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默然片刻,說道:“而朕唯一辜負的人就是皇后,在朕這麼多女人中,朕只承諾過她一個,朕給了她承諾,卻很多事都沒有做好,一次次傷她。”
皇貴妃凄涼嗤笑:“皇上明明對皇后最好,對她最是寬容,就因為喜歡她愛她所以才覺得對她不夠好。”
凌煜毫不掩飾的說道:“皇后對朕付出也很多,即便她什麼都不為朕做,朕也想要全心全意對她好,因為她對于朕來說與你們不同。”
皇貴妃滿滿的不甘,錐心泣血的申訴:“皇后與臣妾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對待皇上永遠都懂的拿捏分寸,而臣妾只會死心塌地的對皇上。”
凌煜唇角勾出譏諷弧度:“你如果真的是死心塌地的對朕,就不會這樣說出來,你一邊在朕面前裝的一往情深,卻暗中對付皇后,讓朕與她離心。她卻不像你這般,她從來沒有算計著想在朕身上得到什麼,她所有的打算只是想更好的活下去而已。”
“皇上……”
凌煜一個冷凜的眼神讓她噤了聲。
“你無非想說皇后對朕不敢有什麼奢望,是因為不愛。并非她無情,而是她從不貪心,她不想辜負自己,也不想辜負別人,所以她總會有取舍,不像你,既想當好人,又什麼都想要,你累別人也累。”
皇貴妃咬著唇,不再說話,皇后可以在他面前活的灑脫隨性,可是自己怎能和皇后比,皇后長的美,她即便什麼都不做,往那一站,就讓皇上瞧上了眼。
她使性子皇上說她可愛,她發脾氣皇上說她有個性,她尋機報復皇上說她愛恨分明,她燒宮詐死,皇上心痛的吐血。
皇后無論怎樣都是好,自己若是不付出不算計,皇上怎會多看自己一眼。
這就是喜歡與不喜歡的差距,不要說得到帝王心就算是想得到一個普通男人的心,從來靠的都不是付出。
只是自己以前太執迷不悟,此刻才看清。
凌煜冷冷扔下一句:“朕之前封你為皇貴妃,讓你協理后宮,信任你,是因為你冷靜自持,如今你心不靜,就好好待在鐘粹宮靜靜心吧!”
皇貴妃面無表情的臉上猶如下了一層雨滴,空洞而模糊的目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出神。
皇貴妃被禁足的事很快傳遍后宮。
對于赫連瑾而言,當初靖妃明面上的算計可不少,凌煜關她禁閉,赫連瑾也認同了。
皇貴妃的心機和在宮里的勢力擺著,她對付人從來都是不親自出手,即使禁了足,也會讓赫連瑾如鯁在喉。
所以這一次一定要徹底拔除這個肉中刺。
怡嬪聽說皇上去見了皇貴妃,雖不知道皇貴妃會和皇上說什麼,以皇貴妃縝密的心思,一定能想到下毒的事和自己有關。
皇貴妃若是將這些告訴皇上,就怕皇上會對自己起疑,也不知道皇后能否利用這件事扳倒皇貴妃。
皇后若是對付不了皇貴妃,她依然還是皇后,而自己可就在劫難逃了。
怡嬪思及至此,急忙求見皇后。
在皇后面前,怡嬪的臉上是無法掩飾的慌張,急急行了一禮,低聲道:“皇后娘娘,皇貴妃若是把毒藥的事扯到臣妾身上,皇上一定不會放過臣妾。”
赫連瑾低垂著眉眼,對著怡嬪低斥一聲:“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即便皇貴妃在皇上面前攀誣你兩句,皇上還沒說什麼呢,你倒是亂了陣腳。
”
怡嬪暗道,畢竟你什麼都沒做過,給二皇子下東西的是自己,往皇貴妃那放東西的也是自己。
皇后越發不在意,怡嬪越焦躁起來:“要是等皇上追究起來,臣妾可就麻煩大了。”
赫連瑾的語氣淡漠如云煙藹藹:“你做事的時候膽子倒是大的很,這會兒又慫了,皇上為著你哥哥也不會殺了你,最多又讓你關禁閉。”
怡嬪神色大駭,忙不迭的說:“臣妾不想再關禁閉,關了禁閉就再也出不來了。”
赫連瑾垂頭思索片刻,問道:“那些東西產自西域,我朝禁用,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怡嬪對于赫連瑾的問題遲疑著,赫連瑾冷嗤:“你又來求本宮幫你,卻又不信本宮,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皇上那遠比不上皇貴妃,你的心機更比不上她,你和本宮還想有隱瞞,本宮若是全身而退,不管你了,你如何斗的過皇貴妃。”
怡嬪聽聞臉色一白,咬唇說道:“是臣妾的宮女托宮外的人弄的。”
赫連瑾點點頭,低聲說道:“這就對了,你將知道的都告訴本宮,本宮好幫你將源頭都弄到皇貴那去。”
怡嬪有些不解其意的看著赫連瑾,“娘娘的意思是……”
赫連瑾端起茶杯,用茶盞輕輕撇著上面的浮沫,緩緩說道:“你受皇貴妃的唆擺還少嗎,皇貴妃給了你一種特殊的佐料,說是做出來的東西,二皇子一定很喜歡吃,你也是個實心眼整個都信了,就不擔心這種不尋常的東西被人吃了,會有什麼壞處?”
怡嬪稍稍愣了愣,隨即說道:“娘娘教訓的是,臣妾蠢笨,總是皇貴妃說什麼自己就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