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遲想到這,對溫綺道:“你把資料拷我一份。”
“你是說,要看這套密碼的母本麼?”溫綺點點頭:“可是顧擎川對我一直是很有防備的,最核心的密碼,我不懂。”
“這個不用你操心。”
顧墨遲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計較。
“天冷,你身子還沒康復,下去吧。”
顧墨遲將外套給溫綺披上,然后自己提步先行。
“墨遲!”
溫綺突然叫住她。
“嗯?”
“你,你是真的想要跟我結婚麼?”
溫綺的眼中含著一絲微弱的光,比流星劃過時還要暗淡。
“我的過去是那麼的陰暗,我懷過孕,給別人生孩子,我輾轉骯臟了這麼多年,我甚至,甚至殺過——”
“但你是好姑娘?”
顧墨遲意味深長地看了溫綺一眼。
下一秒,溫綺就像一頭失控的小動物,直接撞進了顧墨遲的懷里。
“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我的。墨遲,我剛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承諾過會保護我。即使那時候的你還不到二十歲。如今,你已經是顧家的當家人了,你終于會為兌現承諾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被顧擎川要挾控制的每一天每一小時每一分鐘,都在盼著你會來救我的!我終于等到這一天,我終于死而無憾了!”
“別胡說,我不會讓你死的。”
顧墨遲輕輕撫摸著溫綺的長發。
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容易的……
離開醫院,顧墨遲一邊開車,一邊跟沈斌通話。
“等下我給你一個備份,無論如何,在明天早上開盤之前,找人破譯掉里面的密碼。我要找出過往一整年里成交交易曲線總交集。”
顧墨遲想,用這個方法,他應該很容易就能鎖定對方控股的優先數集。
即使,這里面有著強大的運算量。
“顧先生,我可以找蘇三少麼?”
沈斌問。
“別去打擾他了,估計剛失戀,沒心情。”
顧墨遲打轉方向盤,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趕緊靠著路邊停了下來!
致幻針劑?!
如果自己猜想的沒錯,按葉染當天的說法,余秋蘭出事的時候整個神志狀態都非常反常。
可是走訪李鳴宇的頻率已經不下N次,卻什麼都查不到。
既然現在顧擎川已經明面暴露出來了,那麼接下來也就是找找他藏寶圖的游戲了。
不過,有些事必須還是要找葉染確認一下。
畢竟當日余秋蘭出事的時候,葉染是唯一的目擊者。
“叮咚——”
葉染剛洗完澡,正準備睡覺,樓下門鈴響。
顧擎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準備玩一個只要自己不出聲,葉染就不知道他走沒走的游戲。
然而令他很無趣的是,葉染根本就不入戲。
“是你叫的物業值班麼?麻煩開下門吧。”
葉染拿著吹風機,站在熟悉的樓梯扶手前。
她知道顧擎川沒走,一直都知道。
顧擎川庸庸懶懶地從沙發上起身,一瘸一拐向玄關走去。
門開了,顧墨遲站在外面。
葉染聽到聲音,關了吹風,再次從樓梯口探頭出來:“是物業師傅麼?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我們家客廳這個燈一直忽閃忽暗的,能麻煩您給看看麼?”
葉染當然看不到,此時顧墨遲的臉色基本上已經是綠了的了。
就算隔著樓上樓下這樣的距離,都能聽到他咬牙的聲音。
“師傅,進來看看?”
顧擎川挑釁地看了顧墨遲一眼。
同時,指了指墻角立著的梯子:“我腿腳不方便,上不去。按理說,家里這種事兒,有個男人就能頂的。”
見樓下遲遲沒有動靜,葉染扶著樓梯走下來,而窩在一樓廚房的土豆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叫了起來。
那兇猛的架勢喲——
葉染也是搞不懂了,怎麼跟見到顧墨遲了似的?
“土豆!”
葉染拉住狗繩:“別鬧,人家師傅是來幫忙的。去,到窩里去。”
葉染放走了狗,這才笑盈盈地往顧墨遲所在的大致位置看過去,“師傅,麻煩您了。”
顧墨遲咬著牙,上下打量著葉染身上這條暗粉色的純棉睡裙。
她竟然,竟然就在家里穿成這樣?
她是不是以為自己看不見顧擎川,顧擎川也就看不見她啊!
“我說師傅,您還修不修了?”
顧擎川皮笑肉不笑道:“您要是不修,看來我也只能幫這位夫人聯系下她的前夫了。畢竟,這也都是因為那家伙從來沒盡到責任,才把女人逼得這麼辛苦的。對麼?”
顧墨遲深吸一口氣,然后一步邁進去,肩膀重重撞過顧擎川的身體。
然后劈胸一把,直接將他拽出門。
砰,門關上了。
只留葉染一人莫名其妙地發著呆。
什麼情況?物業電工師傅,這是已經可以開始耍大牌了?
“顧擎川你他媽到底想干什麼?”
顧墨遲抓著顧擎川的衣領,直接將他拖進院子里。
“我警告過你不要招惹葉染。”
顧擎川笑瞇瞇:“可你也看見了,是她自己上門來招惹我的。難道我要拒絕麼?”
“你!”
顧墨遲的眼底火紅一片。
然而就在這時,門開了,是葉染。
她等了半天等不到狀況,于是只好一個人走下階梯。
“怎麼回事呢?”
葉染探出頭。
“沒事。”
顧擎川笑了笑:“這個物業的師傅要加錢,沒談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