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庭沒有回答,而是盯著她說:“我信你說的。”
她說沒有,他便無條件相信。
祝璞玉又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其實,我前夫的姐夫,你也見過的。”
簡庭聞言,皺起了眉。
他見過?
祝璞玉身邊、他見過的男人……
簡庭腦子里閃過一道人影,右眼皮跳了好幾下,表情變得極其復雜。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
“你猜到了,對麼?”祝璞玉看到簡庭的表情,便知道了他的心理活動。
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祝璞玉凝著他的雙眼,緩緩道出事實,“昨天你剛見過他,廖裕錦。”
祝璞玉的話給簡庭上一秒的猜測蓋棺定論。
聽過她的話,簡庭的表情更加復雜。
祝璞玉之前介紹廖裕錦的時候有提過,說他是她人生中第一個喜歡的男人,是初戀。
她的初戀,為什麼會成了溫敬斯的“姐夫”?
剛才祝璞玉還說,溫敬斯是“騙”她結婚的。
在這中間,他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簡庭心癢難耐,忍不住又一次從大腦中搜尋記憶,可隨之而來的又是太陽穴的劇烈抽痛。
祝璞玉看到他露出痛苦的表情,有些擔心,抓住他的胳膊問:“你怎麼了?”
“頭疼,沒關系。”簡庭搖搖頭,并不想她過分擔心。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和她求證剛剛的話題:“你和你前夫離婚,和廖裕錦有關麼?”
“有。”祝璞玉只回了一個字,她說得很篤定,后面沒有多余的解釋。
這鏗鏘有力的一個字,讓簡庭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不由得按上她的肩膀,“如傳聞所言,你出軌了?”
祝璞玉反唇相譏:“簡庭先生道德審判我的時候,也應該先看看自己。
”
她垂眸看了一眼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此時此刻,難道你沒在出軌麼?”
簡庭被祝璞玉反問得哽了一下,隨后嚴肅糾正:“我和聞卉還沒有結婚。”
“遲早的事兒,”祝璞玉淡淡一笑,“你們不是已經在籌備婚禮了麼。”
“我會和她——”
“你不用對我做什麼承諾,你要不要和她分開都沒關系,反正我們只是各取所需而已。”祝璞玉打斷了他的解釋。
她此時此刻的狀態十分無情,冰冷得像是個談判機器。
簡庭自認接觸過的人也不少,可他總是無法參透祝璞玉在想什麼,先前他想保持距離的時候,她一次又一次地靠近,曖昧,如今他知道了自己身份,想要和她心意相通時,她又開始變得冷漠。
“你和廖裕錦呢。”簡庭盯著她,重復這個名字的時候,都在咬牙,“你們現在也是各取所需的關系麼,你有需求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找他?”
這是個非常情緒化、不理性的問題,甚至是有些幼稚的。
怎麼看都不該從他口中說出來。
可嫉妒沖上腦袋的時候,人哪里還顧得上那麼多。
這個問題一出,房間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祝璞玉雖然很久沒說話,但看表情并沒有太大的起伏。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扯起嘴角開口,“他現在是我的家人。”
家人的意思就是,永遠都不會分開,這可比所謂的“各取所需”的男女關系穩定得多。
這答案對簡庭來說無疑又是一劑猛藥。
他的臉已經徹底冷了下去,妒火熊熊燃燒著,理智喪失。
簡庭直接動手,將祝璞玉按回床上,抬起她的一條腿往前一拽。
“家人之間應該做不了這種事情吧?”他掐著她的腰,聲音粗啞,“沒關系的,讓我這個跟你各取所需的人來。”
【第404回 地下情】
祝璞玉因為這次“調戲”簡庭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大早上又被他按在床上做了兩次,加上昨天晚上的戰績,她累得渾身酸痛。
但想到簡庭一副被刺激到的樣子,祝璞玉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因為溫敬斯是不會這樣的。
溫敬斯雖然也是個掌控欲極強的人,但他忍耐力也超出常人,即便是吃醋了,他也不會如此明顯地表現出來。
溫敬斯是只老陰狗,會拐著彎在別的方面給她添堵,好讓她自己去示好求和,做出承諾。
和溫敬斯比起來,簡庭就是只沉不住氣的幼犬。
他們兩個人對于廖裕錦的介意倒是共通的,只是表現的形式截然不同。
祝璞玉以前跟溫敬斯相處的時候,基本上每天都在跟他玩心眼子,還得擔心上他的套,完全沒有體驗過調戲他、拿捏他的樂趣。
他破防的時候,還挺可愛的——就是她真的被他折騰得渾身酸痛,累到不想爬起來了。
祝璞玉覺得她應該是擅長“苦中作樂”的第一人了,自己愛的男人完全不記得她了,喪失了全部的回憶,被打造成了另外一個人,她竟然還能從中獲取樂趣。
簡庭發泄完怒意之后,心情仍是不痛快的。
他耳邊仍然在不斷回蕩著祝璞玉的那句“他是我的家人”,接著就會想起來廖裕錦同她和兩個孩子朝夕相處的畫面。
簡庭正思考這些的時候,枕邊的手機再次響了。
他回過神來,看到屏幕上黎蕤的名字之后,余光瞟了一眼祝璞玉的側臉,最后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向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