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額間，一朵洛花再度出現，定格！

    隨即，天際流光四溢，百鳥啼鳴。

    光影處，白羽婳踏空而立，高束的長發隨風而舞，甲衣裹身，颯沓凌人。

    這樣的她惹人注目，可也難以靠近。

    “封墨寒，欠的債，你該還了。”她語氣冰冷。

第十一章 蘇醒

    眾人驚駭，只有元珩，眼淚還掛在臉上，可他卻閉上了眼，遮住其中的晦澀。

    “五世，你終于回來了，戰神——！”

    他低喃著。

    而封墨寒看著復生的白羽婳，眼中盡是震赫。

    他不明白她話中所言，卻清楚的意識到了她對他的仇恨。

    以往，他不會在意，可現在，就在剛剛！

    當白羽婳真的死在他面前，他卻無能為力之時。

    心間傳來的巨大疼痛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真心。

    他，竟是真的愛上了白羽婳！

    “羽兒，我……”

    他話還未盡，迎來的，就是白羽婳毫不猶豫攻來的一擊。

    她眉目清冷，一身凜冽。

    這樣的她，是封墨寒沒有見過的，卻也讓現在的他為之心顫。

    仙力凝結勉強擋住一擊，封墨寒后退了一步看著白羽婳。

    “你……想殺我？！”

    他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曾經白羽婳有多愛他，整個仙界無人不知。

    “不然呢？只這一世，你廢我修為，碎我仙骨，污我青白，逼我身死。”

    白羽婳細數著樁樁件件封墨寒對她做的事，嘴角噙著抹冷笑。

    “你如此待我，如今我便如何待你。因果循環，你教會我的！”

    “我那時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真心，更何況我做那些是為了長淮與仙界的安定，我不得不為。”

    封墨寒辯解著。

    可他的話在白羽婳聽來可笑至極。

    她是傻，瞧不清人心，卻不蠢，在一切真相擺明之后還會愚信！

    封墨寒他，根本就是偽君子！

    他的心中從來都只有他自己！

    不欲多言，白羽婳手持著仙劍沖著封墨寒而去。

    見狀，封墨寒匆忙避過，眼神暗了暗。

    “白羽婳，過往的恩怨你為何不能放下？”

    聞言，白羽婳沒有說話，只是攻勢越發猛烈，大有取封墨寒性命之意。

    “唰——！”

    劍刺穿身體。

    痛楚涌上，封墨寒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看著白羽婳的目光涌上幾分復雜。

    “今日你死在這兒，我便將一切都放下！”

    白羽婳冷聲說著，眼中一片冰冷。

    聞言，封墨寒眼神黯然。

    “你……就這般恨我？”

    他聲音低沉，其中還夾雜著些委屈與不甘。

    “是，我恨你。”

    若不是因為他，她堂堂仙界戰神，何至于輪回五世，卻差點魂飛魄散！

    若不是他，她前幾世豈會受盡那般痛楚？

    若不是他，這一世她的父親怎會消亡？

    就連她，也差一點再次身死！

    白羽婳看著封墨寒，心中充斥著恨意，也充滿了悲惘。

    她不只是恨封墨寒，更恨她自己。

    若是她不曾愛上封墨寒，那事情也不會發展成如今這般模樣！

    “封墨寒，我不與你計較其他，但這一世你從我手上騙走的，奪走的，我都會一一拿回來！”

    “不可能！”

    封墨寒厲聲拒絕，握著劍的手緊了緊。

    他余光看向一旁默聲不語的元珩，沉聲道：“你與魔族糾纏不清，我斷不可能將長淮交你掌管！”

    “事到如今，你還想污蔑我？！”

    聞聽封墨寒的話，白羽婳眼神更加冷凝。

    她冷笑了聲，嘲諷著自己的天真。

    封墨寒這般鐘愛權利之人，怎麼可能輕易將一切還給她？！

    可他不還又能如何？！

    仙力凝起，水鏡自空中閃現。

    那日仙魔大戰的真相出現在眾人眼中。

    魔尊元珩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而曾被仙界認為是仙界叛徒的白羽婳，卻是浴血廝殺，生生的從魔族中殺出血路，帶著仙界士兵回到了長淮。

    長淮士兵見狀皆是沉默。

    其中曾和白羽婳出征的士兵皆放下了手中武器。

    當初他們礙于一些東西沒有辦法替白羽婳辯解，如今真相已在眼前，他們能做的，便是以白羽婳為主！

    “戰神在上，吾等誓死追隨！”

第十二章 什麼資格

    高亢的誓言在長淮山的上空回蕩。

    白羽婳掃了他們一眼，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當初回到長淮，她以為他們是生死之交，且不說這是他們一同經歷，他們也該信她。

    可后來，她孑然一身，除了滿身罵名。

    那時的她有多心寒他們的沉默，如今便有多緘默他們的效忠。

    沉冤得雪，白羽婳并未感覺有多輕松，反倒是更多的沉重積壓在心。

    掌中仙力凝集，驟然拍向封墨寒。

    而不察的封墨寒被這一擊倒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白羽婳緩步走向他，手中長劍橫亙在封墨寒心口，只要用力捅下，便能結束他的性命！

    “記著，從今日起，長淮山由我管轄，你不得踏入一步，否則——死！”

    “你……這是什麼意思？”

    “即日起，你便不再是長淮山主，也不是長淮之人。”白羽婳冷聲說著。

    她的話闖入封墨寒的耳中，可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白羽婳此時的目光。

    平靜，高高在上。

    好像他封墨寒只是個微不足道的螻蟻一般。

    生平，封墨寒最恨的便是這樣的目光。

    掩在寬大袖袍里的手緊攥，封墨寒沉聲道：“白羽婳，我是你父親任的山主，你沒資格，也沒權利趕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