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扯了扯嘴角,“誰知道呢。”
她在知道自己被戲耍的那一瞬間就開始做心理建設了,但決定權不在她手上。
洛邢:“那你打算怎麼辦?”
祝璞玉:“他不問我不說,他一問我驚訝。”
洛邢:“……真有你的,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然呢?”祝璞玉聳肩,“反正他也不可能弄死我或者家暴我,隨便吧。”
洛邢:“你和他離婚吧,我說真的。”
他再一次地提起了離婚這個話題,“你玩不過他。”
祝璞玉點點頭,“我明白你意思,這件事兒我已經提上日程了。”
——
四分鐘錄音播放完畢,包廂內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其余三人的視線齊刷刷地看向溫敬斯。
溫敬斯目光淡漠地盯著手機,直到屏幕暗下去,視線都不曾挪動半分。
錄音文件名是日期,正好是祝璞玉和廖裕錦的照片曝光后的那幾天。
他剛回國,便被老爺子一通電話召喚去了醫院。(第133-134回)
祝璞玉主動提出要和他一起過去,但他并未讓她跟上去。
溫敬斯那時有懷疑過她的動機,聽過這段錄音之后可以百分百確認——她那天是因為擔心廖裕錦才過去的。
溫敬斯的耳邊回響起了錄音的內容,雙手十指交叉在一起搭在桌面上。
“我已經聯系好國外的醫生了,他這種情況是可以治的。”
“對,我會先幫他離婚的,你放心。”
“溫家要沖我來就沖我來,有溫敬斯在,不會有什麼大麻煩。”
“我是不可能不管他的。”
“……”
“總之我不會眼睜睜看他等死,他不愿意去,我綁也要綁他去。”
溫敬斯聽不到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話,但僅憑祝璞玉的這番言辭,他輕易便能猜出那邊的人是洛邢。
而他們聊的內容……
溫敬斯目光危險地閃爍著,腦海中浮現出了廖裕錦憔悴不已的面孔,以及眼下的一片烏青。
他平日對廖裕錦觀察不仔細,只是兩次談話的時候發覺他氣色不好。
但溫敬斯并未深想,只當他是因為在醫院熬了太長時間的夜導致的。
還有他忽然問他愛不愛祝璞玉,要他好好對她,并且還承諾了今后再也不會在她面前出現。
原來是在交代后事。
“……廖裕錦得什麼病了麼?”渠與宋在漫長的震驚之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好像還是什麼絕癥。”
不然祝璞玉怎麼說出“等死”這種話。
溫敬斯照舊沉默不語。
陸衍行:“要查麼?”
溫敬斯搖搖頭:“不必。”
他并不在意廖裕錦是死是活,幫他離婚送、他離開已經是仁至義盡。
陳南呈:“你不擔心他再找祝璞玉麼?”
溫敬斯:“說反了。”
現在是祝璞玉在找他、死纏爛打要幫他治病。
渠與宋拍了一下陳南呈的胳膊,“你這什麼腦回路,廖裕錦這不就是為了躲著祝璞玉才讓敬斯幫他跑走的麼,他怎麼可能再回來找人,除非——”
話說到一半,渠與宋及時地吞回去了,偷瞄了一眼溫敬斯的表情。
還好還好,他應該沒猜到他的后半句。
其實渠與宋想說的是:除非廖裕錦知道當年強了祝璞玉的人就是溫敬斯。
“敬斯,你藏得住廖裕錦的行蹤麼?”渠與宋摸了摸下巴,“祝璞玉會不會因為這事兒跟你急啊?”
【第164回 如果你問心無愧】
祝璞玉從機場出來之后,和洛邢分道揚鑣。
回程路上,祝璞玉給褚京識打了電話。
不得已了,這個時候只能找褚京識幫忙找廖裕錦的下落。
而褚京識在聽說是溫敬斯安排人把廖裕錦送走之后,聲音嚴肅了許多:“他故意把這個消息傳到你這邊,引誘你去機場?”
作為一個比溫敬斯年長十歲的男人,褚京識對于男人某些劣根性一清二楚。
溫敬斯這麼做,要麼是因為他對祝璞玉有了心思,想試探她是否真的放下了廖裕錦;
要麼就是,祝璞玉對廖裕錦“念念不忘”的行為激怒了他,他設計這一出,給她一個教訓。
“是這樣。”祝璞玉難忍憤怒,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還在咬牙,“所以,京叔,廖裕錦下落應該很難查。”
褚京識:“你沒告訴溫敬斯廖裕錦的身體什麼情況麼?”
“這是他的隱私,我不好說。”祝璞玉沉吟幾秒,“退一萬步說,就算我說了,溫敬斯也不會改變主意把他的下落給我,我不想跟他吵沒用的架。”
“我會跟他離婚的。”在褚京識面前,祝璞玉可以毫不掩飾地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
褚京識聽過祝璞玉的決定之后,沉默了十幾秒。
之后,他開口:“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喜歡上你了。”
祝璞玉:“想過。”
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更想離婚。
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讓她對溫敬斯的占有欲有了更深一層的感受。
不管溫敬斯對她是喜歡還是劣根性作祟,掌控欲和占有欲都結伴而來。
祝璞玉很不喜歡這樣。
褚京識:“那你對他呢?”
“我或許對他有過那種短暫的興趣吧。”祝璞玉很坦然地承認了這一點,“他是個很有魅力的人,跟他朝夕相處,不可能一直心如止水。
”
祝璞玉剛說完前半句的,褚京識就猜到她后面要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