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需要的不是我這樣的,我也不會為了一個男人改變自己。”祝璞玉說,“等時機合適,我會和他離婚的。”
——
祝璞玉回到尚水苑時,已經七點出頭了。
她將車開進院子之后,發現溫敬斯的車已經停在一旁了。
祝璞玉停好車,解開安全帶,花了兩三分鐘的時間在車上平復呼吸。
剛才在路上她已經做出決定了。
如果溫敬斯不主動提問這件事情,那她也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這樣正好能避免一場爭吵。
她太累了,沒有精力再和他吵,而且吵架這種真情侶的專利,不該出現在他們之間。
但如果溫敬斯非要提,她也客氣不了。
祝璞玉揉著額頭下了車,非常疲憊。
跟溫敬斯在一起每時每刻都在算計、動腦筋,她并不是很享受這種博弈。
腦細胞應該死在別的地方,而不是這里。
思索間,祝璞玉已經停在了門口。
她剛抬起手要去按密碼鎖,面前的門已經率先從里面打開了。
門后,是溫敬斯的身影。
祝璞玉和他四目相對,他神色清淺,看起來和往日沒有太大區別,深邃的眼底隱隱透著幾分笑意。
看起來倒不像在生氣。
“忙完了?”溫敬斯拉住她的手腕,“談得怎麼樣?”
他的動作之連貫、語氣之自然,讓祝璞玉產生了一種他什麼都不知道的錯覺。
她怔了十幾秒沒回答。
溫敬斯為她摘下了手上的包掛在一邊,笑著問:“怎麼呆住了,很累麼?”
祝璞玉回過神來:“有點兒。”
溫敬斯彎腰打開鞋柜,拿出拖鞋蹲在了她面前,“那我幫你換鞋。”
祝璞玉:“……”
她沒來得及拒絕,溫敬斯已經抓住了她的腳踝。
祝璞玉無從反抗,只能被迫“享受”了一番殊榮。
“阿姨已經備好晚飯了。”為她換好拖鞋后,溫敬斯緩緩起身摟住她的腰,“走吧,先去吃飯。”
祝璞玉脫掉了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薄打底,溫敬斯的手掌的溫度隔著布料傳遞到腰間,弄得她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種親密的行為,他們平時不少做,可今天怎麼都很奇怪。
發生這種事情,溫敬斯就算可以壓下去怒意,也不可能對她這麼多耐心。
祝璞玉甚至覺得,他這反常的溫柔是在為接下來的懲罰做鋪墊。
很快兩人已經走到餐桌前坐了下來。
阿姨送上餐具之后,溫敬斯便先讓她走了。
餐廳里只剩下了兩個人坐著。
祝璞玉看著對面的慢條斯理喝湯的溫敬斯,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她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個等待被判刑的犯人一樣。
“怎麼不吃?不合胃口麼?”溫敬斯注意到了她一直盯著他看,放下了勺子。
瓷勺和碗碰了一下,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祝璞玉搖搖頭,“沒有,挺好喝的,可能太累了,影響了胃口。”
溫敬斯:“多吃點兒,你的身體還沒有徹底恢復。”
祝璞玉“嗯”了一聲,拿起勺子低頭喝湯。
看起來,溫敬斯是沒打算跟她說破機場的事兒,如此一來,她也能松一口氣。
“前陣子事情的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我們的正事兒也該提上日程了。”祝璞玉剛喝了幾口湯,忽然又聽見了溫敬斯的聲音。
祝璞玉的動作停下來,“我們的什麼事兒?”
溫敬斯:“婚禮。”
他垂眸看著她的手,“你忘了麼,之前我們對外宣布過四月辦婚禮,現在已經三月底了。”
祝璞玉手里的勺子差點兒掉回碗里。
打死她都想不到,溫敬斯會在這個時候提婚禮。
祝璞玉剛剛待機幾分鐘的大腦,馬上進入了工作模式。
“太趕了吧。”祝璞玉找了個看似合理的借口。
溫敬斯搖搖頭,“婚紗婚戒和場地都訂好了,我去年就開始準備了。”
祝璞玉:“……”
溫敬斯:“還有別的問題麼?”
“你姐那邊……是不是不太好?”祝璞玉放下勺子和碗,“她剛離婚不久,本來就看我聽不順眼的,我再在這個時候跟你辦婚禮……”
“她離婚和我們辦婚禮有什麼關系?”溫敬斯打斷了她的話,似笑非笑,“難道你潛意識里覺得,他們是因為你才離婚的?”
祝璞玉哽了一下:“我不這麼想,但她肯定是這麼想的。”
溫敬斯:“如果你對廖裕錦問心無愧,就不會在意她的想法。”
【第165回 掌控和支配】
很好。
話題繞來繞去還是回到了廖裕錦身上。
祝璞玉現在只想嘲笑剛剛松懈的自己,居然真的覺得溫敬斯打算放過她。
合著剛剛的鋪墊都是為了引出這個話題。
所謂的婚禮,也不過是在這個時候搬出來給她的警告。
祝璞玉并不覺得委屈,只是不喜歡溫敬斯拐彎抹角的處理方式——與其這樣,還不如在進門的時候就直接上來質問她、大吵一架。
軟刀子磨人最痛了,粘骨連肉。
因為思考,祝璞玉大概有將近三分鐘的時間沒說話。
溫敬斯輕笑了一聲,表情比之前冷了許多,“怎麼不說話了?”
祝璞玉抬眸,對上他詭異冷淡的視線,“你直說你想聽我說什麼,我猜不中你的心思。”
溫敬斯:“你只是不想猜。”
他說,“你的智商和反應速度,在我認識的人里能排到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