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進京,目的也是要拿回這屬于他的一半家產,所以在進京之前叮囑我,讓我務必要在外祖母跟前時時伺候,討外祖母的歡心,只有得了外祖母的信任,日后才能利用外祖母的信任,離間舅舅舅母和表哥之間的關系。”
“他的計劃是先離間了外祖母和舅母的關系,讓舅舅家宅不寧無暇顧及其他,再聯合外人對付國公府,等將舅舅徹底除掉,到時候整個國公府的家財就都是他的了。”
徐燕燕說著頓了頓,聲音帶著絕望:“自打回京之后,我事事都按照他的吩咐,睜眼就守在外祖母的身邊,我原以為只要按照他的吩咐辦事,等他拿到國公府的家財,就會放我一條生路。”
“可是今天……今天,就在我從松鶴齋回芍藥居的時候,撞見了他在鶯鶯房里……”
“我原以為我們住在國公府,他忌憚國公府是不敢亂來的,可現在他大白天的都敢在國公府欺負鶯鶯,難保他不會在國公府再次折磨我……”
“外祖母,我是真的怕了……”
🔒第四十三章:闔府震驚
太夫人聽著徐燕燕的話,臉上的神色逐漸從震驚變為痛心:“茵茵,她怎麼能這麼想……”
“她可是我的心頭肉,被我捧在心尖上疼著的,她怎麼能這麼想……”
“還讓自己的孩子來記恨報復我,她可是我的親女兒啊。”
太夫人悲憤的說了一聲,終是承受不住的昏了過去。
許氏見狀趕緊招呼玲瓏進來:“快請大夫,把太夫人扶上床。”
玲瓏見狀不敢耽擱,讓小丫鬟趕緊跑著去請大夫,自己則是跟許氏一起,將太夫人先扶上床歇著。
曲如意跟陳景恒聽到西次間的動靜,也都開門出來。
見徐燕燕跪在地上,太夫人已經昏厥過去。
曲如意趕緊上前給太夫人順氣。
見陳景恒和曲如意進來,徐燕燕的頭更低,不知道是因為愧疚還是羞恥。
好在大夫來的及時,太夫人只是一口氣沒上來,才背過氣去。
扎了針休息了片刻,便緩了過來。
陳祁山,芻狗道人都被驚動了。
江氏站在曲如意的身邊,看著跪在地上的徐燕燕,很有些不知所措:“這到底是怎麼了?”
曲如意聞言目光卻下意識的在陳景瑞的身上掃了下。
忍不住想要腦補徐燕燕和陳景瑞的畫面。
許氏瞧著人到齊了,嘆了嘆,讓玲瓏帶著大夫出去,這才將剛剛徐燕燕說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自也包括陳茵茵對國公府的恨,和徐長風的算計。
芻狗道人雖經歷過徐長風陷害國公府,卻沒想到他陷害國公府的背后,竟然還有這麼多隱情。
想著那個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被爹娘捧在手心疼的茵茵,很有些難以接受。
那個乖巧的妹妹,竟然會因為將她嫁到外地這件事,記恨了爹娘這麼多年。
并且為國公府的覆滅留下隱患。
饒是芻狗道人,也忍不住看著徐燕燕沉默起來,靠在柱子上神色復雜。
而陳祁山和陳景瑞,則是震驚的說不出話。
他們實在不敢想象,徐家人竟然是這樣記恨著他們。
比起陳景瑞,陳祁山心中更是難以置信。
“茵茵怎麼會……”
“她怎麼能記恨爹娘……”
“當初爹娘也是為了保住她的命,保住她不被國公府牽連,這才將她嫁到蘄州。
爹娘這麼做,只是為了她不受到國公府的牽連。”
曲如意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麼大一個瓜,聽得興奮不已。
還希望從陳祁山這能聽到更多的料。
卻沒想到陳祁山堂堂七尺男兒,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晉國公,剛說兩句就悲痛的跌坐在椅子上。
陳景瑞和江氏趕緊圍過去替他又是順心口,又是捶背的。
好半晌,他也沒再說一句話。
曲如意聽到一半呢,心里的弦都被勾起來了,眼下聽不到下文,頓時難受的緊。
看了一圈,徐燕燕跪著,許氏圍在太夫人身邊,陳景瑞和江氏圍在陳祁山身邊。
芻狗道人一臉頹唐的靠在柱子上,想從他那打聽下文怕是不成了。
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自己相公身上。
伸手悄悄扯了扯陳景恒的衣袖:“夫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景恒聞言知道曲如意的心思,眸中的神色微微沉了沉,隨后說道:“二十年前,先皇還是個皇子,當時妖后亂政,先皇為了奪回江山,準備發動一場政變。祖父當時是先皇的屬臣,自是要跟著先皇起事。此事若成,便是從龍有功,但此事若敗就是逆謀造反滿門抄斬。爹為了保住姑姑,便將姑姑嫁給一個蘄州的小將,希望她能遠離這場紛爭,能夠保住性命。”
曲如意聞言瞬間了解,這種時候,老國公爺算是臨危托女,要想保住陳茵茵,自是要把她嫁給一個完全跟這件事扯不上關系的人才不至于在失敗之后被網羅進去。
這樣來看,嫁給一個遠離京城的小將,在那個時候是最合理的。
只是沒想到陳茵茵沒能理解老國公的一番苦心,還因為將她嫁到蘄州,嫁給一個小將,心生怨恨,連死都不忘讓自己的孩子報復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