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璞玉轉頭看了過去,看見了那個放在衣柜里的白色保險柜,目光落在了按壓指紋的位置。
“能找人破解麼?”祝璞玉問陸衍行。
“我找人試試吧。”陸衍行說,“但你別抱太大希望,敬斯選的東西應該是不會這麼容易就被破的,最好的辦法還是讓他本人來開。”
保險柜的破解本身就是一門技術活。
溫敬斯選的這個品牌更是以“無解”聞名的,就算真找來這方面的天才都不一定能破。
祝璞玉內心當然也清楚這個道理。
只是,如何讓簡庭按她的要求完成這件事情……就需要技巧了。
“還有別的發現麼?”祝璞玉吸了吸鼻子,繼續問。
陸衍行搖頭,“暫時沒了。”
他看了一眼書柜里的一排禮物盒,對祝璞玉說:“我去其他地方找找,你先整理一下這里的東西吧。”
陸衍行留下這句話之后便走了。
祝璞玉停在書柜前,抬起頭來盯著里面看了一會兒,最后打開了第三個盒子。
星星馬上要三歲了。
第三個禮物盒里,是一份購房合同。
房子不在北城,在濱城,看起來應該是海景別墅,合同已經簽過字了,祝璞玉看到了一長串的交易數字。
合同的下面,也有一張卡片。
【星星的三歲禮物,希望你和媽媽一直快樂,去看海吧。】
祝璞玉猛地捂住了嘴巴,剛剛擦干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她的臉頰都跟著酸了起來,眼前模糊一片。
這兩三年里,祝璞玉很少歇斯底里地哭了。
準確地說,她十九歲后就很少允許自己這樣哭。
因為她很清楚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會讓自己沉在沼澤之中。
可這一次,她徹底失控了。
只看了兩份禮物,她已經哭得大腦缺氧,甚至因為情緒的劇烈起伏出現了惡心干嘔的現象。
這是她確診焦慮抑郁之后常有的軀體反應。
陸衍行讓她慢慢看,可祝璞玉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勇氣再看了。
——
陸衍行再在院子里看到祝璞玉的時候,被她紅腫的眼睛嚇了一跳。
她不單是眼睛腫,整張臉上五官都哭得浮腫了,原本精致的妝此時也花得不像話了。
“你還好麼?”陸衍行拿出了手機,“你今天就先別去公司了,我讓司機來給你開車,一會兒你坐我的車回去。”
祝璞玉“哦”了一聲,她的目光飄忽不定,整個人像游魂一樣。
陸衍行都不確定她是否真的聽進去了他的話。
果然,下一秒,祝璞玉就說:“保險柜呢,我帶它過去讓利辛看看吧。”
“好。”陸衍行應下來,往房間里瞄了一眼,“書柜里的東西,我幫你裝車上?”
“我自己來吧。”祝璞玉揉了揉眼睛。
說完,她便轉身折回了房間。
陸衍行覺得祝璞玉的狀態實在太差了,便趁她去整理東西的時候,給周清梵撥了電話。
電話接通,陸衍行便開門見山地說:“一會兒我送祝璞玉去尚水苑,你和尤杏回去等著她吧,她現在……”
“衍行。”陸衍行的話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頭的人打斷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陸衍行的眼皮驀地一跳:“媽?”
周清梵的手機怎麼會在她的手里?
“大嫂呢?”陸衍行不動聲色地詢問,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她在跪祠堂領罰。”陸夫人話鋒一轉,“你平時和她往來很頻繁?”
陸衍行:“她和祝璞玉是好友,通過溫家會有些聯系。
”
陸夫人:“那她在外面偷人,你知道麼?”
【第348回 務必找出那個奸夫】
陸衍行的右眼皮跳得更厲害了,面色比之前更加緊繃,握著手機的手收緊了幾分。
他沉吟幾秒,冷靜地反問:“偷什麼人?您找到證據了?”
陸夫人冷笑了一聲,“她肚子里的野種都快要兩個月了,還用找證據麼?”
陸衍行的頭皮一縮。
兩個月——
他沒來得及繼續想,就聽陸夫人繼續:“你去查,務必找出那個奸夫,我倒要看看是誰敢玩到我們陸家頭上來,還有——”
陸夫人話鋒一轉,“你去睦和醫院安排一下手術,做干凈點,別被人發現,我們陸家丟不起這個人。”
陸夫人的意思很明確了,要用最快的速度處理掉周清梵肚子里的這個“野種”。
而這也很符合她一貫的作風。
陸衍行抿住了嘴唇,半晌都沒有回話。
陸夫人:“盡快安排,最好三天之內,我等你消息。”
陸夫人沒有給陸衍行拒絕的機會,丟下這句話以后便掐斷了電話。
陸衍行聽著聽筒里傳來的忙音,想著剛剛陸夫人說的話,太陽穴開始脹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陸衍行揉著太陽穴緩和了一陣,之后便再次拿出手機,撥了司機張叔的電話。
張叔是陸家老宅里唯一一個知道他和周清梵關系的人,而他這些年一直跟在陸夫人身邊,也算是充當著陸衍行的眼線。
“二少爺,出事兒了。”陸衍行的電話剛打過去,張叔便第一時間接了起來,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還聽得到匆匆的腳步聲,“我正要打電話跟你說,大少奶奶被關去祠堂了。
”
陸衍行沉聲:“為什麼會無端給她做身體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