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水很好聞。”他答非所問。

“所以？”

他一只手將眼前的人摟上前一些，貼著他的身子，另一只手貼在她臉頰上，指關節抵住她的下顎線，微微勾抬起。

“所以，你說得對。”

他低下頭去，唇幾乎與她相觸，“早上的小提議，你還沒有答復我。”

這些年，他一直潔身自好，沒有在外亂搞男女關系，自認為應該還算個好男人。

姜遙是他法律上的合法妻子，他們履行義務，合情合理。

在法律和道德的雙重允許下，他并不否認自己對姜遙的心思。

而且若有必要，他不介意一直維持下去。

以前他覺得無所謂，但今天忽然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如果余生他必須要和一個人長相廝守，那麼他希望那個人會是姜遙。

姜遙的纖纖玉指擋開他的嘴，從一旁的柜臺上拿起那份文件夾，輕輕地拍在他身上，笑得妖孽無比：“看看吧。”

裴司祁松開了她，一臉疑惑地打開了。

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清晰可見。

“你要跟我離婚？”

他們兩人過得太過和諧，他也沒有重新成家的念頭，所以離婚這件事，他一直沒有想起來過。

姜遙走進浴室，拿出化妝棉卸妝，一邊看著鏡子收拾，一邊說：“五年前我們就說好了，只要時機合適，隨時可以離婚。”

裴司祁手里捏著這份離婚協議書，感覺像個燙手的玩意兒。

昨天之前如果收到它，他大概眉頭都不會眨一下，興許直接當場就簽了。

可是現在……

他怎麼就這麼不想簽？

姜遙轉過身，腰靠著盥洗臺的邊緣，看著他笑：“怎麼？不想簽？裴老師，你不會是跟我一夜春風之后，就喜歡上了我吧？不舍得離婚啦？”

“確實是舍不得，”他只答了最后一個問題，“我不認為我還能找到一個各方面都跟我那麼契合的人。”

“契合到可以不走心只走腎，走完還不用負責的那種？”姜遙眼底的笑意是那麼明顯。

裴司祁勾笑：“如果你想走心，我們也可以試一試。”

第12章 正式離婚之前，各取所需吧

“那倒不必了。”

裴司祁這個人，她不了解，也看不透。

怕深入了解之后，會失望。

她對愛情沒什麼信心，也不太相信什麼永恒的感情。

見多了圈內的分分合合，利益糾葛，分手后雙方在社交網上曝光彼此的過往，倒白白讓看官們多了些瓜吃吃。

所以暫時沒有要找圈內人談戀愛的打算。

她原本對這段婚姻沒什麼不好的想法，彼此還是留一點美好的回憶吧。

“所以？”

姜遙將浴室門慢慢拉上：“所以給我一個洗澡的時間，我考慮一下。”

門關上的一瞬間，他看到的是她猜不透想法的笑容。

姜遙洗澡的這段時間里，裴司祁在書房。

張姐熬了盅參湯給他端過來。

“少爺，喝點湯吧，大補的。”

“大補？”裴司祁拿起勺子攪和了一會兒，咕噥說，“老婆都要跑了，還補什麼，給我來點敗火的還差不多。”

張姐笑起來：“少爺，您都沒好好地追少夫人，少夫人當然要跑了。婚姻得用心去經營啊。少爺要是喜歡少夫人，那可得抓緊把少夫人的心留下了，不然以后再后悔可來不及。”

“怎麼留？”

張姐：“這我哪知道呀，少爺得靠自己啊。”

張姐走后，裴司祁一邊喝著湯，一邊看著桌上開著蓋的懷表。

滴答滴答，一分一秒地過去。

“叮——”

“叮叮叮——”

損友群：

【怎麼回事啊老七？你老婆要跟你離婚？】

【不會吧，我連你老婆是誰都還不知道，你就要離婚了？】

裴司祁隱婚，連親朋好友的酒席都沒請。

只是忽然有一天就聽他說，他要結婚了。

這幾年大家伙都在想盡辦法地套話，奈何他嘴嚴的跟什麼似的。

他們只當大概是娶了個天仙回家，怕他們惦記呢，給他寶貝的，一個字都不透露！

小氣鬼！

【是不是你昨天那個熱搜，讓弟妹吃醋了？】

【我是弟妹我也生氣啊！你說你一個有家有室的男人，偷腥就算了，還被人拍到上了熱搜！】

裴司祁：沒偷腥，她也沒生氣。

【那是為什麼？嫂子不愛你了？外頭有男人了？】

【你們這才五年呢，離七年之癢也還有兩年，這麼快就婚姻破裂了嗎？】

【[語音]你們就盼點老七好吧，都說啥呢？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損友啊？是吧老七，你是不是年齡大了不行了啊？委屈著我弟妹了？有病早點治啊，我認識個老中醫要不要介紹給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最損就是你了小心老七揍你！】

裴司祁：……滾。

他能指望他們什麼？

設了免打擾，丟在一旁不管了。

又看了眼離婚協議書。

他把內容過了一遍。

就像他們婚前簽的協議書一樣，以后離婚，沒有任何財產糾葛，是誰的還是誰的。

這離婚協議書上只是重提了一下他們曾經定過的條約。

她什麼都沒要，只需兩人簽個名字。

“叩叩叩——”

敲門聲喚回他的思緒。

門其實開著。

他抬頭，看到姜遙披著粉白的短款真絲浴衣，筆直修長的雙腿露在空氣中。

裴司祁的心臟噗通噗通，亂了心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