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呢?”溫玉舒問旁邊的另一個女孩。
“我不知道,出生第一天我就被丟到了河里,我是小月姐撿回來的。”
“我聽丐老大說,我當時被扔在野地里,野狗正在咬我,他把野狗打死了,就把我帶了回去。”另一個小女孩說著掀開胳膊,露出粉紅色的疤痕。
“所以你們都是被家人遺棄的是嗎?”溫玉舒心酸酸的。
看他們小腦袋坦然的點著,溫玉舒難過同時,心底對丐老大也有了一絲改觀。他雖然對他們不好,動輒打罵,但是至少給了他們一條命!
已經沒必要問下去了,那三個小男孩肯定也是同樣被家人丟掉的。
這時候,小六子洗的香香的,擁著被子被胡少珩抱了進來,小姑娘們臉上又有了笑容。
“來了,來了,給我們鋪好被子了嗎?”胡少珩一個人抱著個孩子絲毫不吃力。
“噢!噢!弟弟來這里……”
孩子們好不容易團聚了,此時都拉著小六子他們笑鬧。
溫玉舒見他們這樣高興,不想打擾他們,只是囑咐他們早點睡,就和胡少珩走了出來。
站在庭院里,溫玉舒望向天空,只覺得天地一片漆黑,她恨不能手持尖刀把這黑天劃出個口子來!
‘“我要和陳記爭絨花這口肉!我還要教他們刺繡,他們能賣的,憑什麼我們不能!?”
“什麼?”胡少珩沒跟上她的腦回路,但也有些聽懂了,立刻點頭。
“好,你說怎麼干,我幫你!”
他隱隱覺得溫玉舒這回要干一票大的,心里不由興奮起來。同時又暗暗祈禱,千萬讓爺爺晚些找到他,人間挺好玩的,他還沒玩夠呢。
……
溫玉舒把新樣子教給小月他們,立刻馬不停蹄的忙了起來。等王六他們來拿貨的時候,看到新樣式的絨花頓時眼睛都亮了。
這批絨花樣式和以往不同,添加了小兔,小貓,等動物,還有毛茸茸的壽桃,個個都像水墨畫一樣,又喜慶又靈動。
拿在手中顫巍巍搖晃,好像活了過來,仔細一看,原來是花枝上面加了彈簧。
“溫娘子,你這批絨花有多少,我們都要了。”王六喜滋滋的說。
“好,還按老規矩走,這次都裝了盒子,看起來也好看,不格外收你錢,算我送你的。”溫玉舒立刻給他們拿貨。
盒子是溫玉舒特意定做的,上面蓋有溫記兩個鮮紅的戳兒,看著挺像那麼回事。
她要打造一個溫記品牌,讓買絨花的人都認準溫記。即使別人再怎麼抄襲模仿,但是要想要好看的絨花,第一個想到的還是溫記。
溫玉舒開始教小月他們刺繡了,每天做完了絨花,教他們一些基礎的針法。
小姑娘們年紀小,心思單純,也耐得住性子,個個學得很積極。
很快就積攢了一批繡帕。
溫玉舒挑出些品相好的,拿到刺繡鋪子里想看看能不能賣出去。
沒想到去了一家鋪子,掌柜的都不看她的繡帕,直接問她是不是行會的人?
溫玉舒當然不是了,然后人家掌柜的就直接趕人了!
溫玉舒就這樣被趕了出來。她不服氣,又去了幾家,沒想到全部都是如此作態。沒有行會的條子,沒人敢收她的繡品,即使她繡得很好。
其中一個掌柜的還勸她去拜拜山頭,加入刺繡行會,這樣她才能賣繡品。
但是加入行會一年光銀子都要30兩,溫玉舒聽得肉疼,這個什麼破行會不但打壓繡娘還這麼貴!
這是要壟斷刺繡行業嗎?怪不得她看江城的刺繡都比較老套,沒什麼新樣子。
溫玉舒忙活了一天,氣呼呼回去了。
胡少珩奇怪問她:“什麼事,這麼生氣?”
“沒什麼。”溫玉舒氣鼓鼓的說。
她把自己匣子里的銀子都倒出來,盤算著能不能租下一間鋪子。
絨花很好仿制利潤很低,終究是小本買賣,和刺繡終究不能比。
她就不信,沒人來收她的刺繡她就自己開一間鋪子自己賣,憑著一手好活,她還能賣不出去嗎?
第二天和胡少珩一起去城里找閑置的鋪子,但是地段好點的,租金高的嚇人,偏僻些的又不適合做刺繡鋪子。
轉來轉去,眼看今天又白跑了。溫玉舒和胡少珩只好先幫趙母去抓藥,趙母的藥快喝沒了。
從藥鋪出來,竟然發現隔壁在出租
,她趕緊回頭問張大夫:“這隔壁是誰在出租呢?張大夫可知道一年租金多少?”
張大夫笑瞇瞇撫了撫胡須說道:“隔壁也是老朽的房子,一直閑置著,便想賺些租金,一直也沒租出去。怎麼,姑娘你想租呀?”
“對,張大夫我想看看。”溫玉舒回答道。
隔壁這間房子上下兩層,做酒樓茶樓太小了,但是做繡坊正合適。
而且地段不是最繁華,但是人流量不少,而且挨著金銀首飾鋪子,別的女眷來買金銀首飾的時候,可以順便來她的店里看看。
打定主意,溫玉舒問:“這一年租金多少銀子?”
“不多,一年1000兩。
咱們也是熟人了,這是底價,我可沒有多要。”張大夫怕她以為自己故意刁難。
溫玉舒當然知道他沒多要,別的鋪子一張口就是3000、4000的,張大夫的一千兩確實是很誠懇了,是她窮,錢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