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英湖游人眾多,自己和蕭瑾之一起出游,還不知會惹來多少議論。
就算上一世沈遲當真是蕭瑾之派去的,至多也不過說蕭瑾之還有些良心,曾想過彌補。
而她今日不過是來走個過場罷了,沒必要多做牽扯。
蕭瑾之愣了一下,復又笑道:“孤倒是突然忘了,自己的名聲。”
這話一出,蕭瑾之心頭剛才的愉悅突然就淡了幾分。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費心費力營造出來的名聲,似乎也沒那麼好了。
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了,楚歡顏站起身,福了福身子。
“殿下誤會了,只不過臣女這兩日還有事情需要去辦,分身乏術,也實在是沒有游湖的心思。”
蕭瑾之看著她,片刻之后神色恢復如常,依舊慵懶的笑著。
“無妨,既然如此,那孤也只能一人獨往了。”
又稍微坐了片刻,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楚歡顏便離開了太子府。
“殿下,您好像挺在意楚小姐想法的。”一旁的秦離好奇的開口。
“有嗎?”蕭瑾之看向自家下屬。
“當然,您剛才解釋那麼多,不就是擔心楚小姐誤會您和李青瑤之間的關系嗎。”秦離頓了一下,突然一臉恍然大悟,“殿下,您不會是……”
“你想多了,孤對楚歡顏并沒有……”
“想要利用楚小姐,繼續敗壞您的名聲吧?”
蕭瑾之一噎。
“殿下,屬下猜對了是不是?”秦離興奮的開口。
默默看了他一眼,蕭瑾之嘆了口氣,“剛才沈遲的那杯茶,不該撤下去的。”
“為何?”秦離不解。
“應該讓你多喝一些,提神醒腦。”
秦離:“……”他做錯什麼了!
另一邊。
楚歡顏心頭思量著回到了侯府。
現在她要做的,是等著大理寺對于楚子淵打傷人一案做出決斷。
想要就此讓楚子淵呆在大牢之中自然不可能,但是只要順利結案,楚子淵背上一個毆打朝廷命官的罪名,之后再想要進入朝堂,可就難了。
“小姐!”看到楚歡顏回來了,弦月立刻快步迎了上來。
“你的腳沒事了嗎?”楚歡顏示意她慢些。
可弦月顧不得回答,就急忙稟報道:“小姐,珠兒死了!”
“什麼?”楚歡顏一愣,“怎麼回事?”
弦月連忙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原來,楚歡顏和云辰離開之后沒過多久,弦月就覺得腳已經不疼了,呆在府中無聊,她便想著出去買一些楚歡顏喜歡吃的糕點。
因著常買的那家鋪子老板生病關了門,她便逛的稍微遠了些,恰好看到周修文帶著幾個官差去涼水巷。
她好奇跟了過去,才發現官差竟然從周家抬出了珠兒的尸體。
“說是不小心掉進井里淹死了,周修文去衙門找官差,把人給撈了起來,現在尸體已經被帶走處理了。”弦月皺著眉頭說道,想起珠兒被抬走的尸體,心頭還有些發寒。
“未免太突然了些。”楚歡顏思索著,“當真只是意外嗎。”
“小姐,您的意思是說,珠兒是被他們害死的?”弦月面色緊張。
“沒有證據,不好說。”楚歡顏搖了搖頭,“不過,實在是有些蹊蹺。”
楚歡顏看向云辰,“你現在去周家,暗中觀察一下,看看他們的態度如何,還有聽聽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好。”云辰立即點頭,離開了侯府。
楚歡顏看著面色發白的弦月,握住了她的手,“別怕。
”
“小姐,奴婢沒事,只是撞見珠兒的尸體,有些被嚇著。”弦月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復情緒。
待到冷靜下來了一些,弦月又開口道。
“小姐,您說,會不會是因為三小姐發現了珠兒給咱們通風報信的事情,所以一時生氣才將她推進了井里?”
楚歡顏想了想,“不大可能,按照楚晚煙的脾氣,如果真知道了的話,恐怕早就已經沖到侯府來找我們理論了。還有,如果僅僅只是通風報信這一點,應該不足以讓楚晚煙起殺心。”
“那會不會是在爭吵推搡當中發生了意外,不小心掉下去?”
“周家的那口井我見過,井口不算大,而且周圍還圍著磚石,就算真的推搡中發生意外,大可能也只是撞上去,應該不會掉下去。”楚歡顏再次搖頭。
珠兒的死,絕對沒那麼簡單。
尤其周修文還專門去了衙門,請人撈尸,怎麼看都有一股子刻意撇清之感。
“弦月,你派人悄悄去衙門打聽打,看看前去周家的衙役們對這件事情怎麼說。”
官府中人,不可能看不出來,周家那口井失足掉下去的可能性很小。
要麼是真的有什麼鐵證能夠證明珠兒的確是意外墜井,要麼,就是衙門的人絲毫不盡心,懶得招惹麻煩。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周修文在背后使了銀子!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去衙門探聽消息的人,率先回來了。
據他所說,衙役們雖然也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奇怪,但是周家一家三口都咬死了人是自己掉下去的,而且珠兒無父無母,無人追究此事,又是一個奴婢出身,所以衙門那邊便也懶得繼續再花精力去盤問,將人撈起送去了義莊,這件事情也就算作了了。
“小姐,這也未免太不負責任了些,難道就因為是奴婢出身,所以就能這麼隨便對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