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歡顏愣了愣,暖冬?
可是她記得上一世寒災爆發時,聽到傳言說,欽天監曾經測出過天氣有異,冬日嚴寒,這是傳言有誤,還是說天氣有所變化?
“你若是擔心的話,我明日再去一趟欽天監,同他們確認一番。如今才剛剛初冬,若真是觀測出會有嚴寒天氣,提前做些籌備,應當也來得及。”蕭瑾之握著楚歡顏的手安慰道。
雖不知緣故,不過看著楚歡顏這般嚴肅的神情,蕭瑾之心頭也重視起來。
楚歡顏點頭應下,沒有再多說。
一來,她現在也不確定,是不是一切都會如同上一世那般。
二來,天災畢竟不是人力能夠阻止的,暫時多說無益,反而有造謠引起恐慌之嫌。
不過好在若真如同上一世那般,也還有時間可以提前籌謀準備。
馬車停在侯府門口之時,天色已晚,蕭瑾之沒打算繼續久留。可就在這時,太子府那邊傳來了一個新消息。
馬車之中,楚歡顏看著紙上的消息,呼吸有些發沉。
“若按這上面所說,當年太醫院令的孫兒,有可能還活著。”
上次自韓家離開之后,她和蕭瑾之仔細的查了一遍當年和先皇之事相關的那些人,最后發現,那些可能知曉真相的宮人在一年間,或犯錯被殺,或遇到意外,皆丟了性命。
而當時的太醫院令倒是平安離開了皇宮,但卻在歸家途中遇到盜匪,全家慘死,只剩下一個孫兒蔣舟,下落不明。
雖然查探起來無異于大海撈針,不過蕭瑾之還是派人去了蔣家的原籍,想看看能否有什麼線索。
結果卻發現,這些年來,蔣家的墓園,每到忌日,一直有人悄悄祭拜。
“若當真是蔣舟,這些年他沒有露面,說明他至少知曉自己家人當年之死并不是意外,他在刻意隱瞞身份。”蕭瑾之從楚歡顏手中接過紙張,盯著上面的消息,“不過根據這上面來看,今年祭拜的時間已過。”
否則,倒是可以試一試運氣,派人暗中盯住蔣家墓園。
“只要人還活著便有希望,不必操之過急。”楚歡顏開口道。
其實,她都說不清楚真的查到了真相后,該怎麼做。
若真如同他們猜測的那般,蕭瑾之難道真的要當眾揭開皇上的罪行嗎?又或者說由她揭開,蕭瑾之裝作不知?
不,蕭瑾之不會同意這麼做。
時間已經不早了,和蕭瑾之確定了加派人手繼續暗中調查蔣舟的下落之后,楚歡顏沒有再耽擱下去,起身下馬車。
在即將掀開車簾的那一刻,她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蕭瑾之。
“舍不得我?”蕭瑾之笑得眉目灼灼。
“那倒沒有。”楚歡顏輕輕挑眉,“只是想要告訴殿下,我早就覺得心狠手辣,嗜血殘忍,只是我一開始的誤解和錯覺。太子殿下……實在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好到讓她雖不知上一世發生了什麼,但此刻卻已經無比篤定,傳言定然有誤!
蕭瑾之眸光之中迸發光彩,“比起這個評價,我更想聽顏顏說,覺得我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夫君。”
楚歡顏勾起唇,“那可要等嫁了才知道。”
說完,不等蕭瑾之開口,她快速的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呵……”愉悅的笑聲自馬車之中傳出,許久之后,蕭瑾之才讓秦離駕車回府。
回到太子府,已經臨近亥時,蕭瑾之沒有休息,而是去了書房,取出了一只大木盒,小心的拿出了里面的披風。
大紅色的云錦披風,領口處鑲嵌著白狐皮毛,沒有一絲雜質。
他精心挑選了許久許久,前兩日才終于選中這一件。
“殿下,您打算什麼時候送給楚小姐?”秦離看著自家殿下問道。
“等到今冬初雪的時候。”蕭瑾之看著披風說道。
“那萬一今年不下雪呢?”秦離下意識開口。
感受到自家殿下投過來的白眼,秦離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連忙找補。
“屬下只是隨口一說,一定會下雪的。等到初雪那一日,殿下將披風送給楚小姐,楚小姐一定會非常歡喜。”
“會嗎?”蕭瑾之看著面前的披風,“可孤總覺得還缺了些什麼。”
“缺嗎?”秦離撓了撓頭,疑惑的看著那件千挑萬選出來的披風,“屬下覺得挺好的啊。”
蕭瑾之想了想,片刻后對著秦離吩咐道:“你去拿些針線過來。”
“啊?”秦離一愣,“殿下,您要針線做什麼?”
這披風不是好好的嗎,也沒什麼需要修補的地方。
“讓你去就去,那麼多話做甚。”
“是。”秦離連忙去找了針線過來。
蕭瑾之挑選了許久,最后選中了金色的絲線,在秦離的目瞪口呆中,開始穿針引線,打算在披風內側繡字。
“殿下,您真的想好了嗎?”看著自家殿下要落針,秦離忍不住開口,“您可是太子殿下,要是讓別人知道您在這刺繡,那也太奇怪了吧!”
聞言,蕭瑾之也猶豫了,“似乎的確有些不妥。”
秦離松了口氣,準備提議找個繡娘過來,就聽蕭瑾之又說道。
“孤畢竟沒有繡過,萬一繡的太丑,豈不是糟蹋了這披風。”
秦離:“……”原來殿下的重點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