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萬不能這時自亂陣腳。

顧修瑾之前雖然到鄭家院子去過，但鄭成仁那種人應該還入不得他的眼，所以他極有可能還不知道鄭成仁就是溫月初的丈夫。

反正今天晚上溫月初是萬萬顧不得鄭成仁了，他就是被打死，她也不能現身。

他若是就此被打死了，倒也好。

溫月初趁著夜色，匆匆離開了林家。

***

顧盼月靠在顧修瑾懷里，隨他在夜色中飛檐走壁地奔走，瞇著眼依稀看見徽州城內的萬家燈火。

她中的催情香不深，又吹了陣清爽的夜風，除了身子有些乏力憊懶以外，那股燥熱感漸漸消了下去。

她暈沉沉地睡過去之前，腦海里殘存著一縷意識，明明很防備抱著自己的二哥，可為什麼就是覺得這麼心安呢……

顧盼月短暫地昏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發現她已經到家了。

只不過她到的不是自己的宴春苑，此刻卻是在顧修瑾的房間里。顧修瑾把她放在窗前的榻幾上，她蜷著身體一直縮在他懷里。

窗外的月色隱隱照亮了顧修瑾的臉。他維持著抱她的姿勢一動不動，好方便她將他的肩膀當枕頭。

低著眼簾仿佛這樣看她整整一夜，也無妨。

見顧盼月睜開了眼，顧修瑾道：“好些了？”

顧盼月動了動身子，發現她和顧修瑾靠得如此近，下意識就往后退，并伸手把他往外推。

顧修瑾又道：“看你這麼精神，應該是好些了。”

顧盼月緊著身子一言不發，摸索著去趿鞋。她深知，顧修瑾的房間里，一刻也不能停留。

他房間里的空氣都是緊迫的，處處透著冷寂，卻又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只是顧盼月剛一夠著身子想爬下榻幾去，便被顧修瑾輕而易舉地擒著腰身勾了回來，她猝不及防，一下子撲到顧修瑾的懷里。

顧盼月用力推他，根本無法撼動他，不由又輕顫起來，瑟瑟道：“放我回去……”

近來她總是這樣，一靠近他便會顫抖。

顧修瑾眼神下移，看著她的衣襟。她領口那處還有些潤潤的，月色將那隱隱輪廓勾勒得極為動人。

顧盼月注意到他的眼神，手忙腳亂地捂住自己的領口。

“遮什麼？”顧修瑾又移上眼，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

他眼神那麼深晦，那麼幽沉，顧盼月感覺自己正單腳在邊緣徘徊，一不小心，就會跌進去，令人窒息。

原本平息下去的身體里，在他的注視下忽然涌上一股熱意，讓顧盼月猝不及防。

顧盼月張了張口，艱難道：“非、非禮勿視……你可不可以放我走……”

“你覺得呢？”

他非但沒放，還一點點緊逼著她。

顧盼月身子不住地往后退，直至最后貼在了窗邊墻上。她胸口一起一伏，口唇微張，怔怔地看著顧修瑾傾身抵上來。

顧盼月顫了顫眼簾，眼眶熏熱，心里千百般掙扎痛苦，澀然道：“我們不能再這樣了……”

顧修瑾沒有回答她。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時，她渾身繃緊，死死咬著牙關，在墻壁和他之間顫抖著。

顧修瑾沒能順利進去，在她的唇瓣上流連，嘗到了那咸咸苦澀的味道。

不知不覺間，她臉上已全是淚。

顧修瑾吃掉了她的眼淚，親著她的眼角，命令道：“張嘴。

”

顧盼月抿著唇哽咽著搖頭。

顧修瑾道：“不張嘴，我只好吻你別的地方。”

說罷，顧修瑾的唇從她嘴角滑過，吻過她的鬢角，往下直直碰到了她的耳朵。

他的氣息一下鉆進耳朵里，顧盼月渾身哆嗦。還不及反應，便被他含住了耳垂。

顧盼月嗚咽出聲，伸手去推他，去敲打他，卻被他擒著手腕抵在自己胸膛上，那溫熱的呼吸順著頸項一路往下，所至之處都印下他濕潤的吻。

顧盼月喘息不已，皮膚被他碰一下，那靈魂就仿佛被他灼燙一下。

他剝奪了她的全部力氣，只剩她一點點癱軟下去，連一絲反抗的力氣都不再有。

顧盼月嘴角溢出的低咽帶著嬌嫩和哀憐，就在顧修瑾的唇停留在她衣襟領口的鎖骨處時，她終于忍不住，哭著求道：“二哥……不要……”

顧修瑾最終停下，嗓音低沉暗啞，道：“千色引要嗎？”

顧盼月泣不成聲，咬著牙道：“為什麼……你偏偏要拿這種事來威脅我……”

顧修瑾道：“你若不在乎我，大可以不用管我。是我威脅你了，還是你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可我只當你是二哥啊……”

顧修瑾抬起頭看她，臉上依稀有涼薄的笑轉瞬即逝，他手指撫過她臉上的淚痕，再往窗臺上一拂時，窗欞上便放著一個藥瓶。

他道：“這里是一整瓶千色引。”

顧盼月轉頭看著那藥瓶，她很不愿承認，即使顧修瑾是在用這個威脅她，可她還是心動了……

顧修瑾只要肯給她一整瓶，那他手上所剩的也就不多了。

顧盼月閉了閉眼，聲音里帶著哭過后的苦澀，輕顫道：“是不是只要我給你親，你就可以一整瓶都給我……”

不等顧修瑾回答，顧盼月又艱澀道：“只親我的唇……能不能不要碰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