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外出她確實聽到了點關于安家的風聲,安府上下全都入獄,沒能逃過一個。
江韻清試探著問:“是因為安家的事嗎?”
說著,她又自顧自地道:“因果循環,終究是報應罷了。”
“你,別太難過了,替他們好好活著便是最重要的。”
江韻清安慰的話語蒼白無力,這種時候,她也不懂得該如何安慰人。
蕭承眼底劃過一絲驚訝,語氣悲涼又低沉,“你都知道了?”
江韻清一怔,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便輕輕點了點頭。
其實結合蕭承的反應不難猜到,他與安國公本就對立,這次兩人爭鋒對決,一敗一勝。
按理來說,光是秦州那些事,就足以讓安國公性命難保,可蕭承竟然主動提起了多年前的舊案,借著此次機會,為程家平反。
那些證據呈的如此之快,他必定暗中查了很長時間。
雖然書中沒有提到,但江韻清隱約能猜到此事事關他的身世。
過往種種,回憶起來必定不快,江韻清不喜沉重的氛圍,便很快轉移話題。
“你沒用晚膳吧,正巧我也餓了,快走吧。”
涼風一刮,江韻清冷得搓了搓手臂。
蕭承望著她明媚輕快的面容,輕笑著答了一聲:“好。”
隨后牽起她微涼的小手,一路朝清風院走去。
清輝的月色下,兩人的身影相互交疊,相互依偎。
……
房間內暖香四溢,輕薄的帷幔隨風飛舞。
香爐中檀香氤氳,浸人心脾。
床榻上則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面。
蕭承望著身底下的人,眸子里情意涌動,炙熱如火。
他帶著薄繭的手輕輕撫著她大腿的細肉,聲音低沉性感:“傷已經完全好了,我忍了很久了。
”
兩人之間除了捅破那層窗戶紙,其余該做的事都做了。
江韻清心里有些害怕,但還是咬著紅唇,輕聲嗯了一句。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后,江韻清癢的輕聲嚀喃了一聲。
蕭承壓抑又克制的聲音再度在她耳邊響起:“乖,別害怕,放輕松點。”
蕭承哄騙人的功夫有一套,柔聲細語中不知騙了她多少回。
………
天空泛起魚肚白,屋內風雨將歇。
第二日早晨,蕭承出門時神采奕奕,完全不見前些日子的疲憊之色。
齊玄跟在他身后,見主子心情好,多問了幾句:“主子,咱們去大理寺,還是去皇宮。”
蕭承淡淡掀眸,“去大理寺。”
那些爛攤子還沒收拾完呢,免不了要耗費些精力。
江韻清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她扯著干澀的嗓子費力地喊了聲:“秋洛。”
今日她與蘇芊約好一起去挑選木材的。
現在時辰肯定晚了。
低頭看了眼身體上的痕跡后,江韻清兩眼一抹黑,差點沒暈過去。
急急忙忙攏了外衣披上,秋洛拿了洗漱用具進來,笑得一臉曖昧。
“夫人,為何不多休息一會兒,蕭大人特意交代讓奴婢不要吵醒您的。”
江韻清一邊穿著鞋子,一邊問她:“現在幾時了?”
“剛到午時,奴婢已經讓他們準備午膳了。”
江韻清收拾的很快,挽了一個簡單地發髻然后出門。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午膳暫時先不吃了。”
秋洛看著自家夫人風風火火往外跑的身影,急得團團轉:“夫人,您多少吃一點啊。”
南街渡口茶肆,江韻清趕到時,便看見了蘇芊。
見江韻清跑得氣喘吁吁,蘇芊趕緊放下茶杯,起來迎著她:“小姐,你慢點,怎麼累成這樣了?”
江韻清一臉歉意地望著蘇芊,“對不起啊,讓你久等了,我沒注意時間,不小心睡過頭了。”
蘇芊搖頭安慰她:“沒事的小姐,我也是剛剛到。”
江韻清視線一轉,看到蘇芊背后的人時,到嘴邊的話突然頓住了。
蘇芊察覺到江韻清的視線,一拍腦袋立即跟她解釋,她光顧著與小姐說話,差點忘了正事。
“小姐,容公子剛好認識幾家木材鋪的老板,他可以幫到我們。”
江韻清朝容祁微微點頭:“容公子,好久不見啊。”
容祁坐在桌前,端著茶杯慢悠悠地品,姿態隨意閑散,看見了江韻清,輕笑道:“江小姐,確實好久沒見了。”
他隨意掃了一眼江韻清,眼角笑意加深,像是開玩笑道:“江小姐是不是這些日子太過勞累了,怎麼臉色差成這樣?”
江韻清干咳兩聲,含糊道:“也許吧,不過還是干正事要緊,有勞容公子帶路了。”
江韻清朝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容祁將手中的折扇一收,起身走到蘇芊身側。
“那江小姐請。”
容祁將兩人帶到了一處僻靜的巷子內,再往里走幾步,就到了容祁所說的木材鋪。
推開門進去后,掌柜見了容祁很是熱情客氣,“容公子,您怎麼親自來了,要什麼,遞個話過來就行了。”
容祁側身,向掌柜指了指身后的兩人:“是我兩位朋友要找你的,我只是負責引薦一二。”
掌柜一聽心里了然,立馬上前去,看著二位道:“兩位小姐既然是容公子的朋友,那便是我張某的朋友,敢問姑娘想要什麼?”
這座庭院不大不小,院內擺滿了掌柜雕刻的藝術品以及家具。
樣式花紋,全都新奇不同,江韻清看了一圈,大概心里有了底,便跟掌柜說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