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想在這里聽你道歉，你這樣反而讓我覺得不自在了。”

　　聽到楚歡顏這話，周玄期連忙改了口，“是舅舅考慮不周，不說了，不說了，不管怎麼樣，咱們一家人能夠再次相見可是大喜事！”

　　“沒錯。”周喻白也說話了，慈愛的目光看著楚歡顏，“只是辛苦你一路跋涉。”

　　“是啊，父親原本想的是我們去皇城探望你，只是遲遲沒有收到你的回信，我們也不好貿然動身。可沒想到，前些日子卻聽說了你出發來晉州了。”

　　見周玄期提到了信，楚歡顏面色略微嚴肅了些。

　　“祖父，我有一件事想要問問您，您是否認識丹越國的攝政王皇甫陵？”

　　周喻白和周玄期二人面色皆是一變。

　　“歡顏，你為何突然問這個？”周玄期眉頭，擔憂的開口，“難道是這件事情給你招惹了什麼麻煩？”

　　父親的確曾經見過皇甫陵，還曾有些交集，只不過自從知道對方的身份之后，父親便徹底斷了往來，哪怕是對方親自登門，也從未見過。

　　為了避免招惹麻煩，這消息也算是隱藏的好，除了自己和父親之外，府中其他人都不曾知曉，歡顏遠在皇城又是怎麼知道的？

　　周喻白同樣皺起了眉頭，“歡顏，是這一次丹越使節去皇城，用這件事情做了什麼文章嗎？”

　　他這個做外祖的，不曾照顧過歡顏，若是還讓對方受自己連累……

　　見周玄期和周喻白二人緊張不已，楚歡顏連忙開口：“沒有，祖父和舅舅放心，這件事情并無太多人知曉，也沒有給我帶來什麼麻煩。”

　　聽到楚歡顏這話，二人才松了口氣。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此事？”周喻白疑惑問道。

　　“因為我見到了皇甫陵。”楚歡顏沉默了片刻后，將皇甫陵冒充韓陽，調換書信，以及在流息鎮發生的那些事情通通說了出來。

　　聽完后，周玄期又驚又怒，“那個皇甫陵實在是太過陰險，竟然調換書信！”

　　若不是歡顏機敏，留有后手，那現在……

　　周喻白同樣臉色難看，只是比起周玄期多了幾分鎮定和沉穩。

　　“難怪皇后省親的消息傳的如此沸沸揚揚，沒想到其中還有此緣故。”

　　“父親，那個皇甫陵幾次登門，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感激父親您之前的指點，如今看來，當真是卑鄙無恥。”

　　若歡顏因為周家出了事，那日后到了九泉之下，他可當真沒有顏面去見小妹了。甚至，他們周家只怕還要背上損害兩國關系的罪名。

　　“舅舅息怒，皇甫陵畢竟未曾得逞，而且如今我已然平安到了周家，不管他之后如何謀劃，這次的計劃算是落空了。”楚歡顏看著周玄期出言寬慰。

　　說完后，又看向周喻白，“我說出此事，一來是想要祖父和舅舅能夠有所防備。二來，若是祖父愿意說的話，我想知道您和皇甫陵當初是如何認識的。”

　　皇甫陵雖然利用了周家，但是對方在提到外祖父時，流露出來的那份尊敬，雖然未必十成十，但也不像是作假。

　　周喻白嘆了口氣，“那是多年之前了，我游歷到了丹越國，在一處荒山迷路，意外遇到了皇甫陵。”

　　那時，他并不知道對方是誰，只是見皇甫陵滿身是傷，倒在一處荒冢邊上，便救了他。

　　后來通過對話隱約得知，那荒冢中埋著的是他的母親。

　　因為出身低微，受盡了家中大夫人的欺辱，多年來忍氣吞聲，在家中過得十分艱難。

　　等他入了仕，有了些能力，便想辦法拜托最信任的好友，將自家母親送離。

　　本以為對方自此能安穩度日，可沒想到，他的母親根本就沒有被送回家鄉，而是被那位大夫人派去追趕的人殺了，然后隨便埋在了那荒山之上。

　　而他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他那位最信任的朋友露出真面目，在最關鍵的時刻陷害了他，讓他所有心血付諸東流，又趕盡殺絕要取他性命時，才終于說出了一切。

　　說到這兒，周喻白嘆了口氣，緩了片刻，才繼續道：“雖然他并未明說，但我派人去查看過，在那荒山不遠處的坡下，有一具年輕男子的尸體。我猜測他應該是奮力殺出了埋伏，又挾持了他那位朋友，逼著他帶路找到了他母親的墳冢，然后殺了對方。不過自己也力竭，所以一身傷的倒在了那墳冢旁。”

　　聽到這些！楚歡顏心頭也不免唏噓，看著周喻白問道：“祖父，那后來呢？”

第422章：楚子淵和楚晚煙的真實身世

　　“后來，我見他心灰意冷，整日郁郁寡歡，雖不知他到底是什麼人，但心中不忍，于是和他談論古籍經典和治國之道，本想借此轉移他的注意，讓他能平復心情，重新生出意志。但沒想到的是，他聰慧異常，胸有大略，那時我便覺得他絕非池中之物。”

　　周喻白一邊開口，一邊不由得回想起曾經。

　　其實現在想想，他和皇甫陵的接觸并不算多，大概十余日后，見對方傷勢好轉，他便離開了丹越。

　　雖然那時他覺得對方日后定然會有一番大作為，可卻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一路扶搖直上，成為把控丹越朝堂的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