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今天并沒有刻意隆重地打扮,只是像平時一樣穿了一身職業套裝,淺棕色的漸變,大氣優雅,又不失氣場。
溫敬斯則是穿著貼身高定,是他之前穿習慣了的那個品牌,同樣是黑色的西裝,現如今穿了,跟他之前被催眠的狀態下,氣質是完全不一樣的。
祝璞玉坐在溫敬斯對面,看著他沏茶的動作,有些入神,以至于溫敬斯把茶水擺到她面前的時候,她都沒注意到。
直到溫敬斯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兩下。
“我這麼好看?”溫敬斯打趣她,“眼睛都看直了。”
祝璞玉沒否認,喝了一口茶水,“你不好看,我勾搭你做什麼。”
她感慨似的說,“你今天這一身,有點兒像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
溫敬斯也被祝璞玉的話帶入了回憶里,但想了幾秒之后,他的頭忽然開始疼了。
突然間的抽痛讓溫敬斯的臉色有些發白,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祝璞玉被嚇到了,繞過桌子來到他面前,“你怎麼樣?我去叫司機——”
“不用。”溫敬斯握住她的手,“你給我拿兩顆藥過來就行。”
祝璞玉:“你確定?”
溫敬斯“嗯”了一聲,“陣痛而已,現在好多了。”
祝璞玉抿了抿嘴唇,從包里給他拿了藥。
看著溫敬斯吃完藥,祝璞玉才說:“以后不聊之前的事兒了。”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溫敬斯就是因為回憶之前的事情才會忽然頭疼的。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酒會上?”溫敬斯剛才只想起了這一幕。
“不是。”祝璞玉否認,“不提這個了,你別想了。”
溫敬斯:“不是麼?”
他說著又要去思考
祝璞玉見狀,馬上瞪他:“不準想!”
【第516回 我回來了】
溫敬斯被祝璞玉瞪了之后,倒是停下來了,但他還是沒脫離這個話題:“那你告訴我?”
“餐廳。”祝璞玉怕溫敬斯再想下去出了什麼事兒,便直接告訴他了,這也不是什麼不好開口的事兒,“你和祝星盈吃飯的時候,我扮成服務生給你酒里加了點兒東西。”
伴隨著祝璞玉的言語,溫敬斯腦袋里閃過了一些畫面。
解除催眠之后,他的記憶不能算特別完整,有些事情需要人提醒,給個引子之后才想得起來。
“然后你帶我去了酒店。”溫敬斯接過祝璞玉的話,說了后面的事兒。
祝璞玉蹙眉:“你想起來了?”
她還是擔心他頭疼,看他沒有剛剛的反應,眉頭才稍稍舒展開來。
溫敬斯同祝璞玉解釋了他的情況:“有些事情需要先提醒一下才想得起來。”
“也沒什麼好想的。”祝璞玉覺得這都不算什麼的重要的事兒,“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你別拿自己的身體試錯。”
“我覺得,挺值得回憶的。”溫敬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那天晚上很賣力。”
祝璞玉:“……”
溫敬斯:“如果祝星盈看上的是其他男人,你也會這麼做?”
祝璞玉:“這個問題你以前好像問過。”
溫敬斯:“是麼,不記得了——你當時怎麼回答的?”
祝璞玉:“會的。”
溫敬斯聽她說得這麼果斷,臉沉了些:“如果對方是個——”
“別如果了。”祝璞玉已經猜到了溫敬斯的臺詞,畢竟他以前就這麼問過幾次了:“祝星盈眼光也是很高的,不是長得帥的有錢男人她才不會倒貼。”
溫敬斯被祝璞玉說得哽住了。
現在他在她面前啞口無言的頻率越來越高了,有時候他也會忍不住去想唐凜說的話,解除催眠是不是真的對他的智商和反應力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
祝璞玉和溫敬斯在后臺休息室坐著喝了一會兒茶之后,溫家的人也陸續到了。
為了展示重視程度,多年沒有在媒體面前露面過的溫老爺子都親自過來了。
七點鐘,宴會正式開始,主持人上去說了一些暖場的話以后,溫老爺子便上了臺,老爺子雖然多年沒有參與過這種場合,但氣場十分從容,他站在臺上,發表了一番簡短的言論。
先感謝了到場的媒體和賓客,之后又宣布了溫敬斯“死而復生”的消息。
溫老爺子點到即止,沒說太多,核心思想是歡迎致辭。
溫老爺子的發言結束之后,溫敬斯緩緩從后臺走了出來。
溫敬斯站到臺上的時候,整個宴會廳都沉默了下來,只聽得見咔嚓咔嚓的快門聲。
閃光燈有些晃眼,溫敬斯卻毫不介意,他面帶微笑,在萬眾矚目中走到了話筒前,微微彎腰,對著全場緩緩開口:“謝謝諸位的關心,我回來了。”
這句話一出,現場的人便開始鼓掌,有幾名給溫敬斯做過專訪的記者,聽著這熟悉的聲音,都激動得想要落淚。
掌聲落下之后,溫敬斯繼續:“因為某些原因,當年我并沒有上那一趟航班,很幸運地活了下來,但經歷了一場車禍后失去了部分記憶,一直到近期才想起來。”
溫敬斯此前已經看過了網絡上對于他“死而復生”的各種猜測,因此沒等記者提問,便將提前準備好的答案說了出來。
這個答案聽起來很誠懇,可以滿足旁觀者的好奇心,讓他們停止猜測,但又沒有什麼真的值得推測深究的具體細節。