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蕭瑾之目光落在那香囊上，“這是她前不久送過來的，上一次，她有話未曾說盡。”

　　按照那嬤嬤所說，雖然她不知道沁芳嬤嬤到底隱瞞了些什麼事情，但是在沁芳嬤嬤臨死前，曾經交給了她一個香囊。并且表示，如果日后自己順利登基了，那就請她將香囊交給自己，若登基的帝王不是他的話，那就將這香囊燒掉。

　　而那位嬤嬤也按照沁芳嬤嬤所言，一直等到了自己登基，今日才求人傳話，希望能見自己一面，然后親手交出了這香囊。

　　楚歡顏看了看挑開的繡線，拆開香囊拿出了里面的紙張。

　　上面是沁芳嬤嬤留下的另一封信，在這封信上，也終于清楚的說出了她的死因——絕食而死。

　　按照沁芳嬤嬤所說，她這些年來努力的藏著那個大秘密，也一心想要復仇，可是卻無能為力。

　　再后來，寧安侯夫婦發現了真相，她不僅擔心自己暴露，會連累寧安侯夫婦，也擔心暴露后，一切被毀去，什麼都留不下，后人再無法知曉真相。

　　所以，她對外謊稱生了病，實際上選擇了絕食而死。

　　比起活著的宮中老人，一個死了的嬤嬤，顯然更不容易惹人懷疑。

　　這封信繡的字數并不多，可楚歡顏盯著上面的一字一句，能清楚的感受到沁芳嬤嬤那顆想要真相大白的赤誠之心。

　　看完信，楚歡顏眼眶有些發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穩住了情緒，才抬起頭看向蕭瑾之。

　　“若當真有在天之靈的話，那沁芳嬤嬤現在應該可以瞑目。”

　　不管有多少人相信，又有多少人懷疑，但真相終究被公之于眾，當年的兇手也付出了代價。

　　“沒錯。”蕭瑾之點頭，“我一直疑惑沁芳嬤嬤的死因，如今，也算是清楚了。”

　　魏皇后的確沒有說謊，沁芳嬤嬤不是被她害死的，只不過絕食而亡……這種痛苦，比被人殺害還要重的多。

　　“蕭瑾之，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沒有讓他們失望。”楚歡顏走到蕭瑾之身旁，將香囊重新放回了他手里面。

　　蕭瑾之握緊香囊，重新調整好了情緒。

　　“顏顏，還有一事。”

第390章：朕絕不當下堂棄夫

　　“秦離已經同我稟報過了，關于云辰發現侯府外有人監視的事情。”蕭瑾之面色嚴肅了不少，“我已經下令，新派了一批暗衛，不過……”

　　“現在還未弄清楚身份，對方未必就有惡意，你也不用太擔心。”楚歡顏伸手摸了摸蕭瑾之的眉心，安慰道。

　　后者拉住了楚歡顏的手，“今日開始，還是在宮中住可好？”

　　雖然他派了人暗中保護，可是侯府終究不比皇宮，而且現在北墨使節身在皇城，再加上丹越那邊也即將到來，政務繁多，他擔心不能及時出現在顏顏身邊。

　　“好。”楚歡顏點頭，“正好皇城也已經逛的差不多了，風思溪那邊……”

　　見楚歡顏停下，沒有繼續說下去，蕭瑾之問道：“怎麼了？”

　　楚歡顏問道：“北墨大皇子你了解多少，尤其是他和風思溪的關系？”

　　“大皇子風黎云，雖然并非嫡子，但能力出眾，一直以來頗受北墨皇的器重，支持他的朝臣也不在少數。只不過，他的生母乃是后宮中的宮女。”

　　“宮女生下了長子？”楚歡顏有些詫異。

　　雖說皇帝寵幸宮女，生下皇子或者公主這樣的事情并不特殊，可由一個宮女生下長子這樣的事情，在十分看重顏面的皇室中，倒是少見。

　　“沒錯。”蕭瑾之點頭，回憶著以前看到過的卷宗，“聽聞新婚不久，北墨帝后便不睦，皇帝醉酒寵幸了宮女，生下了長子，皇后覺得顏面大失，在那位宮女生產后，便將她溺死，將尚在襁褓之中風黎云直接扔給嬤嬤照顧。好在畢竟是第一個孩子，北墨皇很是上心，著人好好照顧，倒也平安長大。”

　　雖然風黎云能力出眾，但在他人看來，出身實在卑微了些，而且毫無母族助力，所以雖然有不少政績，但始終沒有被立為太子。

　　楚歡顏一邊思索一邊開口：“北墨皇難道沒有給風黎云重新尋個妃嬪作為母妃嗎？”

　　既然在意，那將風黎云安排著養在其他妃嬪膝下，那至少明面上也能讓他多一些助力和扶持。

　　還是說，皇帝對那位宮女感情深厚，不愿意讓她的孩子喚其他人母妃？

　　這個猜測一冒出來，楚歡顏本能的想要否定，如果真的是感情深厚，那為何不能好好保護她，而讓她被皇后活活溺死。

　　就算當時未能察覺，可據她所知，如今北墨國帝后的關系并不緊張，風燕漠應該也并不比風黎云小多少。也就是說，很可能在那位宮女被溺死之后沒多久，帝后便重歸于好，而且生下了嫡子。

　　不管是不是礙于大局，只能逢場作戲，這樣的事情，都難免讓人覺得有些心涼。

　　“根據查到的消息看，北墨皇或許也是動過那個念頭的，只不過皇后不樂意，似乎還起過爭執，后來也就不了了之了。至于風黎云和風思溪的關系……”

　　楚歡顏壓下心頭感慨，聚攏精神，聽蕭瑾之繼續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