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坐吧。”
溫綺笑瞇瞇地招呼著,葉染卻并不想多說無意義的話。
她直接從包里拿出那支血樣試管,交給溫綺。
“這是我的血樣。”
溫綺眼睛一亮,旋即挽起唇角的一抹笑意,“小染姐,我還正想找你說這件事呢!沒想到,你的消息這麼靈通啊。”
葉染冷冷別開目光,在溫綺準備伸手去抓試管的時候,靈活奪開,“別忙,想要我的血樣,你必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溫綺臉上得笑容松了松:“明白,不就是想讓我去給顧墨遲的媽媽作證麼?”
葉染長出一口氣:“今天是顧家爺爺的葬禮,你跟我一起去。在孫管家和律師的面前把話說清楚,然后一起去警署見證。只要你能保顧媽媽沒事,我……我可以讓你擁有你想要的一切。”
葉染咬緊嘴唇。
第一百一十七章 病危
2022-02-23T19:16:41+08:00
第一百一十七章 病危
七天前,顧家老爺子顧業方的剛過完壽宴。
幾乎是同一批親朋好友,換了身行頭,換了副情緒,再次出席了他的葬禮。
人人感嘆一句世事無常,無關痛癢。
忐忑與局促,幸災或樂禍,只取決于他們之前站了誰的位置,押了誰的寶。
顧老爺子一聲不響地死了,嫌疑人是繼承人的生母。
都不用誰來親眼目睹,光是站在局外面聞聞味道,就能嗅得出不少反轉的味道。
以前那些對顧墨遲落井下石的人,對顧擎川盲目抱腿的人,對顧嚴禮指指點點的人,對顧嚴君溜須拍馬的人,在這場葬禮過后,都要好好打磨出自己下階段的粉墨登場。
站在葬禮大廳外,葉染反而覺得,自己這個實打實的‘顧家人’,這一刻倒仿佛真的成了個局外人。
溫綺跟在葉染的身邊,對葉染提出的交易條件,相當于是瞌睡來個軟枕頭了。
因為周家發生的一系列變故,她要想真正登堂入室,少不得親子鑒定的必然步驟。
在即將到來的層層嚴格監督之下,還有什麼能比從葉染手里弄到的一份真正血液樣本,更能夠輕易調包造假的呢?
比起這個,讓她為顧墨遲的母親作一個簡單的時間證詞,簡直是易如反掌。
出席葬禮的人,遠遠沒能超過出席壽宴的人數。
且大部分人只是匆匆來,匆匆憑吊,匆匆走。
真正詮釋了什麼叫做人走茶涼。
“沒看到麼?顧墨遲竟然連老爺子的葬禮都不參加,這是以為自己已經板上釘釘坐穩了繼承人的位置,連裝都懶得裝。”
說話的女人正是顧敏之,她和自己的兒女站在家屬區的一側,絮絮叨叨的就沒停歇過。
站在她身邊聽得起勁的,自然是老二顧嚴君的妻子。
只有在對付共同敵人的時候,利益共享的幾方才能聯合起來。
“孫管家和黃律師怎麼還不到場?像顧墨遲這種人,就應該剝奪他全部的繼承權!”
“哎,你們就不覺得這件事細思極恐麼?余秋蘭真的是殺害老爺子的兇手,還是說,她只是個替罪羊?你們真的相信顧墨遲一點兒都不知情麼?”
“呵,要真是不知情,今天怎麼沒膽子來見老爺子最后一面?”
“是吧?我還聽說,警方說余秋蘭是被人下了什麼致幻劑的違禁藥物的——”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竄出一個尖銳的質問聲。
這麼火爆的脾氣,除了顧湘書,還有誰呢?
那天壽宴結束,直至爺爺出了事在重癥監護室觀察,最后跟顧湘書在病房外分開的葉染,也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見過她了。
“三姑,二嬸,你們又犯毛病了是不是?”
顧湘書柳眉倒豎,一張俊俏的臉氣得通紅,“今天是爺爺的葬禮,你們說這話合適麼?”
“湘書啊,你覺得今天不合適,什麼時候合適?爺爺的葬禮不合適,難道你媽媽的葬禮上合適?”
顧敏之三言兩語懟了回去,這殺傷力和侮辱性都是極強的了。
“你!”
顧湘書咬牙切齒:“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凈點,我媽不是兇手!我媽也沒有被人下過什麼致幻劑,那只是普通的止痛藥,是我給我媽拿的。跟墨遲根本沒有關系!”
葉染:“!!!”
她突然想起余秋蘭出事的當天晚上,來到香郁水岸去找她。
爭執中,她似乎有說起過自己之前腰背酸疼,吃過一些止痛藥來著。
當時葉染只把這事兒一過掉了,根本沒有往深處去想。
可是后來,蘇鴻漸和顧墨遲又把調查重點放在了藥物上,甚至直接把目標鎖定在了李鳴宇的身上?
“湘書姐。”
葉染摘掉了墨鏡,追了兩步來到顧湘書的身邊。
“小染你來了?”
顧湘書看到葉染,先是一驚,隨后目光落在了葉染身邊的溫綺的身上。
那就不止是驚訝,而是驚嚇,驚怒了!
“你怎麼在這里?”
對溫綺,顧湘書從來不會遮掩自己的厭惡。
“小染,你怎麼跟她一塊來的?”
“湘書姐。”
葉染搖搖頭,并主動伸手過去,把溫綺拉了過來。
“溫綺是過來幫媽作證的。”
原以為顧湘書的臉上會露出些震驚的表情,沒想到她只是淡淡斂了斂戾氣,旋即哼了一聲搖頭:“作證還有什麼用?墨遲沒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