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那個環境里,一旦這件事情暴露,周清梵恐怕是要被各種家法折磨死——他們是不會覺得陸衍行有錯的,只會認為是周清梵死了丈夫、不甘寂寞去勾引陸衍行。
周清梵搖搖頭,“現在已經沒事了。”
尤杏:“他這段時間還有沒有騷擾你?”
提起陸衍行,尤杏也恨得牙癢癢,“真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態。”
周清梵和陸巡止辦婚禮的時候,尤杏是第一次見陸衍行。
當時她還跟周清梵夸過陸衍行長得帥,而且彬彬有禮,一本正經。
沒想到是個道貌岸然心理扭曲的死渣男。
“清梵,你再忍忍。”祝璞玉說,“我跟京叔說過了,一定會盡快把你從陸家帶出來。”
“我沒事。”周清梵勾了勾嘴角,“先忙你的事,對了,莫家莊園的官司立案了麼?”
祝璞玉搖搖頭,“沒立案,但溫敬斯不知道用什麼把柄逼著祝方誠簽字了。”
她長話短說,簡要和周清梵復述了一下這件事情。
周清梵聽完后,表情變得有些復雜,“他是不是真的對你……”
“你也這麼覺得對吧?”尤杏當即便猜到周清梵要問什麼,和她擊了個掌,“我也這麼想。”
周清梵:“愿,你呢?”
祝璞玉:“我本來不相信的,被你倆說得有些動搖了。”
“那是因為你對他有點感覺了唄,不然我倆說破嘴皮子你也不會動搖。”尤杏一針見血。
祝璞玉靠在沙發上擺爛:“懶得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誰知道以后什麼樣。”
溫敬斯找那個女人找了這麼長時間,但他們認識也才半年左右。
這麼短的時間里,就算真的對她有點興趣,可能也是脆弱的,如果正好這個時候找到他一直想找的人,他應該還是會選前者。
祝璞玉是不會讓自己做陷進去的那個人的,前車之鑒太痛苦,她畢生難忘。
——
三人很長時間沒聚了,祝璞玉中午讓廚房準備了火鍋,之后便讓所有人退下,只留下三個人用餐。
跟周清梵和尤杏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祝璞玉的狀態才是最放松的。
但是這樣的氣氛沒享受太久,晦氣的來了。
陸夫人給周清梵打來了電話,要求她下午帶伴手禮去醫院探望江佩矜。
陸夫人提的要求,周清梵無法拒絕。
掛上電話之后,周清梵對祝璞玉說:“我下午得去一趟醫院,陸夫人讓我去看江佩矜。”
祝璞玉:“我和你一起吧。”
“不用,你腿腳不方便。”周清梵拒絕了祝璞玉,“我一個人去就行,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祝璞玉:“那我讓司機跟著你。”
周清梵:“不用,陸夫人安排了司機。”
她看了一眼時間,“兩點鐘來接我,我們先繼續吃吧。”
一點五十,周清梵穿好毛呢外套,換好鞋、拎著包走出了尚水苑。
她來到大門口站定,拿出手機看時間,一點五十五。
過了不到兩分鐘,便看到了熟悉的車牌號。
黑色的奔馳在她面前停了下來,周清梵下意識地去開后排的門,卻發現打不開。
她動了動嘴唇,正要說話的時候,副駕的車窗降了下來。
看到駕駛座上的人時,周清梵覆在門把上的手指一僵。
“坐前面。”陸衍行言簡意賅地吐出三個字。
周清梵沒動,無聲地反抗。
陸衍行:“下去抱你?”
周清梵深吸了一口氣,折回到副駕,坐進去之后,第一時間拽過安全帶系好。
陸衍行看著她充滿防備又迫不及待的動作,輕笑了一聲,隨后發動了車子。
周清梵看著前面的路,“老張也是你的人。”
“不錯,很聰明。”陸衍行余光瞟她一眼,“難怪大哥會找你。”
周清梵沒有接話,嘴唇卻抿成了一條線。
老張是陸夫人的心腹,陸夫人在陸宅里信任的人很少,老張算一個。
沒想到他竟然是陸衍行的人。
“不用擔心,他不會亂說的。”陸衍行似乎猜透了她想法,“還是說,你怕他知道你不甘寂寞爬上我的床?”
“誰爬誰的床?”周清梵冷笑了一聲。
陸衍行:“我發現了,每次你見過祝璞玉以后,就會變得很硬氣。”
“你覺得她有本事把你帶出陸家麼?”他這樣問。
周清梵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拒絕溝通。
一會兒要到醫院,陸衍行也不可能對她做什麼。
——
周清梵沒有猜錯,這一路相安無事地過去了。
三點鐘,陸衍行將車停在睦和醫院的地庫,從后備箱拿出了陸家備好的伴手禮拎著,跟周清梵一起進了電梯。
周清梵不知道江佩矜具體在哪個病房,是陸衍行帶的路。
周清梵和陸衍行并肩走著,但保持著一米開外的安全距離。
幾分鐘后,兩人停在了VIP病房門前。
陸衍行正要抬起手來按門鈴,里面忽然傳來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
陸衍行的動作頓住。
周清梵聽見這個動靜之后,也蹙起了眉,下意識地和陸衍行對視了一眼。
接著,里面又傳來了一道女聲:“你不是不怕死麼,躲什麼?”
“你需要冷靜。”這聲音,周清梵很熟悉,是廖裕錦。
廖裕錦和江佩矜吵架了?
——準確來說,似乎是江佩矜單方面發火。
周清梵聽見江佩矜這個語氣,還是有被嚇到的,也倍感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