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江佩矜只是說了她用廖裕錦的心上人威脅了他。
那時時機不成熟,溫敬斯沒有貿然去問,但僅憑那句話已經足夠確定這件事和祝璞玉有關。
可江佩矜很顯然不知道廖裕錦心里那個人是祝璞玉。
他必須趁這次弄清楚。
江佩矜抿著嘴唇陷入了沉默。
溫敬斯:“你可以慢慢想,下次再告訴我也可以,但在給你查這些之前,我需要弄清楚你們之間的問題到底在哪里。”
“問題就是他從來不愛我。”江佩矜呵呵笑了。
她松開拳頭,目光空洞地看著天花板,“當年他喜歡的女人被拍了艷照,我找人截了照片發布和他談判。”
“第一次沒談成,我讓人在學校論壇發了一張沒有露臉的照片給他警告。”
“他上門求我了——可是,他寧愿跪下來磕頭也不愿意娶我。”
“呵……他一定也……演得很辛苦吧。”
【第119回 我可以強迫你愛我】
江佩矜說完了這句話之后,閉上了眼睛,頭朝一邊偏了過去,嘴唇微微顫抖。
溫敬斯面色復雜地看著她,許久沒有說話。
艷照。
這件事情,祝璞玉并沒有跟他提過。
但照片應該不是和他那個時候被拍的,否則早就被老爺子處理干凈了,根本不會有機會流出去。
那也就是說,在他之前,祝璞玉還經歷過另外一番“羞辱”。
意識到這一點,溫敬斯的手收緊,不知不覺握成了拳頭。
“你先好好養身體吧。”溫敬斯沉默許久,才對江佩矜說:“這件事情,我會繼續替你查。”
“但是,姐,”溫敬斯略作停頓,“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你們之間的問題不在別人。
”
“你好好休息,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溫敬斯點到即止,沒有說太多,替她掖了掖被子便起身離開了。
從江佩矜的病房出來之后,溫敬斯并沒有直接折回去找祝璞玉,而是去了一趟天臺。
時值三月,北城的風還很冷,天臺尤其。
涼風讓人的大腦和思路都變得無比清晰。
溫敬斯站在圍欄前眺望著遠處的高樓,腦海里迅速過著江佩矜之前的話。
廖裕錦當年突然“失聯”,以及祝璞玉口中的“嫌棄”,都是事出有因——廖裕錦是為了保全祝璞玉的名聲才做出這個選擇的。
可以肯定的是他這些年都沒有放下過祝璞玉,而他這次選擇逗留在北城,也是因為發現了當年祝璞玉被下藥的事情和祝方誠有關。
他想要弄清楚,想要替她解決問題。
而祝璞玉那邊……
倘若她知道了廖裕錦當年的“苦衷”、倘若她知道他是那個強女干她的“畜生”、倘若她知道江佩矜對廖裕錦的“威脅”,她會如何抉擇?
她可能不會選擇和廖裕錦重歸于好,但一定會和他一刀兩斷。
誠如陸衍行所言,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越想隱瞞的事情暴露得越快,就算他有只手遮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阻止真相浮出水面。
殊死一搏的辦法,就是讓祝璞玉愛上他。
愛是個很不公平的字眼,因為提到愛的時候,理便自動退居二線,原則和底線也會漸漸變得模糊。
但憑溫敬斯對祝璞玉的了解,她愛上他的可能性低得不能再低。
所以,他給自己留了釜底抽薪的最后一條退路。
溫敬斯收回目光,垂眸,指節分明的手指整理了一下領口,隨后轉身離開了天臺。
——
溫敬斯來病房之后,尤杏就先撤退了。
祝璞玉坐在輪椅上,手里捧了一盤葡萄,隨口問他:“你姐怎麼樣了?”
溫敬斯沒回答,拖著椅子在祝璞玉身邊坐下來,垂眸看了一眼盤子里的葡萄,“好吃麼?”
祝璞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目的,摘下來一顆送到他嘴邊,“喏,自己嘗嘗。”
溫敬斯張嘴吃了一顆,咽下去之后又說:“沒嘗出來。”
祝璞玉笑了一下,又連著喂了幾顆:“現在呢?”
溫敬斯盯著她的嘴唇,深邃的眼底透著強烈的侵略性,“還是沒嘗出來。”
祝璞玉摘了一顆葡萄含到嘴里,一只手摸著他的臉低頭,嘴對嘴,將葡萄的一半送到了他嘴里,牙齒輕輕地叼住,咬下去。
溫敬斯雙手按住她的后頸,將葡萄徹底咬破,然后去吸她的唇瓣。
一顆葡萄吃完,祝璞玉下巴上都沾了甜汁。
溫敬斯貼心地遞上了濕巾。
祝璞玉擦完嘴巴和下巴之后將濕巾一丟,歪頭看向溫敬斯:“滿意了?”
溫敬斯:“我說不滿意你還喂麼?”
祝璞玉:“溫總,耍小性子這種事情太頻繁了就不可愛了。”
剛才她已經很慣著他了。
而且,她這次見他,還有正事兒要問的:“今天陳助拿文件過來給我簽字了。”
溫敬斯:“嗯,有什麼問題麼?”
祝璞玉:“過戶稅務的手續為什麼是二月?”
溫敬斯:“就是你想的那樣。”
祝璞玉:“我是問你為什麼要在我們兩個冷戰的時候做這種事情?你一開始就是想把房子直接弄到手過戶給我的吧?”
“你用什麼辦法讓祝方誠簽字的?給他錢了?”祝璞玉比較關心的是這個情況。
祝方誠不會主動放棄莫家莊園,除了打官司之外,大概得給他高出市場幾倍的價格才能讓他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