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璞玉:“還好吧,剛才看你們在喝,我就沒去打擾。”
她很快轉移了話題,在他身上嗅了嗅,“一身酒味兒,你喝了多少?”
溫敬斯笑著搖搖頭,“不記得了。”
祝璞玉嘖了一聲,“不讓我喝,你自己倒喝得怪開心的。”
連喝了多少都不記得,很明顯是喝高了啊。
——
溫敬斯喝了酒沒辦法開車,這任務自然就落到了祝璞玉身上。
其實是可以叫司機的,但祝璞玉不太困,酒店離尚水苑又不遠,她還是選了自己開。
溫敬斯是真的喝了不少,上車兩三分鐘,便閉上眼睛睡過去了。
祝璞玉打著方向盤斜睨了他一眼,短促地笑了一聲。
七公里左右的車程,祝璞玉開了快二十分鐘。
車停在尚水苑門口,祝璞玉正要叫醒溫敬斯,手邊的手機忽然響了。
因為溫敬斯一路都在睡,車里并沒有開燈。
聽見震動聲以后,祝璞玉以為是自己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便摁了接聽鍵。
等她聽見對面的人叫“溫總”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接錯電話了。
“我——”
“溫總,許歆昨天和一個男人見了面,兩個人好像聊到了祝方誠的事情,還鬧了不愉快,那個男人比較眼生,我已經找人跟著他了。”
祝璞玉的一個字最終是被電話那邊的聲音打斷了。
其實她中間有很多機會可以打斷對方,亮明身份。
但對面的話,卻讓她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祝璞玉不知道對面的人是什麼身份,但從他的語氣可以判斷,他絕對不是第一次和溫敬斯匯報許歆的事情了。
還有他口中的那個男人——
祝璞玉的目光盯在溫敬斯身上,他似乎有所感應,睜開了眼。
溫敬斯緩緩睜眼,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看向祝璞玉:“到家了怎麼沒叫我?”
祝璞玉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機遞給他:“不小心接了你的電話。”
溫敬斯看了一眼屏幕,情緒沒有太大起伏。
他接過手機之后,便下車去接電話了。
祝璞玉透過車窗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隨后跟著下了車。
但祝璞玉并沒有跟上去聽溫敬斯通話的內容,只是站在車門前遠遠地看著他的側臉。
過了快五分鐘,溫敬斯通完電話回到了她面前。
他像往常一樣牽起了她的手,“走吧,回家。”
祝璞玉低頭看著和他十指緊扣的手,沉默地和他一起走進了家門。
今天不需要在家吃飯,阿姨傍晚就下班了。
祝璞玉進門之后用最快的速度換了拖鞋,然后擋在了溫敬斯面前。
溫敬斯換好拖鞋抬起頭時,祝璞玉便推著他的肩膀將他按到了鞋柜上。
溫敬斯笑著垂眸看她:“這是做什麼?”
“你為什麼查許歆?”祝璞玉不給他任何拐彎抹角的機會,轉手抓住他的領帶。
溫敬斯:“你這麼聰明,還需要我回答麼?”
祝璞玉哽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很多余的問題。
大概是情緒過于上頭了,沖昏了理智。
祝璞玉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什麼時候開始查的?”
她抓著他領帶的手加大了幾分力道,漂亮的眼睛帶著警告:“不準騙我。”
溫敬斯:“那你得答應我,不能生氣。”
祝璞玉的眼睛微微瞇起來:“所以,你很早就開始查了。”
溫敬斯淡笑著,不置可否。
祝璞玉往前湊近了一些,“在我見顧伯之前就開始了,是麼。
”
“是。”溫敬斯終于在她的注視下點頭承認了。
這個字說出口之后,客廳里頓時陷入了死寂。
溫敬斯明顯感覺到領帶上的那只手越收越緊。
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復雜。
【第206回 如果你騙我】
溫敬斯沒有躲閃,坦然大方地和祝璞玉對視了幾分鐘。
幾分鐘之后,祝璞玉忽然泄了氣。
她一把松開了他的領帶,往后退了兩步,腦袋也垂了下去。
安靜的客廳里,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顯得格外清晰。
“你之前和我聊我媽在恒通的事兒——”祝璞玉胸腔悶得難受,說一句話就要吸好幾口氣,“那個時候你就在查了是麼?”
“是。”溫敬斯這次也給了肯定的回答。
他走到祝璞玉面前摟住她,將她帶到沙發上。
祝璞玉不肯坐下,甩開他的手要上樓。
溫敬斯直接將她按到腿上,掐住她的腰和她面對面:“你剛才答應過了,不會生我的氣。”
“我沒有生你的氣。”祝璞玉的聲音很啞,“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溫敬斯照舊按著她不放,盯著她微紅的眼眶:“我一直沒想好怎麼告訴你,就是怕你這樣。”
祝璞玉:“很矯情是吧。”
她自嘲地笑,“不見棺材不掉淚。”
溫敬斯的手摸著她的后背,緩緩地拍著,“許歆換了身份,目前我掌握的證據里還沒有能直接證明她殺人嫌疑的,她現在也不是本國公民,不好打草驚蛇。”
“相信我,交給我,我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溫敬斯給出了這樣的承諾。
祝璞玉對于這種承諾向來是不信任的,甚至是嗤之以鼻的。
可這一刻,她竟然被溫敬斯的這句話俘獲了,進而產生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祝璞玉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這種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