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把她抱上床了。
聞卉的記憶只停留在這里了,后面的,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想不起來,或許是藥效讓她昏了頭。
但……身體這麼累,應該什麼都發生過了吧?
對于一個沒有清醒地完成過這種事情的人來說,想要判斷結果有些困難,聞卉只能憑自己的“知識儲備”去求證。
念及此,她再次掀開被子低頭觀察身體,這一次,聞卉在鎖骨的位置看到了紅紅的痕跡。
應該是吻痕。
聞卉正這樣觀察的時候,臥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她被嚇得一個激靈,馬上裹緊了身上的被子,紅著臉朝門的方向看了過去。
彼時,簡庭已經關門走到了床邊,看到她漲紅的臉,簡庭露出了一抹笑:“早。”
聞卉咬著嘴唇,紅著臉不知道該怎麼回。
簡庭彎下腰摸了摸她的頭發,關心了一句:“還疼麼?”
簡庭問這三個字,基本上就坐實了昨晚的事情。
聞卉憋了許久,才搖了搖頭,“沒有。”
簡庭:“那就好。”
聽見她的答案,他似乎松了一口氣,“我一會兒要去機場了,現在你要陪我一起吃早飯麼,還是再睡一會兒?”
“吃早飯吧。”聞卉很快做出決定,然后便打算起身去洗漱換衣服。
她稍微動了一下之后,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著寸縷,臉更紅了。
簡庭似乎看穿了她的念頭,笑著問:“需要我回避一下麼?”
“……嗯。”聞卉點點頭,“你去樓下等我吧,我一個人沒問題的。”
聞卉平時都很黏著簡庭,今天難得有這樣“獨立”的時候,實在是因為缺乏經驗,還不知道經過昨夜之后應當如何和他相處。
而簡庭也很配合,叮囑了她幾句之后,便走出了臥室。
簡庭關上臥室的門之后,瞳孔的笑意漸漸消失。
他拿出手機,看到了溫儒遠幾分鐘前發來的消息——他和陳繼一行人已經到機場了。
【第442回 我要見她】
九點半,簡庭被聞知淵的司機送去了機場。
簡庭從后后備箱里取出了行李,禮貌地和司機道了謝,送走他之后才去辦理登機手續。
過完海關和邊檢后,簡庭在機場的貴賓休息室內和溫儒遠和陳繼碰了面。
簡庭坐下來以后,溫儒遠才問他:“聞家人沒懷疑你什麼麼?”
簡庭搖頭。
經過了又一次的“催眠”,聞知淵和聞卉如今還處于得意忘形的階段,加上昨晚的“成功”,憑他們的實力,暫時懷疑不到什麼。
只要打點好宋南徑和史密斯,聞知淵和聞卉就構不成什麼威脅。
史密斯……
想到這個名字,簡庭微微瞇起了眼睛,周身透出了一股凜冽的氣息,令人膽寒。
溫儒遠和陳繼對視了一眼,后試探性地問他:“既然史密斯那邊已經問清楚了,你這次回北城,要不要去跟愿愿聊一下?”
聽見祝璞玉的名字后,簡庭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表情愈發緊繃了,額頭的血管清晰可見。
昨天晚上他幾乎用了一夜的時間思考這個問題,可至今都沒得到答案。
有了溫儒遠“作證”,再加上他們目前手頭掌握的信息,足以向祝璞玉證明他就是溫敬斯本人。
可證明之后又能如何呢?
他空有溫敬斯的身份,沒有溫敬斯的記憶。
溫儒遠見簡庭遲遲不說話,便繼續說,“她看到你回來,會很開心。
”
“會麼。”簡庭反問。
溫儒遠:“你活著,她當然開心,所有人都會開心。”
簡庭:“人活著而已。”
他只是淡淡回了這麼一句,并未去和溫儒遠闡述自己先前和祝璞玉的那些“親密接觸”。
簡庭的這話里頭明顯帶著喪氣,溫儒遠輕嘆一口氣,沒有同他繼續聊這個話題。
眼下的問題,只有等祝璞玉回北城同他見面之后一一化解了。
看簡庭的狀態,是下定決心要去“找回”記憶了。
溫儒遠和祝璞玉在這件事情上高度一致,他們都不會允許他去冒這個險。
念及此,溫儒遠拿出了手機,給祝璞玉發了一條消息,同她確認時間:【你什麼時候和他見面?】
祝璞玉給溫儒遠發了一張行程表,上面是RS和京蘭開會的時間。
地點是在度假酒店。
溫儒遠:【怎麼選那麼遠?】
祝璞玉:【因為有意外驚喜。】
她賣了個關子,然后對溫儒遠說:【你也一起來吧,有兩個人需要你安排一下。】
兩個人?
溫儒遠擰起了眉,好奇是什麼人能開口讓祝璞玉找他安排。
——
北城,睦和醫院。
黎蕤進入ICU已經第三天,依舊沒有出來的跡象。
貴賓ICU不允許探視,且戒備森嚴,黎家更是安排了五六個保鏢在外嚴防死守。
宋南徑第一次過來的時候,就被保鏢攔在了樓道外,根本近不了黎蕤的身。
宋南徑在北城沒有只手遮天的能力,黎家又不允許他接近黎蕤,黎溪上次見到他甚至差點報警。
北城今天天氣不好,從早晨便是陰天,持續幾個小時以后,下了一場大雨。
而宋南徑站在雨幕里,望著ICU的那棟樓,仿佛完全意識不到環境的惡劣。
張森拿著傘走了過來,撐在宋南徑的頭頂,看著他被雨水打濕的頭發和西裝,小心翼翼地提醒:“先生,雨很大,你這樣會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