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秦離握緊了藏在袖子里面的匕首,許久之后,他終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凌七!
看著凌七端著餐食,秦離悄無聲息的跟在了他后面,一路跟到了一處營帳外。
見到凌七將餐食送進營帳,沒過多久空著手離開后,秦離隱匿身形,一點一點靠近營帳。
從沈遲那邊悄悄拿過來的迷煙從劃開的口子中放入,秦離等了片刻才屏住呼吸,閃身進了營帳之中。
看到俯身在案幾上的皇甫陵之時,他沒有掉以輕心,立刻拔出匕首就朝對方刺去。
可就在匕首離皇甫陵還有幾寸之時,暗器擊中了秦離的手腕,原本已經離開的凌七從另一邊直接破入了營帳之中。
劍氣森寒,直逼秦離!
原本秦離右手被擊中之時,立即改換了左手,想要重新刺殺,但僅僅耽擱了這一瞬,凌七的劍就已經刺了過來,成功的阻止了他。
秦離被擊的后連連后退幾步,眼見著原本倒在案幾上的皇甫陵安然無恙的坐起身,含笑看著這一幕,秦離立刻明白今日的刺殺是不成了。
眼見著凌七再一次攻了過來,秦離沒有糾纏,飛身離開營帳。
可此刻的營帳外,已經有士兵團團包圍,一時間根本無法突圍。
秦離心頭一凜,只覺得自己今日只怕是要命喪于此。
眸光緊了緊,顧不得手腕受傷,他再度握緊匕首,想要折返營帳,用命和皇甫陵還有凌七拼上一把。
然而下一刻,嗖嗖破風聲。
數十枚暗器從后方射了過來,包圍的士兵們倒下,破開了一個口子。
“秦離,撤!”蕭瑾之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
秦離怔愣了一瞬,隨后立即打上了圍上來的幾個士兵,從破開的地方飛身離開。
凌七和士兵們追過來時,大把的藥粉撒下,他們只能屏住呼吸,掩面避開了那些藥粉。
等到藥粉散去,秦離已經不見了蹤影。
“殿下恕罪,屬下讓他們給跑了。”看到皇甫陵自營賬中走出,凌七立即拱手開口。
“無妨。”皇甫陵看著漆黑的夜空,勾唇笑得愈發開懷,“你說那個侍衛此舉,到底是他自己貿然為之,還是奉了蕭瑾之的命令?”
凌七笑了笑,最后搖頭說道:“殿下,屬下不知道。”
如果真的是天逸皇想要派人刺殺殿下的話,那應該不會只派一人過來,而且如此匆忙。
可如果這件事情并沒有天逸皇的受益,那他出現的可當真是夠及時的,而且一國之君,竟然還冒險來救一個侍衛,怎麼看都覺得不大可能。
皇甫陵唇邊的笑意不變,“其實無論是哪種都不重要,既然能夠讓他們如此兵行險招,那就說明這一次……蕭瑾之應當是真的無計可施了。”
他,等著蕭瑾之迎他入城!
另一邊,臺州城內。
沈遲焦急的等待著,看到蕭瑾之和秦離安然無恙出現的那一刻,他終于松了口氣。
“太好了,幸好你們沒事!”迎上前,沈遲心有余悸的看著秦離,“你不是一向最聽命的嗎,皇上沒有下令,你自己跑去刺殺皇甫陵,真是好大的膽子。”
秦離緊抿著唇,對著蕭瑾之跪了下去。
“皇上,屬下知道自己今晚太過冒失,竟然還連累了皇上為屬下涉險,實在是罪該萬死,無論皇上要怎麼處罰,屬下都絕無怨言。
”
他知道刺殺皇甫陵絕非易事,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太過沖動,可如今,除了這個辦法之外,他也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方式,只能冒險試一試。
原本他想的是大不了就將這條命丟在丹越的軍營之中,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關鍵時刻皇上竟然會出現,而且還救了他。
看著跪地的秦離,蕭瑾之走到了一旁坐下。
“先起來吧。”
“請皇上處罰。”
“朕讓你起來。”蕭瑾之提高了幾分聲音。
秦離脊背顫了顫,終于緩緩站起了身。
“秦離,朕知道你今日之舉也是為了朕,可若不是沈遲發現他丟了藥,今日你可能就死在丹越的軍營之中了。”
“皇上,屬下不怕死!”
“那你難道不怕這條命死的毫無意義?”蕭瑾之眉頭皺起,有些失望的看著秦離,“皇甫陵是何許人也,僅憑你一人想要刺殺他,簡直是天方夜譚。朕將你留在身邊這麼多年,卻不知你遇事竟然這般沖動。”
“皇上,屬下……”
“無需多言,從現在開始,你不必再跟在朕身邊。”
“皇上!”秦離心頭一顫,慌忙抬頭看向蕭瑾之,“您是要……趕走屬下?”
“不至于,不至于。”沈遲連忙打圓場,“皇上,雖然說秦離有些沖動了,但是歸根究底也是為了您還有這城中的將士們。哪怕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您也稍稍原諒他一些。”
“皇上,屬下真的知錯了,求皇上讓屬下留在您身邊!”秦離連忙磕頭開口。
蕭瑾之目光復雜的看著秦離,好一會過后還是說道:“縱使你是為了朕,但如此擅自行動,朕也沒辦法原諒你。從現在開始,你不必再跟在朕身邊,去城中巡邏,順便好好反省反省。
”
秦離看著蕭瑾之,見對方神色間滿是不容商榷,最后也只能是咬牙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