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遠及時打斷了楊氏,防止她說漏嘴。
楊氏迅速反應過來,收住了話頭,看著圍觀的百姓們,一咬牙,撲通一聲對著楚歡顏就跪了下去。
“歡顏,算是伯母求你了。你可是寧安侯府的嫡女,家大業大,那六千兩對你來說不過是小錢。但對我來說卻是救命的呀,若是不能將那些贖回來,我就算是死都沒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在說到寧安侯府嫡女幾個字時,楊氏還故意加大了音量,確保在場眾人聽得清清楚楚。
“原來她就是寧安侯府的嫡女啊。”
“聽說這位楚小姐生意做的極大,那拿些銀子出來,幫助未來婆婆度過難關,應該也不難吧。”
“是啊,好歹是長輩,這都給她跪下了,要是再不幫忙,可就真說不過去了……”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響起,楚歡顏聽得心頭好笑。
當街下跪,楊氏也算是豁得出去了。
這是想要當著眾人的面讓自己下不來臺,最后顧念著侯府的名聲,也只能出錢?
只不過可惜,楊氏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既然她要鬧的人盡皆知,那自己就成全她。
“伯母,您不是不知道,我父母雙亡,為了養育弟妹,支撐侯府,雖然拋頭露面做了些生意,可家中也沒有金山銀山,一時間實在是拿不出六千兩。”楚歡顏一臉無奈。
楊氏狠狠地皺了一下眉頭,自己都已經跪下了,楚歡顏這個賤人竟然還在推脫!
忍住怒火,楊氏凄楚的開口:“歡顏,我可是一直把你當做親生女兒,也時刻囑咐遠兒要好好對你。你難道真的如此狠心,半點情分都不講,眼睜睜的看著伯母去死嗎。
”
“伯母,您這說的是哪里話,我自然也是真心實意的將您當做長輩來尊敬。否則……”楚歡顏嘆了口氣,“也不會任由您短短幾個月時間,在侯府賬房支取了幾萬兩銀子啊。”
楊氏猛地愣住,“幾萬兩銀子?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第17章:離八丈遠說驚了他的馬
“伯母,這段時間府中虧空的厲害,商鋪也無錢周轉,我便仔細查看了賬本,才發現您林林總總一共支取了三萬多兩銀子,我現在連生意周轉都沒錢了。”
楚歡顏表情苦澀,微微停頓了片刻,又故作疑惑的開口。
“說起來,您和澤遠入皇城不過半年時間,這又是支取銀子,又是典當遺物,你們二人的花銷是不是太大了些?”
“半年花掉好幾萬兩銀子,這母子二人是整日拿人參鹿茸當飯吃嗎!”
“說的是啊,就算是富貴人家半年也花不了幾萬兩銀子吧,而且花的還是寧安侯府的錢。”
一瞬間,圍觀的百姓們又紛紛倒戈。
“你們別聽她胡說八道,什麼幾萬兩銀子,根本沒有的事!”
楊氏急了,一下子站起身,怒目看著楚歡顏。
“你不愿幫忙就算了,怎麼還能在這里憑空誣陷!”
“伯母,我何時誣陷你了?賬本上記得清清楚楚,說起來,賬本現在還在我馬車中呢,如果您不信的話,我這就拿給您看看。”說著,楚歡顏示意了一下弦月。
弦月立刻從馬車內案幾的抽屜里拿出了賬本。
“就算有賬本也一定是你偽造的,我根本沒有支取過那麼多銀子!”楊氏急聲開口,“遠兒,你快給為娘作證。”
林澤遠在楚歡顏說出三萬兩時,臉色早已經難看的不行。
看著楚歡顏沉聲道:“歡顏,這種事情,切不可胡說八道,而且偽造賬本乃是大罪。”
“澤遠,你不是說伯母每次支取銀子,你都并不知情嗎,難道說每次伯母支取了多少銀子,你都一清二楚,之前的話只是在騙我?”
林澤遠臉色一僵,“當然不是!我……”
“那就對了,伯母支取銀子并未告知你,你又如何得知數目。至于這賬本,我從未偽造過,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去衙門驗明真假。正好,可以順便問問,剛才那騙子一事可審問出了些什麼。”
這賬本的確是她偽造的,而且今日以防萬一,提前放在了馬車中。
不過,林澤遠絕對沒有膽子同她去衙門驗明真假,畢竟還有一個買通騙子的罪名在等著他呢!
林澤遠啞口,眼底陰冷一片,再開口時又打起了感情牌。
“顏兒,何至如此?你我之間難道要鬧到對簿公堂的地步,這件事情定然是有誤會。”
“沒什麼誤會。”楚歡顏目光掃過圍觀的百姓們,“我也只是想證明,我并未偽造什麼賬本罷了。而且……”
楚歡顏再次看向楊氏,“我有賬本作為憑證,不知伯母說的典當遺物之事,是在哪幾家當鋪典當的,可有當票?”
楊氏身形一顫,瞬間一陣心虛。
這個辦法是剛才匆忙間想出來的,哪里來得及準備什麼假當票!
“我,我……”楊氏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瞧著這情形,圍觀的百姓們又開始質疑起典當一事的真假了。
“不會根本沒什麼當票,是胡編亂造吧!”
“我瞧著像,說不定是去人家府上支取銀子還不夠,還想要變著法的騙錢呢。
”
“你們別胡說八道,我們林家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楊氏惡狠狠瞪了一眼說話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