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裕錦跟周清梵說了早晨的事情,還說了祝璞玉要去墓園的打算。
周清梵馬上回復:【我現在過去。】
廖裕錦看見這句話之后,長吁了一口氣。
——
祝璞玉在衣帽間換了有十幾條裙子,最后選了一條暗紫色的旗袍上了身。
換好衣服,祝璞玉便回到了臥室化妝。
廖裕錦則是在客廳里反復看著時間,等周清梵過來。
還好,周清梵趕在祝璞玉化完妝之前到了。
廖裕錦聽見敲門聲,馬上上前給周清梵開了門。
“愿愿呢?”周清梵一進門便詢問祝璞玉的情況。
廖裕錦往臥室那邊看了一眼,“剛才換好衣服去化妝了。”
他的眉宇間都是擔心,“她看起來太反常了,不知道溫敬斯究竟跟她說了什麼——”
周清梵動了動嘴唇,還沒來得及跟廖裕錦討論這個問題,祝璞玉已經化好妝出來了。
祝璞玉從臥室走出來的時候,周清梵和廖裕錦都驚艷了一下。
她化了個很濃的復古妝容,和身上暗紫色的旗袍相得益彰,美得很有攻擊性。
祝璞玉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造型了,特別是最近這段時間,她幾乎天天都是淡妝,甚至素顏。
“清梵,你來得正好。”祝璞玉走到周清梵身邊,一把挽住她的胳膊,笑容燦爛,“我剛把恒通的股份轉讓協議簽了,現在恒通是我的了。”
“正打算去墓園給他們分享這個好消息呢。”祝璞玉挑眉,“你陪我一起吧。”
“……好。”周清梵輕聲應下來。
她看著祝璞玉臉上張揚明媚的笑,面上不動聲色,一顆心卻沉到了谷底。
廖裕錦沒有夸張,祝璞玉現在的狀態著實詭異。
她妝容精致明艷,美得惹眼,笑得開懷,可是卻像一具空洞的軀殼,靈魂不知道已經飛了多遠。
之前祝璞玉因為情緒激動暈倒的那次,醫生就提醒過,需要關注一下她的精神狀態。
那時醫生還猜測她的嘔吐是軀體化反應,只是后來祝璞玉檢查出了懷孕,理所當然地被當做了孕吐。
周清梵覺得祝璞玉現在的狀態很危險,比起悲傷、一蹶不振,她這種極端亢奮的反應,才是更危險的。
周清梵和廖裕錦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讀懂了彼此的意思。
他們默契地沒有提什麼,陪著祝璞玉一起離開了公寓。
祝璞玉這個狀態肯定是不能開車的,廖裕錦身體不好,也有風險,最后開車的任務就落在了周清梵身上。
墓園離市區二十七公里,開過去要一個多小時。
這一路上,祝璞玉都顯得格外亢奮,喋喋不休地跟他們兩個人分享著自己喜悅。
笑聲就沒停過。
廖裕錦和周清梵兩人雖然附和著她,但兩人的擔憂已經滿得溢出來了。
祝璞玉剛說完一大段話,便接到了顧成業的電話。
顧成業前些天去出差了,沒有關注新聞,結果一回國就看見了溫敬斯身上的那樁“丑聞”。
雖然祝璞玉澄清過了,但顧成業依舊持保留態度——
之前顧成業有問過祝璞玉為什麼忽然選擇和溫敬斯離婚,祝璞玉并沒有正面回應。
顧成業看見新聞的時候就明白了。
“顧伯,你出差回來了呀?”祝璞玉接起電話,笑瞇瞇地對顧成業說,“我正想跟你分享這個好消息呢,恒通我拿回來了。
”
電話那頭的顧成業也沒想到祝璞玉會是如此亢奮的狀態。
他沉默了幾秒,“我明天去北城,我們見面聊聊。”
祝璞玉這個口吻,實在是很難讓人放心。
關于她和溫敬斯之間的事情,以及最近發生的種種,他都需要親自過去一趟弄個清楚。
“好呀,我到時候去給您接機。”祝璞玉笑著應了下來,“我們順便聊聊下一步的計劃。”
恒通已經拿回來了。
接下來就該送祝方誠坐牢了。
當年的賬,她要一筆一筆地算清楚。
祝方誠、李軍、李靜、祝星盈、許歆……還有那個下藥的醫生。
和這件事情有關的人,一個都別想跑。
祝璞玉和顧成業電話聊的這幾分鐘,周清梵和廖裕錦的表情一直很嚴肅。
……
抵達墓園的時候,已經中午一點鐘了。
祝璞玉捧著路上買的兩束花下了車,朝莫月出墓碑的方向走了過去。
周清梵和廖裕錦跟著她一起過去,簡單地朝墓碑鞠躬祭拜了一下,就將空間留給了她們母女。
周清梵和廖裕錦在幾米開外的位置停了下來,看著跪在墓碑前的那道身影,兩人表情都十分凝重。
“她早上還好好的,見過溫敬斯之后就這樣了。”提起溫敬斯,廖裕錦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周清梵也知道這事兒肯定跟溫敬斯脫不了干系。
但目前的情況是,他們誰都不知道溫敬斯和祝璞玉說了什麼。
【第284回 抽痛】
按理來說,溫敬斯來送股權轉讓協議給祝璞玉簽字,她得到了一直想要的東西,應該是開心的才對。
現在……
周清梵看著祝璞玉的方向思考了幾分鐘,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當年祝璞玉祝方誠送出國的時候是什麼狀態,周清梵因為沒親眼見過,所以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