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每個行動他似乎都有預見和掌控,看起來像是在幫我,卻又時時刻刻再阻我。他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連活下去都要心理醫生苦口婆心。可明牌上的利益,他一點虧都沒吃過。”
“葉染。”
蘇爵一深深嘆了口氣:“你比誰都了解顧墨遲。你應該明白,他的本質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
葉染張了張嘴,終于緩緩吐出幾個字:“不服輸的人。”
“只要他認定的事,沒有任何人可以逼迫他。只要他想要的目的,必然會不計代價達成。而葉染在他心里,不僅僅是摯愛的代稱詞。更意味著,他最大的軟肋和不確定的因素。”
蘇爵一沒有再說下去的話,葉染卻已經深深地了解了。
“顧墨遲不想失去我,因為他不想輸……”
“這也就是為什麼,作為女人的你或許想看到是——面對失而復得的愛人,他應該放下一切不顧一切,跟你在一起哪怕飛到地球上一個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躲起來。下半生逍遙安定,彌補上半輩子所有的浪費與虧欠。而這一幕,遲遲沒有出現。”
“因為顧墨遲不能輸。”
葉染勾了勾唇,一絲苦笑蕩漾在唇角:“五年前的狼狽,他必然會親手討回來。而葉染,不僅僅是葉染,更是這場角逐的標的物。可是——”
葉染低下頭,苦笑漸漸變成慘笑,慘笑慢慢褪去,眼神卻更加堅定。
“我愿意陪他,參戰。”
第二百七十章 誰下的毒
2022-02-23T19:16:41+08:00
第二百七十章 誰下的毒
什麼叫壯志未酬身先死?
葉染一點不覺得,老天爺開起玩笑來,從來不嫌棄自己的套路過于老套。
這番陳情如此慷慨激昂,可下一秒當葉染收拾起膝蓋上的紙巾的時候——
紅色的?
為什麼紙巾上會有淡淡的血跡?
很顯然,蘇爵一也察覺到了異樣。沒等葉染把紙巾藏起來,他一把拽住了葉染的手腕。
“小染?這是——”
葉染見事情瞞不下去了,無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兩天是怎麼了?總是喉嚨不適,偶爾還會咳出血。但你別緊張,我昨天已經去醫院檢查過了,血常規十二項腫瘤都沒問題,甚至連肺部掃描和腹部B超都做了。沒有任何毛病。”
“真的?”
“真的,顧墨遲帶我去的。”
“所以,你們兩個是因為以為你的病情復發了……”
葉染的臉一下子紅了,“這,先不說這個事吧!”
葉染堅定道,“我們昨天掛的專家號,他說有可能是熬夜上火,喉嚨或者鼻腔發炎。他還跟我說要我去耳鼻喉科看看,我原本打算這周末——”
“喉嚨出血?”
蘇爵一的神色突然一緊,上手拉起葉染:“你跟我來一下!”
“唉!”
還沒等葉染反應過來,就被蘇爵一給拽走了。
蘇鴻漸公寓樓下。
黎安妮跟蘇鴻漸兩個人坐在花壇邊,腳邊放了幾罐啤酒以及兩盒堅果。
原本黎安妮是要開車回去的,后來也不知怎麼的,越聊越起勁兒,干脆席地而坐了。
很顯然,黎安妮的酒量并沒比蘇爵一好多少。更可怕的是酒品也非常差。
這會兒她面篩桃花,舌頭也擼得不是特別直了。
“鴻漸,我覺得吧!其實你比你大哥強多了。你看他那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說什麼男人要有責任感,言出必行行必果,家國天下情懷以世界和平為己任的。
其實就是不敢負責。他是害怕,害怕一旦真的表白了,人家姑娘真心實意跟他了,就意味著要放棄其他的可能性。
那結果呢?如果不幸福,又不能反悔,他就會覺得壓力山大,好像真的耽誤了人家一樣。但你這種人雖然混不吝的,你敢擔責任啊。你看你跟你那個什麼妹妹的,睡了就是睡了,也不逃避——反正林子君原不原諒也無所謂,人生怎麼不是一輩子?她孩子都生了,做不做夫妻不過是一張紙的事麼?”
“我去,你什麼時候睡過小倩了?你們一個個的,別被我媽洗腦了好不好!我跟小倩只是十四歲以前才睡過一個被窩的!”
蘇鴻漸直接崩潰了:“我媽那是為了故人所托。才一門心思認真了要把那小丫頭收回來當媳婦的。可我對她真的就只有兄妹情!”
黎安妮捂嘴笑:“別搞笑了好麼?十四歲你跟我說什麼都不懂?十四歲已經發育了好麼!”
“我發育的晚不行麼!”
“你少懵我,我可是學醫的。就你這個面向,天庭飽滿,欲求不滿,泰迪附體,日天日地——”
“黎安妮,你是醫師,不是巫師好麼。”
蘇鴻漸真是徹底敗了:“你要是再跟我開這種玩笑,就別怪我把那件事說出來了。”
“你敢!”
蘇鴻漸瞇了瞇眼:“你剛才還說我看著靠譜,天地不怕的,你覺得我敢不敢?別嚇唬我,我知道你是藥劑師,有一百種方法在我身體里注射各種毒藥。可惜當年,你就沒有一種解藥能解得了我大哥身上的迷藥。最后,還不是靠自己的身——”
“你再說一遍!”
黎安妮舉起手,雖然遲遲沒有落下,但眼睛里已經閃爍著淚光了。
配合著酒醉的兩坨紅暈,竟呈現出了小女兒家那副惱羞成怒的媚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