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去了,發現衙役是假的,人都不見了,他又如何確定,是我在騙他,而不是那騙子嫌棄他給的銀子少,串通同伙,坑走了那一千兩。”
總而言之,這件事情林澤遠絕對沒膽量敢繼續查下去,把事情鬧大。
弦月想了想,臉上的笑更濃了,只是開心過后,又問道。
“小姐,奴婢還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您不打算拆穿他們,那為何還要請太醫過來呢?”
楚歡顏停下腳步,眼底含笑,“你可知道,那胡太醫是何人?”
第16章:賊心不死,當街下跪
弦月神色不解,“他不是太醫院太醫嗎?”
“的確是太醫,而且醫術高明,平日里面最討厭裝病,浪費醫者時間的人。不過更重要的是……”
楚歡顏頓了一下,眉眼含笑繼續道。
“他的親弟弟乃是吏部侍郎胡平舟,和林澤遠的父親,頗有些私交。”
上一世,自己想辦法幫助林澤遠進入朝堂時,原本想過,借用林父和胡平舟的關系,可是卻被林澤遠給阻止了。
那個時候他給出的理由是,不愿借著故人之子的身份,去討好鉆營,讓他父親在天之靈蒙羞。
雖然那時她并不完全贊同林澤遠的說法,可是話既然說到了那個份上,她也沒有再通過胡平舟去想辦法,而是又花了許多心思牽線搭橋。
但后來,林澤遠進入朝堂之后,率先搭上的便是胡平舟。
只不過那時的林澤遠在胡平舟面前,是品行高潔,滿腹才學的正直公子。
明明是故人之子,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求到他面前,讓他幫忙行個方便。
甚至在林澤遠的故意引導下,胡平舟覺得他之所以進入朝堂,也主要是自己這個侯府嫡女一心希望未婚夫出人頭地,才設法安排鉆營,所有上不了臺面的安排和謀算,都和林澤遠無關。
后來,胡平舟升任戶部尚書,對林澤遠更是多有提攜。
這一世,自己不會再幫林澤遠籌謀,等到山窮水盡之時,林澤遠未必不會求到胡平舟面前。
只是那時的胡平舟,恐怕已經在胡太醫口中,早早的聽說了今日之事了……
當然了,楚歡顏并沒有告訴弦月上一世后來的情況,弦月也只當做,自家小姐是在防患于未然,提前斷一斷林澤遠日后可能用上的助力。
剛才來林家時,因為要避讓行人,不可遮擋街道,馬車停遠了些。
稍微等了一會兒,馬車到了近前。
楚歡顏和弦月二人正準備上車,身后的林家院中,卻傳來楊氏的喊聲。
“歡顏,等等!等等!”
楚歡顏站在馬車邊上,看著急匆匆跑過來的楊氏,輕輕挑了一下眉。
這麼快,又重新想好了要錢的法子了?
出了院子,楊氏四周張望了一下。緊接著,一把拽住了楚歡顏的衣袖。
“歡顏,你一定要救救伯母啊。”
這宅子是楚歡顏一開始幫林家買下的,并不算偏,街道之上,人來人往。
楊氏的聲音很大,神色又滿臉的焦急,不少路過的百姓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出了何事。
隨后跟出來的林澤遠眉頭緊皺,看著這情形,連忙上前就要拉開楊氏。
“娘,你這是做什麼,我已經說了,這件事情我想辦法就是,你莫要為難顏兒了。”
說著,還十分歉疚的看了看楚歡顏。
“遠兒,你整日閉門讀書,不染俗物,能有什麼辦法。”楊氏掙脫開了林澤遠攙扶她的手,對著楚歡顏就說道,“顏兒,伯母求你看在我畢竟是長輩,而且還是你未來婆母的份上,就借我六千兩銀子,救救我吧。
”
楚歡顏看著楊氏,“伯母突然要借六千兩銀子做什麼?”
之前誆騙八千兩失敗了,現在到了這個節骨眼,一張口竟然還比五千兩多,而且恰好是自己剛才說的可以退回的全部貨款。
這對母子,還真是貪心不足。
“歡顏啊,都怪伯母不好,這麼多年養尊處優慣了,也不會賺錢養家,為了讓遠兒安心讀書,我只能把祖上傳下來的東西都給典當了。可沒想到,竟然惹的祖宗發怒了!”楊氏暗暗掐了自己一把,逼出了幾分眼淚。
按她所說,她這次突然暈倒,并不是得了什麼疾病,而是昨晚半夜,長輩入夢痛斥她不孝不敬,竟把先人遺物典當了個精光。
而現在,必須要將那些全部贖回,當鋪加價后的贖金,至少要六千兩。
楚歡顏看著楊氏,又看了看一旁的林澤遠。
“伯母,澤遠,你們當初入皇城時,不是聲稱身無分文,更無任何貴重物品嗎?”
“歡顏,你別怪澤遠,他是不知道的,那些都是先人遺物,是我背著他悄悄典當的,他知道的也不過只有那一個手鐲罷了。”楊氏立即辯解。
林澤遠迎著眾人的目光,只是皺眉歉疚的站在原地,看起來著實一副一無所知,無辜又無奈的模樣。
楚歡顏抽出了被楊氏拽住的衣袖,“伯母,這件事情恐怕我無能為力,畢竟澤遠也知道,我手中已經沒錢了。”
“你怎麼會沒錢呢,你不是還有貨……”
“娘,你就別為難顏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