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想了片刻,連忙回答:“是,是有個叫做姜早的畫師,是經美術學院的教授推薦后,我們特意邀請的……”
“她人呢?”周佳延再次打斷了經理的長篇大論。
經理自然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記得每一個人的行程,連忙像身邊的秘書求助。
秘書翻了翻手機記錄,代替經理回答道:“姜小姐簡單露面拍照留念后就離開了。”
周佳延重重地踩了一下地面,有些生氣的大步向前走去。
她特地為了看姜早的笑話才來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畫展,她竟然敢提前走了。
真是不禮貌。
想到前幾天一直疼愛自己的哥哥竟然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吼自己,心里頓時咬牙切齒起來。
秉承著“來都來了”的優良傳統,周佳延抱著胳膊在畫展里轉悠了一大圈,將所有的展品都看了個七七八八。
作為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雖然父親自小并不如何疼愛自己,但是在培養學習方面還是毫不吝嗇。
周寬一向附庸風雅,沒事就愛搞一些藝術品熏陶一下自己,盡管他收藏藝術品的眼光不高,多年的耳濡目染下,周佳延多少懂得如何看一件好東西。
可能是基因作祟,周大小姐自小跟著多少業界大能上課,聽音樂會看畫展,她都不是十分開竅。如今面對一整個展廳中百花齊放的藝術品,也沒品味出來它們跟這個“初升”的主題有什麼關系。
經理在旁邊一臉討好的跟著,看著周大小姐一臉興致缺缺的表情暗道不好。今天的買賣怕是要黃了。
高跟鞋“噠噠噠”地踩過每一幅畫作面前的地板上,任何一幅作品都沒能讓鞋跟在自己面前多停半秒鐘。
直到鞋跟撞擊地面的聲音突然停止,經理的眼神中頓時放出五彩的光芒——有戲。
只見那占據了大半畫幅的馴鹿,在雪山和森林的襯托下顯得空靈無比,晨光熹微,一抹金色的光芒從清冷的天際射出,成了整幅畫面中唯一的暖光。
“初升”。
周佳延在看見這幅畫之后,腦子里瞬間就浮現出了這兩個字。不僅僅是太陽的初升,更是畫面里所有生命的一次新生。
這才是雅俗共賞嘛,就連她這種俗人都能夠欣賞得來。從小到大看了那麼多的畫展,也不算是全無收獲。
周佳延果斷的拿出包包里裝著的支票本,歡歡喜喜地在上面寫寫畫畫不知道多少個零,還沒來得及簽名,眼角瞥到一旁名簽上面的作者名:姜早。
“啪。”
白花花的支票本就這樣被合在了一起,仿佛上面數不清的“0”都只是經理的一場夢境。
“周……周小姐?”
經理一群人不明所以,顫抖著聲音不知發生了什麼。
……
周佳延氣憋了一肚子氣從畫展出來,踩著高跟鞋就坐上了自己的車。一邊生氣一邊七拐八拐地跟著糟糕的交通龜速前行。
又是一個紅燈,周大小姐泄氣地趴在方向盤上,感覺自己起了個大早,結果一件好事都沒有攤上。
突然想到好像有一條小路可以躲開堵車的這段路,果斷打起了轉向,一腳油門駛進了旁邊的小巷之中。
第28章 快跑!有流氓!
扎眼的紅色保時捷穿梭在狹窄的道路上,前方不遠就是個正在整修的工地現場。
周佳延小心翼翼地把控著方向盤與防護用柵欄擦身而過的瞬間,“咣!”的一聲巨響帶著整輛車的劇烈震動一齊傳來。
扭頭通過后車窗望去,后面是一輛銀色的面包車追了尾。
剛在畫展上憋出的憤怒頃刻間爆發出來,推開車門就去找后面的車理論。
“你會不會開車啊?這種地方也強行加塞,沒那個本事還偏要上,你們是作死嘛?”
面包車的車門一拉,里面坐著五六個面容猥瑣、服裝奇異的男人。
見下來的人一副流氓扮相,周佳延本能地噤了言,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建筑工地許是正值午休時間,沒有任何一個工人在現場。旁邊的店鋪或是倒閉或是關著門。光天化日,這里凄涼的仿佛不是在市中心。
那些男人們互相對視一眼,紛紛看出了周佳延略微浮現出的恐懼,搓著手笑瞇瞇地上前交涉。
“美女說得對,我們這司機太不專業,就想著這麼好的車得是什麼樣的人開,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大美女,咱們還真是有緣。”
周佳延后撤半步,躲避說話的黃頭發小流氓伸過來的臟手:“你干什麼!說話就說話,把手放下!”
另一個紅色頭發的流氓聽了這話反而激動起來:“哎呦,美女脾氣還挺爆,夠勁,我喜歡。”
從車里又出來一個小流氓,身上叮叮哐哐帶著數不清的鏈子,甚至還穿了唇釘和鼻環:“美女,咱們相逢也是有緣,你開這麼好的車,不如請哥幾個樂呵樂呵?”
周佳延立刻忘記了害怕,被冒犯的氣憤瞬間占了上風:“你們是些什麼東西?也敢跟我耍流氓?你知道我堂哥是誰嘛?你們知道我是誰嘛?怕死的趕緊滾開!小心我家里讓你們在京州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