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巴掌大的一塊皮生生被馬車凳給擦得掀開了。
看著曲如意的傷,江氏哭的泣不成聲。
抓著許氏的手,心里說不出的自責。
“娘,都是我,如意本來是安全的。她都是為了救我,若她當時沒把我護在懷里,撞在車凳上的該是我才是……”
江氏說著哭的越發難過。
曲如意聞言躺在床上,強忍著腰上上藥的巨疼,咬著牙寬慰:“大嫂你不要自責,如果當時換做是倒向你那邊,我知道你也一定會救我的。”
曲如意越是這麼說,江氏哭的越難過。
她不敢應聲,馬車翻倒的時候,她已經嚇傻了。
她不知道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自己有沒有勇氣去救旁人。
許氏見狀江氏眼淚掉的更厲害,只能寬慰的拍著江氏的后背:“敏君,你們都是好孩子,別難過了。”
“如意還要上藥,咱們也別在這站著,影響大夫給如意上藥,我們先出去啊。”
說著扶著江氏往外走。
外間陳祁山父子三人焦躁的等著。
看著許氏扶著江氏出來,陳景恒當即蒼白著臉問道:“如意怎麼樣了?”
許氏聞言輕嘆了一聲:“腰上擦傷了一大塊皮肉,大夫正在上藥,說是就那一塊擦傷,其他地方都沒事。只是這傷直接掉了皮肉,要恢復起來怕是得有些時日。”
“景恒你也別擔心,你二叔給如意算過,她福大命大,是咱家的福星,不會有事的。”
陳景恒聞言心中的自責更甚。
想著曲如意素來最是怕疼,當即吩咐玲瓏:“你去把庫房里的金元寶全都拿過來,給二少夫人送過去。”
“她最是怕疼,若是看到這些心里高興,許就沒那麼疼了。
”
江氏一聽陳景恒說的,頓時聲音一窒,臉上的淚珠都顧不得去擦。
聲音帶著哭腔道:“對,如意喜歡金元寶,看到金元寶她一開心或許就沒那麼疼了。”
“我房里還有很多,我現在就回去,讓人全都抬過來,都給她……”
說著也不管陳景瑞的反應,帶著水煙踉踉蹌蹌就往外跑。
陳祁山見著自己兒子和大兒媳緊張的模樣。
長嘆一聲,朝許氏使了個眼色。
那意思,咱們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
許氏瞬間心領神會。
朝陳祁山回了個放心,底氣十足的喊身邊的丫鬟拿著她的鑰匙去開庫房。
要知道陳家上下,就屬她手上金元寶最多。
自打知道曲如意喜歡這種黃澄澄,圓圓滾滾的東西之后,她可是特地讓人拿了銀票出去兌了不少品相好的,擺在屋子里,以備不時之需。
眼下要抬金子,還得看她的!
曲如意在屋里正疼的齜牙咧嘴,就見玲瓏水煙,和許氏身邊的丫鬟,先先后后抬了好幾個大箱子進來。
里面全是黃澄澄,圓滾滾的金元寶。
看到快把房間放滿的金元寶,曲如意一時間眼淚都忘了往下掉,看著許氏怔楞的問道:“娘,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第三十一章:禍水東引
許氏見曲如意看到元寶果然都忘了喊疼了,一邊朝大夫使眼色,讓他趕緊把藥都懟上去。
一邊笑著道:“這是娘和你大嫂的一點心意。”
“我們知道你最喜歡這種黃澄澄的東西,就把庫里放的搜了搜都抬過來了。”
“如意你好好養傷,等你傷好,這些都給你可好。”
曲如意一聽頓時興奮地,咬著牙不住點頭。
看著堆滿屋的金元寶,差點沒笑出聲。
她還只是腰上掉了塊皮,就能得這麼多的錢。
這要是斷胳膊斷腿,豈不是發了!
心中激動,連上藥的疼都顧不得上了。
等反應過來,大夫早已經把傷口包扎好。
許氏和江氏看著金元寶如此好用,都不住在心中盤算,得叫人拿著銀票出去再多兌點金子。
多兌點品相好,圓滾滾的這種。
畢竟這傷一時半會可是好不了的。
外間陳景恒看著丫鬟端出來的,滿是血水的盆,心更是揪著疼。
想著他們做著一切的目的。
咬著牙把心壓下來,將目光轉到那場意外之上。
“管家在馬上發現一支淬了毒的箭,是有人用毒箭射在馬身上,這才導致馬發狂,險些鬧出人命。”
陳祁山和陳景瑞聞言不由的皺眉:“毒箭?”
“是誰要害我們國公府的人?”
陳景恒聞言沒說話,而是讓管家把東西拿出來。
管家見狀,看了眼陳景瑞和陳祁山的臉色。
這才小心翼翼將撿到的腰牌,拿了出來。
“這是在馬車出事的附近找到的。”
陳景瑞定眼一看,頓時嚇得站起身來。
“金吾衛的腰牌!”
“難道動手射馬的人是金吾衛?不可能,怎麼可能?金吾衛都是我管轄的人,他們怎麼可能傷害國公府的人?”
見陳景瑞連聲否定,陳景恒面色越發凝重,看著令牌沉聲道:“即便真的是金吾衛動手,刺殺自己頂頭上司的家眷,又怎麼可能會把能證明自己身份的腰牌帶在身上,還不小心遺失在現場。”
陳景瑞瞬間反應過來:“這是有人在嫁禍!”
陳景恒點點頭:“有人故意將腰牌留在這,是想要嫁禍給大哥,只要這件事成功,即便我們相信大哥不會對家里人動手,但是外人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