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意外,舔了舔嘴唇,盯著她笑出來,“哦,差點忘記了,現在不需要把我當成溫敬斯來幻想了。”
黎蕤放到一半的手臂因為宋南徑的這句話頓住,眉頭蹙了起來。
什麼叫做把他當成溫敬斯幻想?
她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情?
宋南徑是以為她也跟他一樣變態麼?
【第410回 防備心】
黎蕤不記得有這麼一樁事情,但也沒想過跟宋南徑解釋什麼。
她思考之際的沉默,在宋南徑看來便等同于默認。
宋南徑不可避免地回憶起了那一天,目光驀地詭異了許多,嘴角勾起,笑得肩膀都在抖。
黎蕤被宋南徑瘋癲的模樣弄得后背發麻,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雖然她平時將“宋南徑是瘋子變態”這種話掛在嘴邊,但黎蕤分辨得出他正常狀態下的笑是什麼樣的。
宋南徑有一雙桃花眼,笑起來的時候會眼睛會微微彎起來,慵懶散漫,有種置身之外、幸災樂禍的感覺。
特別是在跟她聊起溫敬斯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會更明顯。
可眼下他的狀態,明顯是和平時不一樣的。
他的笑意不達眼底,明明在大笑,目光卻透著詭異的戾氣。
就像電影里那種反派要殺人之前的表現似的。
黎蕤一直以為自己不怕宋南徑的,但在這一刻卻有些發憷了。
她甚至覺得宋南徑下一秒要可能要動手打她。
正這麼想著,宋南徑忽然抬起手來摸上了她的脖子。
他手指冰涼,指腹正好抵住了她的頸動脈。
黎蕤下意識地都抖了一下,想要躲開,可她被困在宋南徑大腿上,身后抵著辦公桌,退無可退。
“躲什麼,覺得我惡心麼?”宋南徑笑著按住她的大動脈,低頭在她鎖骨處咬了一口,“真遺憾啊,你已經被我弄臟了。”
黎蕤被咬得疼了,意識清醒了一些,這也讓她想起了自己這趟前來的目的。
“信用卡還我。”黎蕤重復提著自己的要求。
宋南徑:“你讓我滿意我就還給你。”
黎蕤:“你饑渴了就去花錢找,這不是你的強項麼。”
宋南徑忽然又笑了:“吃醋?”
黎蕤:“……”
宋南徑這個人一如既往地擅長給自己臉上貼金。
黎蕤本想辯駁的,但她知道論巧舌如簧,她根本不是宋南徑的對手,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地沉默了。
黎蕤嗤笑了一聲之后便不再說話,看宋南徑的表情,應當也沒懷疑什麼。
宋南徑對于她“默認吃醋”的行為似乎很滿意,笑容也不似先前那麼詭異了,笑著笑著,便低頭去吻她的臉頰和額頭,親一下停一下,像是小孩子在碰愛不釋手的玩具。
黎蕤對于這樣的動作并不陌生。
當年她就是被他這一面短暫地迷惑過,差點就真的愛上他了。
幸好及時認清了他的真面目。
想起來當年的事情,黎蕤閉上了眼睛,即便過去這麼久,回憶到來時,她的憤怒仍然不減當年。
如果不強行壓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動手再扇宋南徑耳光。
答應祝璞玉去實施計劃的時候,黎蕤就知道某些事情避免不了。
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她總得讓自己的“付出”有些價值。
“怎麼忽然這麼乖?”宋南徑抱著黎蕤親了幾分鐘,沒等來她動手,竟是有些不習慣了。
他停下動作,看著懷里閉著雙眼的女人,目光幽深。
黎蕤睜開眼睛和宋南徑對視,扯了扯嘴唇,反擊:“把你當成溫敬斯了唄。”
這話一出,四周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宋南徑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這麼想他。”
“好,那我免費給你提供一次性幻想服務。”他動手去推高她的裙子,“不用謝我,誰讓我疼你呢。”
嘭嘭嘭——
一觸即發之際,敲門忽然響起。
宋南徑的動作就此停下,原本就冷冽的表情此時更顯清冷,“誰?”
“宋總,是我。”門外傳來的是助理的聲音。
宋南徑想起自己方才吩咐他的事情,深吸了一口氣。
他垂眸看著懷里的黎蕤,動手拽下了她的裙子,拿起旁邊的空調毯遮在了她身上。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宋南徑才讓人進來。
張森推門走進來,看到宋南徑腿上坐著個女人的時候,愣了一下。
走近之后,張森看到了那女人的側臉,更受驚嚇。
反觀宋南徑倒是面不改色,他的手搭在女人的腰上,戴上眼鏡問他:“什麼事兒?說。”
張森從震驚中回神,給宋南徑使了個眼色。
宋南徑看懂他是在問要不要讓黎蕤回避,“直說。”
黎蕤也沒想到宋南徑竟然當著她的面和張森交談。
張森是宋南徑的心腹,當年宋南徑中學的時候,張森和張揚兄弟兩人就在做他的陪讀了。
后來這些年一直跟著他。
他們要談的事情……
黎蕤靠在宋南徑懷里,豎起耳朵聽著張森的話。
張森說:“剛才聯系過史密斯教授了,他八號之后可以啟程去墨爾本。”
宋南徑:“行,去安排吧。”
張森微微頷首,“那我先讓張揚過去和道那邊碰面,安排一下場地。
”
宋南徑:“你做事兒,我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