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丟了手鐲,不能再丟畫冊。
她想起來去撿,可身體軟得根本發不上力,所以她選擇了爬。
可身后很快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
她被捂住了眼睛,一雙強勁有力的手撕掉了她的裙子。
也從此撕裂了她的人生。
她努力地想要拽開蒙在她眼上的東西,可是男人的侵犯讓她沒有余地。
到這里,夢境都和那晚上真實發生的事情沒有太大的區別。
可是后來的走向卻完全不一樣了。
她在夢里成功摘下了蒙在眼睛上的領帶,轉身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
然后徹底驚醒。
祝璞玉驀地從床上彈坐起來,身上一層冷汗,心臟劇烈跳動著,分分鐘都要從嗓子眼涌出來。
她看著窗簾罅隙中照進來的陽光,一邊深呼吸,一邊回憶著那個噩夢。
她在夢里看到那張臉,竟然是溫敬斯。
祝璞玉無力地環抱住膝蓋,她大概是被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影響到了,才會做這種離譜的夢。
咔噠。
祝璞玉剛緩過來一些,就聽見了一陣開門聲。
她抬頭,對上了溫敬斯的臉。
可能是因為剛剛做了那樣的夢,看到這張臉之后,祝璞玉的心又往上提了提。
她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嘴巴里一陣苦。
“怎麼臉這麼白?”溫敬斯剛走到床邊就發覺祝璞玉臉色不太對,抬起手來摸她的額頭,“我找醫生來給你看看。”
“不用,我沒事兒。”祝璞玉按住他的手,“做了個噩夢,嚇醒了。”
溫敬斯:“夢到什麼了?”
祝璞玉看著他,半真半假地說:“夢到你虐待我。”
溫敬斯:“嗯?”
祝璞玉:“具體的記不清了,就記得你很殘暴,怪嚇人的。
”
“別怕。”溫敬斯摟過她,摸著她的后背安慰:“這種事情現實里永遠不會發生,你應該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好好在家放松幾天。”
“哦。”祝璞玉應了一句,她靠在溫敬斯肩膀上,臉藏起來,漫不經心地問他:“意思是,你會一直對我這麼好麼?”
“當然。”他毫不猶豫地給出回答。
祝璞玉嗤了一聲,“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溫敬斯沒有過多辯解,她剛做完噩夢,沒有安全感是很正常的,他作為伴侶,此時此刻只要接住她的情緒就好了。
祝璞玉在溫敬斯身上靠了一會兒就起來了。
“餓了,早飯吃什麼?”再開口的時候,她的情緒和的口吻都恢復到了平日的狀態。
“張阿姨包了蝦仁餛飩。”溫敬斯說,“我給你煮餛飩湯喝,喝完我們去曬太陽。”
祝璞玉:“你不上班?”
沒記錯的話,今天是工作日。
溫敬斯將她從床上抱起來:“請假陪你。”
【第230回 憋得慌】
六七月正是北城天氣最熱的時候,早上九點鐘太陽就很大了,尚水苑的院子里種了不少樹,倒是沒有馬路上那麼熱。
祝璞玉很久沒有這樣閑散地曬過太陽了。
溫敬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院子里弄了一把雙人搖椅,祝璞玉跟他一起坐上去,搖著搖著都開始犯困了。
愜意閑暇的時光并沒有持續太久。
十點半的時候,祝璞玉的手機響了。
震動聲打破了這份溫馨慵懶的氣氛,祝璞玉從溫敬斯身上起來,拿起手機。
看見顧成業的名字后,祝璞玉目光一沉,立刻按下了接聽鍵。
溫敬斯也看見了來電顯示,直覺告訴他,顧成業打電話應該是查到了什麼。
“顧伯。”祝璞玉將手機放到耳邊,“你找我。”
“今天忙麼?”顧成業問。
祝璞玉:“今天不忙,在家休息。”
她開門見山地問:“您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是。”短暫沉默后,顧成業才給出答案,談及這件事情,他的聲線都嚴肅不少,“我查到了李軍他妻子住的療養院,派了人去盯著,前天發現了有中醫過去給她號脈。”
“據療養院的人說,這個中醫每個月都會來給她號一次脈開藥。”
“您懷疑這個人和當年我媽媽的事情有關。”祝璞玉馬上就理解到顧成業的意思了,“您拍到他的照片了麼?”
“這次他捂得很嚴實,我的人不好打草驚蛇,”顧成業說,“我找人跟著他了,他從療養院離開之后,開車去了北城。”
“北城哪里?”祝璞玉立刻繃緊了神經。
顧成業報了一個不算詳細的地址,是市中心二環的胡同,“那個地方車不好跟進去,人過去又容易暴露,所以我沒有安排他們跟進去,不過他們這幾天一直守在胡同的兩個出口,他應該都沒出來過。”
祝璞玉立刻從搖椅上起來,“明白了,我去看看。”
顧成業:“萬事小心。”
“我聽療養院那邊的人說,李軍他女兒每年暑假都會到南洲陪她媽媽,等時機成熟了,我會把那些東西給她們母女看。”顧成業和祝璞玉說了自己的計劃,“別急,一步一步來。”
祝璞玉對顧成業是放心的,他老謀深算,這些話也分析得很有道理。
祝璞玉在莫月出的事情上,難免不自覺地被感情支配,顧成業可以很好地拽她一把。
掛上電話,祝璞玉便從匆匆從搖椅上起身。
溫敬斯握住她的手,“顧伯說什麼了?你去哪里?”
祝璞玉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