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站起身,輕輕擁抱住她。
“早早,周寬其人雖然沒有下限,但是異常護短。如果你真的跟他有血緣關系,他不會同意你被送來周家。你忘了剛到周家時候,經歷了什麼嗎?”
姜早大腦充血,瞬間想起來第一天的那張沙發。
一陣惡心涌上來,捂著嘴跑到衛生間嘔吐。
劇烈的嘔吐聲傳遍了每一個角落,就連在房間的惠姐都推門出來詢問發生了什麼。看到客廳中的氣氛不適宜說話,又退了回去。
孟喬鳶緊跟著去照顧。
周黎川站起身,他想要去看看,可想到自己就是她嘔吐的原因,又膽怯地不敢向前一步。
杜斌看著眼前的場面,腦子里不停地在轉,分析自己查到的各種信息。突然像是抓住了什麼一般,眼神明亮,激動地站起身子。
正好姜早已經緩和些許,伴隨著馬桶沖水和水龍頭關閉的聲音,被孟喬鳶攙扶著回到了客廳。
“姜小姐!周總!時間不對。周小姐的母親吳女士,初次懷孕的時間在姜小姐出生的四年之前。生產后兩年才嫁給了姜景源,并且一同搬去了長州,直到去世都沒有離開過。這段時間里,周副總正被老董事長困在京州,直到后來周小姐出生,周副總才被允許在京州近郊出行。”
孟喬鳶聽后,也冷靜的分析:“長州雖然是京州下屬的縣城,卻相隔甚遠,老董事長若是知道吳女士在長州生活,定然會加緊對長州的看管,絕對不會讓周副總有機會去長州的。”
作為這個房間里唯二與這件事沒有直接關系的兩個人,頭腦比身在其中的其他三人更冷靜一些,自然分析得出來時間上的差異。
姜早的手掌冰涼,抓著孟喬鳶不放:“可是我……我還是想做DNA……喬鳶你幫幫我吧……”
孟喬鳶攬著姜早,撫摸她的后背輕聲安慰:“好。好。我認識檢測中心的人,最快24小時就會有結果。”
姜早紅著眼睛,生怕她哄她:“不用等7天?”
孟喬鳶搖頭安慰:“司法鑒定,不需要7天。24小時。相信我。”
姜早點頭,相信了她說的話。
周黎川聽了孟喬鳶的話,連忙吩咐:“杜斌,給警方打電話要DNA樣本。孟小姐,麻煩你的朋友加班,錢不是問題,早早受這麼大刺激,不能提心吊膽地等明天再去做。”
孟喬鳶答應下來,她也是這麼想的:“好,我這就去打電話。”
周黎川順著聲音,想要去撫摸姜早,卻被姜早連番的后退躲了過去。
一下撲空,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這是他認識姜早以來,第一次伸手摸不到她……
姜早也意識到了,可是她不敢上前,生怕再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更怕兩個人一起粉身碎骨。
周佳延看著兩個人的互動,再多的怨氣也知道不該在此時發泄,連忙起身接住周黎川懸在半空的手臂。
“哥,你先坐下。杜斌你愣著干什麼,趕緊去打電話!”
杜斌被罵了一通,連忙緩過神,掏出手機跑到一旁打電話。
這一夜誰都沒有睡好。
周佳延沒有回家,也不住在客房,穿著上次姜早翻出來給她的居家睡衣,賴在床上說姜早的房間舒服非要住在這里。
她沒有跟周佳延說,這是她爬上周黎川的床后,第一次睡自己的房間。
她知道周佳延心里也不好受。
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這樣的人,知道自己是父母在逼迫之下才降生的產物,并不比她此刻的壓力小多少。
看著周佳延貼著面膜滿不在乎的模樣,竟然生出一絲同病相憐的心疼。也不知是心疼她還是心疼自己。
困意襲來,許是這一天真的太過于充實。盡管晚上夢里在瘋狂地號啕痛哭,卻也是連貫地睡了一整個晚上。
臨醒前的最后一個夢,有一雙溫暖柔軟的小手替她擦拭眼淚,輕柔地擁抱她,跟她說:“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
姜早想抓住那雙奶乎乎的小手,想要回頭看看它的模樣,一轉身,那柔軟的小身體卻已經化作了云煙,消失在空氣之中。
猛地睜開眼睛,姜早急忙坐起身子,旁邊是帶著厚重的黑眼圈睡得并不踏實的周佳延,剛剛做的夢卻一點都回憶不起來。
好像是有個什麼人在安慰她。
究竟是誰呢?
……
低氣壓充斥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周黎川、姜早、周佳延三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麻木地起床、吃飯。
周佳延也不吵嚷著要出去玩,安靜地坐在畫室里看著姜早畫畫。
姜早的筆反復在顏料板上涂抹調色,半天畫了一筆,覺得不好,又調整顏色覆蓋上去。
誰都不知道這一天是怎麼過去的,明明只有24小時,卻比過去的24年都要漫長。
直到晚飯前,杜斌和孟喬鳶帶著結果一同推開了房門。
跟在其身后的還有沈牧識。
他聽說了昨天的事情嚇了一跳,結果沒出來之前又怕過來會多事。聽著孟喬鳶打電話時候的語氣,他決定還是跟著一起過來看看。
不論是哪種結果,都會有許多的事情等著處理,他多少可以伸手幫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