬌滴滴落荒而逃,江成璟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

  在場的都是老江湖,如此場景,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嗎?

  擾了人家的好事,大臣們也挺尷尬的。

  “參見……攝政王。”

  眾人忙跪地請安。

  只有李澈直直站著,笑意漸深。

  江成璟瞇縫雙眼,氣場壓來:“說好的不談公事,怎麼偏你們幾個嘴碎的說個沒完沒了,擾了本王的興致?”

  “王爺恕罪。”

  李澈不懼江成璟的身份,打趣:“攝政王真是閑情逸致啊,身體挺好。”

  江成璟沒覺得尷尬,倒是跪在地上的大臣們替他捏了把汗。

  都說攝政王不近女色,冷血無情,是塊冰疙瘩,現在看來都是唬人的。

  人嘛,七情六欲很正常。

  更何況他是攝政王,想寵幸誰,還不是信手拈來。

  只是當著西夏皇子的面,上演這一出,未免有損天子顏面。

  大臣進言說:“攝政王如此青睞,不如把那小宮女收回府里吧。”

  給她個名分,哪怕是個通房丫頭,也比這輕薄的名聲傳出去好。

  江成璟:“你是來宮里赴宴的,還是給本王挑女人的?”

  “微臣不敢……”

  見這些小官對江成璟唯唯諾諾,不敢直言犯上,輔政大臣只能站出來,維持局面。

  “這宮女沒福氣,王爺不愿就罷了,只是別為了這不起眼的人,壞了大魏和西夏和談的大事。

  江成璟指了指小太監:“去把本王的長纓劍拿來。”

  這把劍是先帝御賜,當年江成璟簽下河洛盟約,功不可沒,先帝這才放心托孤,還把長纓劍賜給了江成璟。

  上可廢昏君,下可打佞臣,先斬后奏,皇權特許。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大魏獨一份兒的榮耀。

  只見江成璟拔劍削鐵如泥,將門口的石獅子的爪子砍了下來。

  道:“誰敢把今晚的事說出去,猶如此石。”

  原來,攝政王不是清心寡欲,而是慣用手段把他風流之事藏了起來。

  作孽啊……

  眾大臣再不敢多嘴,紛紛回席。

  只有李澈,站在殿外不肯離去,眼神透過門縫,幽暗,深邃,探向更深處。

  “七皇子?”

  李澈回神:“王爺。”

  “要進去看看嗎?”

  海云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個江成璟,真是一貫的熱衷于鋌而走險。

  李澈很識趣地選擇了不,感嘆的別有用意:“那個宮女可真是有福氣啊。”

  江成璟笑:“她的福氣還在后頭。”

  李澈點頭,不予置否:“攝政王說是,那一定是了。”

  李澈是個懂得收斂的人,說起話來也隨性自在,沒什麼架子。

  如果說江成璟像風,沒有中心,只認方向,呼嘯而來肆意而去。李澈就像水,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外頭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海云舒這才松了口氣。

  探手探腳地從柱子后面出來。

  一件一件撿起地上的衣裳,再一件一件地穿好。

  平復了起伏的心情,她才又回到了宮宴上,渾身如散架一般的酸痛難忍。

  這里依舊是美酒珍饈,紙醉金迷,并沒因為某個人的喜怒就黯淡失色。

  一場宮宴,直到夜半三更才繁華落幕。

  海云舒這種身份,只能等眾人都散場了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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