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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杏翻了個白眼,“他老婆可真倒霉。”
結婚周年慶辦那麼隆重,之前還以為他們感情有多好。
——
江岸會所。
江佩矜和廖裕錦趕到的時候,溫敬斯已經喝著茶等了二十幾分鐘。
江佩矜:“敬斯,等很久了麼?”
溫敬斯放下茶杯,笑著搖搖頭,“沒有,姐,姐夫,坐吧。”
江佩矜和廖裕錦在對坐下來,廖裕錦很自然地接過江佩矜的包放在一旁。
溫敬斯目睹了這一幕,淡淡地揚起嘴角,“姐夫是個貼心的人。”
廖裕錦聽見溫敬斯的稱贊,也笑了笑,“夫妻之間,應該的。”
“怎麼今天一個人?”廖裕錦看了眼溫敬斯身邊的空位。
江佩矜也跟著問:“是啊,璞玉呢,你怎麼沒帶她一起過來?”
溫敬斯:“她身體不太舒服。”
江佩矜:“要緊麼?”
溫敬斯:“不要緊,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為對面的兩人倒了茶,隨意地問了廖裕錦一句,“之前李總的并購案,姐夫跟進得怎麼樣了?”
廖裕錦:“這個項目不太合適,我再看看。”
溫敬斯:“恒通和耐德的能源車項目需要長期合作的法務,不知道你有興趣麼。”
【第047回 荒唐的夜】
恒通。
廖裕錦馬上捕捉到了關鍵詞。
“怎麼跟恒通合作了?”他隨口問。
溫敬斯:“因為我老婆。”
他說,“我老婆是耐德總部的人,前段時間耐德收購了恒通百分之三十股份,這個項目她是負責人,我自然要多多支持。”
江佩矜聽完溫敬斯的話后,感慨了一句:“敬斯,你現在很會疼老婆。”
溫敬斯淺笑著點了點頭,“姐夫,意下如何?”
——
九點半,祝璞玉挎著包走出電梯。
長時間沒有這樣哭過,她的眼睛酸澀得厲害,走出來的時候抬起手揉了幾下。
“這麼晚?”祝璞玉剛揉上眼睛,突然聽見耳邊傳來一道男聲。
她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了對面的溫敬斯。
樓道的光線有些昏暗,他倚在欄桿前,面部的輪廓更顯深邃硬朗。
但祝璞玉沒什麼心思欣賞:“你怎麼來了?”
她被嚇得不輕,撫著胸口,說話時氣息都不太穩。
溫敬斯邁出長腿,緩緩地走到祝璞玉面前,雙手捧起了她的臉,幽深的目光定在她紅腫的眼眶上。
“唔,我眼睛里進蟲子了。”祝璞玉主動交代,露出一抹笑:“你這表情,心疼了啊?”
溫敬斯一只手移到了她眼角,輕輕抹了一下,指尖觸到了一抹濕潤。
他似笑非笑:“看來,這蟲子很毒。”
祝璞玉:“是啊,我都懷疑是有人專門安排過來整我的呢。”
她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往門口走,“樓道里蟲子多,先進來吧。”
溫敬斯“嗯”了一聲,跟在祝璞玉后面進了公寓。
祝璞玉進門之后,第一時間摘下了身上的托特包,掛在了衣架上。
她余光瞥了一眼溫敬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氣。
平時在溫敬斯面前演戲雖然也費力氣,但演習慣了之后,祝璞玉也漸漸適應了。
但今天她被死去的回憶反復攻擊,狀態真的很差,溫敬斯那雙眼睛和掃描儀似的……
祝璞玉閉了閉眼睛,轉身走到溫敬斯身邊坐下,一把抱住他,頭埋到了他的心口。
“我剛才騙你了。”她小聲地開口。
溫敬斯的指尖輕輕地碰著她的頭發:“騙我什麼了?”
“其實……我的眼睛不是進蟲子。”祝璞玉從溫敬斯的懷里抬起頭來,用一雙紅撲撲的眼睛看著他,眸底還有潮意,“我今天心情很不好。
”
溫敬斯:“受委屈了?”
祝璞玉:“想到好多以前的人。”
溫敬斯:“前任還是初戀?”
祝璞玉:“都不是。”
溫敬斯:“那是什麼?”
祝璞玉沉默了大概十秒,溫敬斯感覺到她深吸了幾口氣。
接著,她下定決心一般開口:“祝方誠和祝星盈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為什麼會被趕出去?”
溫敬斯:“沒有。”
他搖搖頭,“他只說過,你有喜歡的人。”
“那你想知道原因麼?”祝璞玉問。
溫敬斯:“如果你想說的話。”
祝璞玉:“我之前說我不記得初夜對象,沒有騙你。”
她直視著他的眼睛:“因為我是被人——”
那兩個字,終究沒有說出口。
溫敬斯看著祝璞玉眼底閃過的痛苦,心臟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一樣。
他在這張臉上看過很多種情緒,曲意逢迎,言笑晏晏,囂張恣意,唯獨沒有痛苦。
溫敬斯摸上她的臉。
“其實他們很早就想趕我走了,就算沒有這件事情也會有其它借口。”祝璞玉說,“后來,我什麼都沒有了。”
“家人,和我喜歡了很久的人,都沒有了。”
這是祝璞玉第一次主動和溫敬斯提到當初喜歡的人。
即便是溫敬斯這樣老謀深算的人都不曾料到,他的眼神愈發復雜:“你喜歡的人沒陪你麼。”
“是啊,我出事之后就沒見過他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聯系過。”祝璞玉的回答很平靜。
溫敬斯:“你恨他麼?”
祝璞玉搖搖頭。
溫敬斯:“舍不得?”
祝璞玉:“不,是沒必要。”
她的目光比之前堅定了許多,“恨是愛的衍生品,我不愛他,哪來的恨?”
溫敬斯微笑了一下,“那為什麼哭?”
祝璞玉:“我不恨他,但我恨祝方誠和他的妻女。”
溫敬斯:“我可以幫你。
”
他拋出了一劑誘餌,“只要你想,莫家的一切都會物歸原主,爺爺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